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的谈话,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老鸨的。
老鸨这下才知道自己居然被这两个人给耍了,冲着那群打手大声喊:“你们居然这么狠!老娘和你们拼了!别管我,大家一起上,弄死他们!”
她在这牡丹苑里面明显是个说一不二的,没人敢违背她的话,于是一群打手立刻一拥而上。
宋成业手指扣紧,正要杀人时,却听到了阵阵的马蹄声。
抬头一看,一群带刀官兵朝着这一边而来,领头的那个人不是萧盛又是谁。
这群官兵们的速度可谓是极快的,到了原地翻身下马,抽出了刀就是大吼一声:“全部抱头蹲下!”
牡丹苑里面的一群人瞧见官兵们瞬间就萎了,吓得连忙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包括那群女人以及小孩子也是如此。
唯独只有宋家一家五口,以及被宋成业掐着脖子的老鸨还站着,鹤立鸡群,极为引人注目。
刚才大吼一声的官兵皱了皱眉头,正想说话,就见着身边的县令大人快步上前关怀询问:“没事吧?”
顾玉竹假装松了一口气的拍拍自己的胸脯:“还好萧大哥你来得快,要不然我们差点就被这些人给打死了。”
顺便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宋成业。
该把人给放开了。
宋成业立刻松开的手,淡淡道:“没错,他们以多欺少,我与夫人差点就被他们给打死了。”
萧盛看到老鸨脖子上的青紫,眼角一抽。
这怕是脖子都快掐断了吧?
确定是他们差点弄死你们,不是你们弄死他们?
老鸨虚弱地瘫倒在了地上,对夫妻让人的无耻程度表示了愤怒,沙哑着嗓子大喊:“放狗屁,明明受伤的是我,你差点把我给掐死了,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还跑来这里闹事,大人求求你,一定要为草民做主啊!”
她哭得那叫一个声泪俱下。
可是萧盛并不鸟她。
顾玉竹这般善良的人,可不会随意起杀心,肯定是牡丹苑有问题啊。
萧盛询问:“刚才我们跟着子奕一起到了顾府的门口,才知道你们往这边过来了,我当时心里面就猜,许是大宝三人,是被这牡丹苑的人给抓来了,可是这样?”
“没错。”顾玉竹心疼地摸了摸妞妞的脑袋。
小奶包已经在她的怀中睡着了。
也不知道这一次的事情会给她造成什么样的心理阴影。
一想到这里顾玉竹就气得不行,咬牙切齿道:“这些人,表面上是让人做着皮肉生意,可实际里却还做着贩卖人口的事情,简直就是畜生不如,你看,我身后的这些孩子,女人都是被抓来的。”
老鸨看见两个人明显就是熟识,心中那叫一个苦涩。
早知道她就不听那个臭婊子的话,去抓这三个孩子了。
现在完了,一切全完了。
如今也算得上是人证物证俱在,萧盛又带了人过来,干脆的就让官兵给这牡丹苑贴了条子封上,把里面所有的人都给带到了衙门里面先关着审问。
顺便还抄了牡丹苑的老底。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
除了那些孩子和女人,牡丹苑里面还有一些女子,居然都不是正经的自愿卖身为奴,而是被人给拐过来。
她们本是正经人家,不愿意做这种皮肉生意,老鸨便不给她们吃,不给她们喝,不让她们如厕,还要对她们进行鞭打,直到她们臣服。
若是脾气硬一点的,就一碗药灌下去,等没了力气,扔到有特殊癖好的客人床上,这一晚上下来,非死即残。
这牡丹苑害了可有不少的人。
萧盛震怒,立刻彻查此事。
而这时,顾玉竹和大宝二宝都守在妞妞的床前。
等到她醒了之后,一大两小立刻伸着脑袋看过去。
顾玉竹关怀地问:“妞妞,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的?”
妞妞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妞妞睡得好舒服啊。”
她脸上没有任何的阴霾之色,如果不是眼圈红彤彤的,顾玉竹都看不出来她之前有害怕过。
顾玉竹不想勾起小孩子不好地回忆,将回来时买的小玩具推到她面前:“娘亲回来的时候买了些东西,妞妞看看有没有自己喜欢的?”
妞妞在一堆小玩具里面左看右看,忽而全部揽到了自己跟前,小脸蛋红彤彤地问:“妞妞能够全部都要吗?”
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家两位哥哥。
大宝立刻拍着胸膛说:“大哥的那一份给你了。”
“还有二哥,二哥的那一份也给你了。”二宝紧随其后。
妞妞像只偷到了大米的小老鼠,笑得贼兮兮的,她又想了想,忽然坐起来跪在床上,吧唧一口亲在了顾玉竹的脸颊上,脆生生地说:“娘亲不要担心妞妞,其实妞妞不害怕,妞妞很勇敢。”
她挥舞着自己粉粉嫩嫩的小拳头:“爹爹曾经说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十年之后妞妞就可以找他们算账了,到时候妞妞一定要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的。”
小奶包脸上跃跃欲试,还非常兴奋。
顾玉竹还真看不出来她害怕。
她一时无言:“爹爹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一脚踏进屋子里面,正准备来看看妞妞的宋成业,忽然背后一寒。
跟在她身后的宋文瞧见他停着了,奇怪道:“三哥,你干什么?”
宋成业心情有那么一瞬间的微妙,紧接着脸色恢复如初地踏了进去:“没什么。”
听到声音的小奶包以及顾玉竹都不约而同地看过来。
妞妞这时候兴奋道:“爹爹,就是爹爹说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妞妞的记性可好了。”
宋成业面无表情看着她。
这个时候你的记性可以不用这么好。
顾玉竹心里面腾出一股子怨气,咬着自己的腮帮子皮笑肉不笑道:“所以夫君是想要和谁报仇啊?”
虽然明知道宋成业恨的是那个原主,可她心中还是有点不爽呢。
宋文这一下子可算是明白刚才三哥为什么要在门口停了一下子了。
他怜悯地瞧了一眼自家三哥。
也不知道上辈子三哥造了什么孽,生出了这么一个漏风的小棉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