铮!
匕首被打落在地,守在顾玉竹身边的几个“家丁”一拥而上,将胡三省给扣了起来。
“啊啊啊啊!!”胡三省撕心裂肺地惨叫,手腕上传来的剧痛,更是让他恨不得当场死掉。
他脸贴在地上,痛恨道:“顾玉竹,你对无辜之人下手,我要告你。”
大刘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他娘一个逃犯,如今还举刀害人,还无辜之人?我呸!”
胡三省又是痛得死去活来。
“大刘,轻些,小心等会儿不好和大理寺交代。”顾玉竹笑眯眯地提醒。
她在心头感叹,这次她可不是自个儿引蛇出洞,而是对方盯上了她,宋文总没有理由告状了吧。
其实顾玉竹早就发现了朝这边靠近的胡三省,如今天气已开始炎热起来,胡三省经历了一两天的逃亡,身上早已经馊臭了,熏人得很。
但身边有人保护,又是在书院门口,为了三只小奶包的形象,她选择了不动手。
但这并不妨碍她落井下石一番,“胡老板,一别两日,你似乎过得越来越差了。”
这话好似戳到了胡三省的心坎上,他挣扎得越发厉害起来,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气流,爆凸的眼睛狰狞地剜着顾玉竹。
“顾玉竹,你不得好死,今日我的下场,来日必定也是你的下场。”
“宜山矿脉可不是那么好拿的,臭女人,别以为你赢了我,就能在生意场上所向披靡了,我在阎罗殿等着你!你不得好死!”
这种诅咒,顾玉竹上辈子就听过千八百回了,全然不放在心上,怜悯道:“胡老板,你还真是神志不清楚了,罪大恶极的是你,可不是我,因果循环,天理昭昭,老天爷是长眼睛的,可不是你死之前发个毒誓诅咒人就能成功的。”
明媚的阳光落在女子洁白无瑕的侧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就如那端坐于观音庙中的菩萨。
就好像她说的都会应验。
胡三省脖子上的青筋一根一根地鼓出,余下的咒骂还没出口,就被人堵住,嘴巴架住手脚给拖走了。
驻足的学子们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今日能够解决胡三省,着实是意外之喜,顾玉竹心情极好的摸了摸三只小奶包的头,“坏人已经被解决了,我们进去吧。”
三只小奶包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了,并没有因为胡三省那番话而感到害怕,乖乖巧巧地牵着顾玉竹,一起爬台阶。
对于大人来说,这台阶并不长,要上去也不过就片刻功夫,可对于五六岁的孩子,这却是一道考验。
只是流放书院有个规矩,凡是想要入书院的学子,无论年岁,非特殊情况者,不能让人代步。
于是乎行到中途,他们就已经看见了好些在休息的孩子,更有的在哭闹着不去上学了。
好在三只小奶包在家中跟随苏子奕练武,打下了坚实基础,虽出了些薄汗,但依旧神采奕奕,顾玉竹问他们是否需要休息,还被他们义正词严的拒绝了。
一时间,惹得其他带孩子来参加入学考试的父母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一路爬上去,顾玉竹歇了口气,便看见右手边的树荫底下摆放着两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两位夫子,似乎在记录什么,边上还有些和三只小奶包年岁相差不大的孩子以及其父母。
顾玉竹想也没想的,带着三只小奶包过去。
年岁稍长的夫子捏着胡子打量着三只小奶包,等看到他们额头上细密的热汗和微红的小脸蛋时,便满意的点头。
“身子骨不错,也很有毅力,姓名,年纪?”
不需要顾玉竹帮忙,三只小奶包落落大方地告诉了夫子自己的名字。
这让夫子心头越发满意。
是好苗子。
年长的夫子记下了三只小奶包的名字后,旁边年轻的夫子又递来三块带有数字的木牌,“直行三百步,左转,若水阁便是今日的考试场地,约莫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夫人可以过去了。”
顾玉竹取了牌道谢,正打算带三只小奶包离开时,一个圆咕隆咚的小球滚了过来,堪堪止在妞妞的脚尖前。
妞妞低头看了一眼球,捡了起来,蹦蹦跳跳地走到不远处小男孩的跟前,把手里的镂空小银球递了过去,“给你。”
小男孩儿和妞妞年岁差不多大,清秀可爱,红着脸小声说:“谢谢。”
他接了球,却听到旁边母亲疾言厉色道:“修儿,把东西给扔了。”
小男孩愣住了,不解地扭头看着自己母亲。
“娘?”他满脸无措。
妇人一双柳眉紧蹙,威严的双目扫过妞妞,道:“我怎么教你的,要如你父亲一般,君子慎所择,莫予毒兽伍,你若是不会分辨,怎能叫为娘放心得下,来,将你手里的东西扔了,这东西咱们家里多的是,等回去之后,为娘再叫人给你打造一个新的。”
小孩儿并没有分辨意识,只是听到自己信赖的母亲这般说,便将手里的小球扔进了不远处的草丛。
妇人嫌恶地瞥了一眼妞妞,最后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顾玉竹身上,拉着自己的孩子,准备离开。
她的所作所为,包括一言一行都并没有掩饰,顾玉竹听了个一清二楚,心头登时便冒出了一阵火气。
三两步跨到妞妞跟前,她将自家小奶包护在身后,嗤笑道:“说得也是,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我们家就算是再不济也不会打肿了脸,充胖子用劣质的沉香来熏染自己的衣裳,着实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了。”
敢欺负她们家孩子,呸!看她不把裤衩子都给她掀了。
流放书院里的人可不少,妇人也有三两“好友”,闻言都投来错愕的目光。
劣质沉香?
打量着妇人,看衣裳面料精致,也不太像是会用劣质香的人啊。
妇人圆圆的脸盘涨得通红,怒道:“你以为往我头上泼这种脏水,旁人就会信了不成,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顾玉竹抚掌笑道:“好一个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我要是鼻子不灵敏,估计都要以为是自己闻错了,可惜了……”
她故意拉长了调子,导致妇人心头咯噔一下,同时也勾起了旁人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