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玉竹嘴角一抽:“只是偶尔听人说起过。”
温柳宣也是人嘛。
就是变态了点。
宋成业眼中却闪过一抹深思。
这些酷刑,都是大理寺那边才有的,而她之前可不曾接触过大理寺,只接触过温柳宣。
难道温柳宣恐吓她了?
想起那段时间,自己还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恨不得杀之后快,温柳宣也知道。
现在想来,温柳宣恐吓也是正常的。
可是……心中还是有些不爽。
远在他方的温柳宣还不知道,自己脑袋上,莫名其妙就扣了这么大一口黑锅。
没过一会儿,王二就已经将整个清风寨里面的地图给画出来了。
拿着那份地图,顾玉竹撇撇嘴:“我们又怎么知道,这东西是真是假?”
万一王二是故意造个假,坑他们一把呢?
清风寨处于连云山上,周围四面环水,易守难攻,要是错了,就完蛋了。
“我已经画了,信不信就由你们。”王二的态度很光棍了。
反正他知道,这些人现在不会让他死。
但下一刻,顾玉竹就走到他的面前,掐着他的下巴,将一颗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白色药片扔进了他喉咙里。
在顾玉竹的强迫之下,药片很快就被吞了下去。
“咳咳咳咳!”王二掐着自己的脖子,倒在旁边,疯狂地想要把药片吐出来。
但顾玉竹一脚踹在他某个穴道上,还顺势把他给掀翻了。
王二本来就没力气,这下子,更是浑身发麻,连爬起来的力道都没有了。
“你给我吃的什么?”他声音虚弱。
“自然是毒药了。”
顾玉竹含蓄地笑着,“每隔七天药效就会发作一次,等三个七天过后,没有解药,你就彻底完了。”
“我已经给你画了图!”王二额头青筋游走,双眼通红,“你不讲信用。”
“我一个小女子要什么信用呢。”顾玉竹轻飘飘一摊手。
王二差点被她气得吐血。
这个女人,狡诈,阴险,卑鄙!
“我可以给你画真的图。”一阵疼痛过后,他知道,药吐不出来了,只能憋屈道。
“我就知道你没有画真的。”顾玉竹将旁边的炭笔踢到他面前,“先重新画吧,给不给你解药,看我心情。”
啪!
炭笔被王二生生捏碎:“那我凭什么要给你画?”
左右不过都是死路一条。
他又凭什么要帮这个女人。
“你现在给我画了,等到我们剿匪回来呢,我就给你解药,可要是你不画……”顾玉竹话至于此,并不再说。
但她意思王二领会到了。
那心情,别提多屈辱了。
他居然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
可是为了自己性命着想,他又不得不垂下头颅,将炭笔哆哆嗦嗦地捡起,把清风寨的地图画了出来。
顾玉竹拿着那地图一看,和刚才的地图看似差不多,唯有几处小细节,有那么略微一点出入。
但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尤其是在战场上。
这一点点地小过失,就足够要人命。
还好她多留了个心眼儿。
得到地图,三人组将饭菜放下,这才离开。
“他既然敢在第一张地图上面玩弄心眼,那这第二张地图,恐怕也不能完全相信。”
“我心中有数。”
顾玉竹唇角含笑,“之前我们说的那种药,我已经制作出来了。”
“药?”萧盛先是一愣,随后才想起他们谈的那种药。
“真的有这种神奇的药?”
萧盛眼中涌出一阵狂喜。
有了地图,再有了这一味药,他们就可以趁着清风寨众人毫无反击之力的时候,偷偷上山,擒拿下这些土匪。
“也算不得有多神奇,只不过这种药散发出来的香味会让接触到的人头晕腿软,昏昏欲睡,重则昏迷,连云山地处高位,风多,风会带着这香味,很快传遍整个寨子,到时候,你则需要让官兵们把脸蒙上。”
“太好了,玉竹,你可真是我的大福星啊!”萧盛差点激动得蹦起来。
“不过……”他话锋一转,“我们又该怎样把你的药给送进去呢?”
顾玉竹眼神闪烁:“这就要看那位清风寨的二当家了。”
王二失踪,她就不信对方不回去禀报。
屋内,顾玉竹撑着下巴沉思:“我去哪里找这种人,能把这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他身上?”
回到顾家之后,顾玉竹已经保持着这个姿势很久了。
秦虹作为清风寨的二当家,必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原著当中,他和宋成业虚以委蛇了好长一段时间,两人狼狈为奸祸害一方,等到他失去了作用,宋成业才把他一脚踢开。
但也差点被反咬一口。
从原著中的蛛丝马迹可以窥见,秦虹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玉竹姐是想要把你手上的这个东西,给放到某个人的身上?”进来的苏子奕多问了一句。
虽然一直在跟着宋成业做事,并且兼职三只小奶包的陪玩,陪读,但是府内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知道那么一些。
顾玉竹在这些事情上并不瞒他,点着头说:“我想要把这东西给放在秦虹的身上,但是又不能让他给发现……”
“不如让我试一试吧。”苏子奕请缨。
“你?”苏子奕想也不想的拒绝。
“不行,那人穷凶极恶,并非是什么善茬儿,你一个小孩子,凑什么热闹。”
她一手带出来小屁孩儿,要是出了事,她得哭死。
“我知道玉竹姐担心我,不过玉竹姐可以放心,我能把东西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他身上……”苏子奕上前一步。
他绕着顾玉竹走了一圈,忽然笑道,“玉竹姐现在可以看看自己的衣袖里。”
“我衣袖里怎么了?”顾玉竹抬起自己的双手,摸了一下两只衣袖。
她左手的衣袖里面,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把扇子。
“你刚才……”顾玉竹拿着扇子,眼里亮晶晶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一手?”
居然连她都给糊弄过去了。
“之前在家中我并不受宠,被栽赃陷害习惯了,于是就练就了这一手,把赃物给放回去的手段。”苏子奕提起过往的时候,心情已经很平稳了。
但顾玉竹眼中却泛起丝丝怜惜。
多么好的小孩子,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才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