慕容霆道:“孔婉歌出门,肯定会和孩子们交代,她来锦镇找谁,小宸一定知道。”
“哦,对对对,你说的有道理,我这就给小少爷打!”
林程拨了电话,没一会儿接通了。
对面传来慕容宸欢快的声音:“喂,林程叔叔,什么事呀?”
林程看了眼慕容霆,点了公放,轻咳一声道:“小少爷呀,你知道你妈咪去哪儿了吗?”
慕容宸理所应当道:“妈咪去锦镇探望阎师公了呀。”
林程心下一惊,少夫人竟然真的在锦镇!
不过阎师公是谁?
他疑惑道:“阎师公?”
“哦,就是妈咪的师父。”
一旁的慕容霆微微一愣。
孔婉歌……还有个师父?
所以她的那些本领,都是从她师父那里学来的吗?
“这样呀,那你知道你的阎师公全名叫什么?住在哪里吗?”林程循循善诱。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得给你问问迟哥然姐,不过林程叔叔,你问这个干嘛呀?”
林程看了眼慕容霆,见他没有阻拦的意思,便和慕容宸直说了:“我和你爹地也在锦镇呢,你爹地现在正想去找你妈咪呢,只是我们不知道位置……”
慕容宸一听,兴奋了:“诶呀,林程叔叔你早说嘛,我这就去找迟哥然姐!”
爹地竟然要主动去找妈咪了,还有这种好事,他还不得全力助攻?
没过一会儿,对面换来了孔迟一板一眼的声音:“爹地,阎师公叫阎鹤礼,住在允山南面的半山腰,要穿过一片树林,往里走很远才能看到。”
允山南面?
他们现在就在允山上,只不过是在山北,倒是不知道南面竟然还有人家。
“好嘞小迟少爷,我们这就过去!”
“好的,记得让爹地要谨言慎行,妈咪很敬重阎师公,把他当干爹一样看待,他可别得罪人了!”
“好的,我会和霆少转达的。”
挂断电话,林程转头对慕容霆道:“霆少,我说错了,原来少夫人是来看师父的,不是回前前婆家,这就好办多了。”
慕容霆“嗯”了一声,低沉道:“那我们出发吧。”
只要见到孔婉歌的师父,一切就都有定论了。
……
慕容霆和林程一路从允山的北面绕到了南面。
等到终于看到一栋袅袅炊烟的小院子时,林程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霆、霆少,这少夫人的师父住的也太隐蔽了,我们当年问遍了镇里的人,就是没问到这里,不然没准早就发现少夫人就是温小姐了。”
二人虽然还没见到孔婉歌的师父,但林程心中已然将之前的推断信了八九分了。
慕容霆身体素质比林程好了不是一星半点,此刻站在小院门口,除了裤腿上溅了些泥外,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
“孔婉歌的医术高超,想必她的师父一定是个奇人,住在这种僻静的地方也是正常的。”
“有道理,霆少,这门没关,我们进去?”
这小院子很古朴,外面的门就是普通木头做的栅栏门,连个门栓都没有。
房子也是很古老的砖瓦房,和山脚下的村民们住的如出一辙,唯一与众不同的是刚走近就能闻到一股股药材的沉香。
慕容霆点点头,两人轻轻推开栅栏门,走了进去。
院子里,挨着一边坐着个摇藤椅的中年男人。
只见他约莫五十岁上下,穿了身宽松的白色褂子,面前放着个小炉子,上面熬着中药。
他一只手拿着手机,一手扇着扇子,时不时嘴角勾一勾,似是正在刷短视频。
听到动静儿,他抬头看过去。
四目相对,慕容霆心跳如鼓,这位应该就是孔婉歌的师父了。
他深吸口气,上前一步,礼貌道:“您好,是阎鹤礼先生吗?”
阎鹤礼放下扇子,挺直身子,眼中闪过一抹诧异,声音沉稳深厚:“咦,你找我什么事?”
慕容霆声音发紧:“请问……温言是您的徒弟吗?”
他刻意用了温言的名字。
如果孔婉歌真是温言,她的师父和她朝夕相处,对她的事情肯定一清二楚,只要这位师父承认,就足以证明他刚刚和林程所有的推测都是正确的!
阎鹤礼一副懒得搭理他的语气:“温言是谁,没听过,不认识。”
话落,慕容霆如遭重击,身子一晃。
幸亏林程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慕容霆脸色惨白,双眼通红,眼中尽是无助和失望。
难道他们此前的推断都错了?
孔婉歌不是温言?
林程看着慕容霆那从希望到失望的眼神,也跟着心疼难受,他见自家总裁一副失了魂,说不出话的样子,着急的替他再次问道:“阎先生,您在好好想想,她也可能是您某个徒弟的小名或者化名。”
阎鹤礼起身不耐烦的用扇子驱赶着俩人:“什么乱七八糟的,说了不认识就是不认识,你们从哪找到这里来的,赶快走走走。”
慕容霆失魂落魄,眼看要被赶到院门口,被推得脚底下一个踉跄下,他人才清醒了几分。
他下意识抬眼去看,恰好看到阎鹤礼抬起的左手,袖口的下方用绿色的针线绣着一片青翠的竹叶。
瞬间,他愣住了。
“言言,你摸摸,我一个没注意,好像把你给我的衣服划破了,你别生气,等我眼睛好了,赔你一百件。”
“什么,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白褂子是我……咳咳,还好还好,口子不是很大,我绣个竹叶补上,白衣绿叶,还能用意境拯救下。”
曾经的对话浮上心头,慕容霆盯着阎鹤礼袖口那片青翠的竹叶,呼吸急促。
这世上真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半晌,他眼睛一亮,不可能,这绝对不是巧合!
言言一个女孩子独居芍药居,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
这衣服一定是她偷拿别人的,而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师父——阎鹤礼。
至于这阎先生为什么说不认识言言,要不就是他真的不知道这个化名。
要不就是觉得这是言言的隐私,不方便告诉他这个陌生人。
想清楚这些后,慕容霆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失而复得的激动涌上胸口,促使他整个人清明许多。
阎鹤礼还在驱赶着他和林程。
他挡了一下抽人怪疼的大蒲扇,疼里插话道:“阎师父,你先停手,听我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