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的眼神,让人背后发凉。
那衙役便也忍不住开口,提醒沈南宝:“沈大人,这女子虽然身负重伤。可是她武功不弱,我们好些衙役都治不住她的。您可要小心才是!”
“我晓得了,多谢。”
听闻这衙役所言,沈南宝就略微点头。
然后这才从那衙役打开的牢房门,直接迈步进去。
看她一人进来,被铁链锁着的阿罗,就冷然一笑:“你们历朝中人,果然个个狡诈!你说是替我找个地方养伤,却将我丢到了大牢中来。亏我觉着你救我性命,对你深信一番了!”
看来阿罗是误解了她,沈南宝就冷笑。
“眼下姑娘虽然被关在这牢中,还被锁住手脚动弹不得。但是请问姑娘,他们可是有苛待你,对你动手打骂折磨,伤你性命了?”
“我……”
沈南宝一番话,问得阿罗哑口无言。
她却又道:“将姑娘送至此处,确实是无奈之举。姑娘身份特殊,被我历朝一手握兵权的奸臣追杀。我若不将姑娘送至此处,我自己也会被扣上个窝藏奸细的罪名,锒铛入狱。”
“而四州府衙的严大人,素来刚正不阿,更是秦大人的得意门生。姑娘留在他这里,那是合理合法,谁也诟病不得。”
“毕竟姑娘应该清楚,你能身负重伤逃到乾州去,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我们既想要把我兄长救出,就不得不保存实力,以待时机。”
沈南宝一番话,明显是说到了这阿罗的心里。
她眼前一亮,颇为激动的样子。
“沈大人你的意思是,你们也想要救秦大人?”
“可是我们公主得到消息,说你们历朝的官员各个背信弃义。秦大人在你们这儿,那是孤立无援。所以公主一时情急,才派了我们来!”
看来,她们也是被人引诱,才会步入圈套。
沈南宝就冷笑:“他们若是不如此,恐怕贵国公主也不会失了理智,贸然派你们前来。”
“毕竟你们一来,就算他们在贪污查账一事上冤枉不了我兄长。这通敌叛国一罪,也能让其千刀万剐。”
“你们是中了别人的计策,还不自知了!”
沈南宝越说,阿罗的脸色就越难看。
直至最后,她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无比着急。
“好狡诈的一群人,竟然如此算计我们!”
“沈大人所言倘若当真,那我们岂不是……岂不是弄巧成拙了吗?那此事,当如何才好?”
见她着急,沈南宝就淡然的看着她。
“我自然有办法,解决此个危机。只是还需要阿罗姑娘配合,方能保住我兄长。如若不然,就真没路可走了!”
闻听此言,阿罗就重重点头。
“不管什么法子,我都一定会配合沈大人的。秦大人一家是好人,可不能叫他们被害了!”
看她爽快答应,沈南宝便也松了一口气。
她便凑到阿罗的耳边,小声的与她说起话来。
而与此同时,四州知府衙门外。
万郎昕带着一队人马,将整个知府衙门都团团包围。
周围的百姓见这阵仗,可都是吓了一大跳。
纷纷站在远处围观,小声议论:“这万家又和知府衙门怎么了?怎么又带兵围上了?自打这万大将军带兵出征之后,这万小将军可没消停过啊!”
“可不是吗?这万家手握兵权,万小将军也甚是嚣张。动不动就四处找麻烦,实在是叫人胆战心惊啊!”
“是啊,这严大人可是个两袖清风的好官。若这回真被这万郎昕给害了,那可是老天无眼了!”
而也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
一直都大开的衙门的门口,就突然走出两个身高相仿,气质却大为不同的两个男子来。
只见一个穿着官服,很是威严,便就是那严大人了。
另一个则身着墨蓝长衫,头戴玉冠,容貌出尘犹如谪仙,令人移不开眼。
在众人注视之下,严大人和江未臣走下门口台阶,只冷冷的看着坐在马上的万郎昕。
严大人自然最先开口:“这好端端的,不知万小将军为何带兵,将我这知府府围得水泄不通?”
“万小将军若是说不出个理由,那可就是私自调兵闹事,违反我历朝律法。轻则则是要削去兵权,重则可是要掉脑袋的!”
“哈哈哈……”
听了严晖所言,万郎昕不仅没有害怕,反而放声大笑了起来。
“严大人,我万郎昕是个粗人,你休要拿什么律法来压我!”
“我只知道,你这知府衙门包庇单卑来的奸细,我必须将人带走。所以你若识趣,就赶紧的把人给交出来!”
“你若不识趣,今日就休怪本将军带兵,踏平你这知府衙门了!”
万郎昕的嚣张,那可是众人皆知。
他既然敢说,自然就敢为!
严晖一听这话,脸都青了:“这人我就是不交,我倒要看看你们今日,还敢杀了我严晖不成!”
“严大人,你可莫要激我!我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这个迂腐蠢货,竟还想要以命抵抗,万郎昕当场就面色铁青下来。
就在他满眼杀气,要下令叫人攻入知府衙门之时。
一直都没说话的江未臣,这才朝前一步:“万小将军,纵使你持兵自傲。但是这律法也不是你想犯就能犯的!”
“你今日所为,不仅我江未臣亲眼目睹。这整个四州城的百姓,也是亲眼所见。到时候若严大人真有个什么闪失,我江家必不会袖手旁观!”
“你……”
此事牵涉到江家,万郎昕难免有所顾虑。
他这才翻身下马,冷冷的盯着江未臣:“此事,又与你们江家何干?”
“这女子是单卑奸细,跟那秦旭狼狈为奸。你们江家非要来插上这一脚,难不成你们也同秦家一般,通敌叛国?”
万郎昕明显慌了,还不忘攀咬他们江家。
江未臣冷冷一笑,随即满眼杀气。
“万小将军所言,不知你是有人证,亦或是有物证了,才敢如此断言?”
“倘若你只是信口开河,却如此污蔑朝廷命官,以及伺候皇上多年的贵人娘家。不知道这话传到圣上耳朵里,会如何看待你们万家!”
“你……”
江未臣这张嘴,可不是万郎昕这种疯癫之人能够抗衡的。
就在他哑口无言之际,一个清脆悠远的女声,就从衙门门口传了过来。
“万小将军都没见到这女子,就一口咬定这人与我兄长有关,且还是奸细。这可叫人不得不怀疑,万小将军是否早就知道此事。而这女子的身份,怕也不足令人信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