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一那就是自家少爷不高兴了,硬着头皮解释:“少爷,这有点本事的人,脾气总是有那么点古怪的……”
“原来是如此。”刘慈若有所思的,从衣袖里面抽出几张银票,“只要你给我算了命,这银票就归你。”
“银票我想要的话那不是多的是。”顾玉竹一副很不上道的样子。
但刘慈却很满意。
不是为了钱来的,很好。
他又问:“你想要什么?”
“邪祟。”顾玉竹一口咬定,“我过来本来就是为了来捉邪祟的。”
她又抬起头看了一眼周围的院子,忽然很生气道:“你们骗我,你们这院子里面根本就没有邪祟,好哇,我看你们就是来洗刷我的吧。”
准备转身就走。
这一下子倒是让刘慈惊讶了。
看来还是个有几分真本事的。
居然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他连忙亲自起身去拦住顾玉竹:“大师请息怒,这招惹了邪祟的家,确实不是这种宅子,不过是真的有求于您,我也不和您打太极了,是另外一所地方,想请大师去看看。”
随后他又赶紧抽出了几张大额的银票递过去,“大师,这只能算是定金,等事成之后我必定还有重谢,请您一定要帮这个忙。”
顾玉竹也很给面子的对他露出了个好脸色:“那行吧,只要能让我捉鬼,一切都好说。”
顺便伸手就拿走了,他给她的银票。
钱这种东西,谁又会嫌少呢。
高风亮节呀!
刘慈和刘一两个人被糊弄了过去,在心里感叹。
去文家,是刘一带的路,刘慈自持身份,没有打算亲自前往。
刘一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将顾玉竹给带到了文夫人的面前。
文月清的相貌大概是遗传自了文夫人的,两人长得起码有五分相似,但文夫人更加的温柔端庄一些。
看见顾玉竹,她便激动得满脸通红,走过来,“想必这就是大师吧?还请大师救救我女儿。”
文夫人这几日为了自己的女儿,也是殚精竭虑,寝食难安。
女儿不知道从哪里招惹了一些不该招惹的东西,才回来短短几日,就形销骨立,看得她无比心疼。
她就这两日,便找了,不下数十个“大师”,可没甚用处。
小汪矜持的点点头,目光转向东南方:“好浓郁的鬼气。”
只这一句,就已经震惊住了文夫人。
女儿居所就在东南。
她激动得热泪盈眶,这次,女儿有救了。
刘一原本是还想留在这里再观摩观摩大师捉鬼的,但文夫人擦了擦眼角的热泪,冲着他说:“劳烦您今日把这位大师替我请来了,只是今日招待不周,还请改日,我一定上门拜访。”
作为一个老油条成了精的管家,刘一当然知道这是逐客令。
他拱拱手:“夫人不必客气,我们家少爷也是无意中找到的大师,小的便先走一步。”
他依依不舍地离开。
看来今日是不能看大师捉鬼了。
只是才一离开,便见着了怒气冲冲进来的文夫子。
刘一略微诧异,在大门合上的那一瞬间,他听到了文夫子暴跳如雷的声音:“你又去请了什么道士,道士能捉鬼,可能捉得了她心里的鬼吗?”
“她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这么怀疑她。”文夫人抹着眼泪。
“你听听她平时里面说的那些糊涂话,难道不是因为做错了事情……”
顾玉竹诧异地撩了一下眼皮。
看来文家不是一点都不知道。
没在意这夫妻两人为了这件事情而起争执,她脚步往东南方向走。
文家夫妇拌了几句嘴,一抬头才发现,大师不见了。
赶紧追了出来。
顾玉竹很容易就找到了文月清的房间。
文月清没在房间里,而是在院子里晒太阳。
她躺在椅子里,呼吸微弱,浑身肌肉紧绷,仿佛一只惊弓之鸟。
听到顾玉竹的脚步声,她立刻睁开了眼。
发现是个穿道袍道姑,又微微松了口气,但没有什么精力来应付。
这几天见的大师太多了,眼前这个是真是假也不知道。
“奇怪,你背后那个孩子说,你该死。”顾玉竹开口就放大招。
她眼皮耷拉着,审视着面前的文月清。
文月清瞬间被吓得跳了起来:“你,你能看见?”
一路追进来的文夫子和文夫人两个人也惊讶了。
文夫人一听顾玉竹这话,立刻柔柔的上前:“大师,求求您救救我的女儿。”
“这个我救不了。”顾玉竹一脸冷漠。
“可您不就是来捉鬼的吗?”文夫人哀求道,“只要您能救我女儿,您想要多少钱,我都给。”
“嗤。”顾玉竹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屑地讥讽,“夫人,我倒不觉得你女儿身后的这三只小鬼可怕,反而是有些披着人皮的鬼,更可怕。”
那漆黑的瞳孔一动不动,就这样定定地看着文月清。
“你说对吗?文小姐?”
文月清觉得一切都被看透了,她仿佛被扒了皮,将自己的罪恶照射在阳光底下。
她慌张地退后一步脚,却正好撞在了椅子上,扑通一声栽了下去,“我不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只是不小心碰上了那些东西……”
“若是不小心,又怎么会这么心虚呢?”顾玉竹假装注视着虚空,“他们说你无缘无故绑架了他们,每日都用蘸着盐水的鞭子抽他们,用小刀割他们,那个女孩子只有五岁,你却将她手上的皮剥了下来……”
她每说一句都要上前一步。
幽幽的声音让人觉得背后毛骨悚然。
文月清的手搭在椅子上,不停地后退。
但她已无退路。
“你说的都是谎话!不是我,是他们该死!是他们该死!”她捂着自己的脑袋大声尖叫。
文夫人心疼不已,赶紧上前一把,推开了顾玉竹,将文月清给护在怀中,怒骂道:“我请你来捉鬼帮我女儿,结果你却这样恐吓我女儿,你是哪里来的半吊子道姑。”
“文夫人,其实你心里面是最清楚的吧。”顾玉竹冷笑道。
文月清刚才那话本证已露了破绽,但这女人却愣是像耳聋了一样。
若说没鬼,顾玉竹名字都敢倒过来写。
文夫人浑身一僵,不敢再抬头看她。
而文夫子早已听得脸色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