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百姓们的议论,墨支庆这才反应过来。
他赶忙跪下道:“金大人,属下是被冤枉的!”
“这沈南宝同我这毒妻之母,向来要好。而这毒妇也早就起了和离之心,属下不愿答应,她这才联合了沈南宝来陷害于我的!”
“说什么妖道,说不定也是她们故意找来演戏的,并不能证明此事就是属下所为!沈南宝一小小仕女官,属下又何必要坑害于她?”
这个墨支庆,还真是巧舌如簧。
江未臣一听,就冷笑开来。
“为何?自是因为你知道沈大人为边疆战事捐衣捐粮,很快便要升迁。你一则心中嫉妒,二则担心沈大人升迁过快,搅乱你父子好事,才要痛下毒手!”
说着,江未臣便从怀中掏出一叠书信,冷冷的盯着他。
“这些,便是你们父子来往密谋的书信。足以定你们的罪了!”
若说方才,三位司大人只是气愤于墨支庆的心狠手辣。可如今反应过来,知道他们也差点被牵进了圈套之中,他们顿时就怒发冲冠!
纷纷皆拍桌而起,怒道:“好你个不择手段的墨支庆,你竟敢算计这么些人,你简罪无可恕!”
“枉本官一路提携与你,升迁之际都将官位留与你。你竟如此恩将仇报,简直叫人不能忍!”
“事已至此,便将此事交与四州的严大人来审理吧。事情总要查个水落石出,才好禀报圣上!”
既然三位大人都已发了话,江未臣便挥了挥手:“把人带去四州知府衙门。”
“是。”
闻言,那两个差役便赶紧拖着人,直接退了下去。
而心不甘情不愿的墨支庆,一边被拖下台去,还一边怒喊:“冤枉!本官是冤枉的!你们如此对本官,本官不会放过你们的!”
眼瞅着墨支庆被带走,在场的那些百姓们,也不甚唏嘘。
接下来金大人便没多说什么,直接就叫沈南宝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三位就直接进了织造司衙门。
沈南宝则遣散了所有百姓,拆掉了高台。
叫这闹腾了一早上的织造司衙门,都安定下来。
她这才得空,将江未臣拉到一旁。
“你怎么回来得如此及时?若不是你,我今日怕要吃苦头了!”
她实在没想到,这个墨支庆如此狡猾。若不是早有准备,恐怕很难有人能对付他!
“我得到消息,便及时赶回。还好,未叫他奸计得逞!”
看着沈南宝,江未臣颇为心疼,拍了拍她的头。
“我不在,你受委屈了。”
瞧着他的满目深情,沈南宝心下一软,随即就笑了起来。
“他会如此做,想必也是同他父一唱一和,想要扳倒我同我兄长。我兄长在西京落了难,恐怕这回……”
接下来的话,沈南宝不敢说。
而江未臣则轻轻拉住她:“我知道,秦大人身陷囹圄,处境危急。但你莫怕,我们一同想办法。”
办法沈南宝虽有,可一人孤军奋战,她总归心中忐忑。
但如今江未臣一回来,这一颗悬着的心,就落回了肚子里。
沈南宝才笑道:“其实,我已有了应对之策。再加上江伯伯的人帮忙,大抵,是能救下我兄长的。”
“只是你今日,你怎么能说动了那一心在婆家委曲求全的谢珍珍,叫她来出面指认墨支庆的?”
要知道谢珍珍自私,像极了她爹。
能叫这般的人不顾自身利益出面,那可不容易!
闻言,江未臣就笑。
“这还要多谢,墨支庆的无情。他想要休妻另娶,我便将休书提前送到谢珍珍手中。为落个好名声,以后还有路可走。谢珍珍自然不拒绝我的提议!”
原来是这样,沈南宝听闻,这才点了点头。
“那你去边疆,一切可是顺利?粮草运到了?”
“嗯,”江未臣点头,很是认真。
“虽也受到些阻挠,但好在都化险为夷,粮草都送到了。如今边疆战事平稳,叛军和蛮夷节节败退,你尽可放心。”
这一世的淮王没被人忽悠,算是最好的一件事儿了。
沈南宝这才放心的笑:“如此,那是最好不过。”
而就在他们有说不完的话时,得了沈南宝的命令回了趟绣坊的云诺,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到了沈南宝的面前,云诺便低下头:“姑娘,那些人都抓出来了!”
“何人?”
闻言,江未臣有几分奇怪。
沈南宝则冷冷一笑:“自然是内奸!”
说完这话,沈南宝便拉着江未臣一起,直接回了天下秀坊。
之前沈南宝让给织造司供货的,本来是蓬伯镇上的绣坊。而这一次墨支庆去抽取货品的,其实是乾州的天下绣庄。
所以等沈南宝他们几人,阴沉着脸色踏进天下绣庄时。
汤管事已经带着一众小管事,跪倒在绣庄的门厅了。
一看到沈南宝,汤管事便道:“大人,小的办事不力,还请大人责罚。”
而那一众小管事,也跟着磕头:“请大人责罚!”
见到他们如此,沈南宝只同江未臣对视了一眼。
接着她才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们确实是有责任,但也不能全怪你们。”
“如此,就罚你们半个月的工钱!以后定要管紧手下的人,莫要再出什么差错。否则的话,本官绝不轻饶!”
讲完这话,沈南宝就转头看了一眼云诺。
“把那些个内奸,都给本大人带过来!”
“是,姑娘。”
得令,云诺便赶紧带着人退下去。
等沈南宝他们到了前厅,刚坐下不久。
云诺便带着人,急匆匆的回到前厅。
而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庄子里头的男工,则押了四五个绣娘前来。
到了沈南宝的跟前,他们便将人推倒在地。
只见那几个绣娘狼狈的一个趔趄,就纷纷跪倒在地。
沈南宝咽下嘴里的一口茶水,这才放下茶杯,淡淡的看着他们。
“说起来,本官待你们不薄。”
“放眼整个乾州,可没有比你们工钱更高的绣娘了。你们居然被人收买,要如此陷害本大人,这又是何道理?”
这话,沈南宝问得不急不缓,也不动气。
这可叫几个绣娘们对视一眼,才道:“说到底,便是我们的工钱高出旁人一截。比起那墨大人出的银子,还是太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也是为了过好日子!”
“就算……就算被收买的不是我们,那也会有旁人。大人自个儿得罪了人,也怨不着我们!”
“你们放肆!”
看她们如此执迷不悟,云诺气得够呛。上前便是两脚,狠狠的将她们踹倒在地!
“死不悔改的白眼狼,再敢对大人不敬,我扒了你们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