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路?铺什么路?”
这话真好笑,沈南宝就淡然的放下手中茶杯,抬头看王大王二两兄弟。
“你们王家,又不是能在江家说上话的。我以后的日子如何,你们可影响不了。还想从我这儿拿银子,你们还真是厚颜无耻啊!”
“你……”
这俩死丫头,是一个比一个不肯给面子,王二那个气啊,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而王大则瞪着眼睛道:“说不说得上话,还要试过才知道。我且问你,这个忙你帮是不帮?”
这王大是没了耐心,准备跟她耍横了。
沈南宝便站起身来,冷冷的盯着他们:“不帮!我倒要瞧瞧,你们今日敢如何!”
沈南宝不肯给银子,他们就算是闹上天去,那也是没用的。
王大只能咬着牙,恶狠狠的道:“好,你给我记着!总有一日,我会叫你后悔今日的!”
丢下这话,王大便怒气冲冲的拂袖而去。
王二也是一边跺脚一边走:“你这不知好歹的死丫头,你给老子等着!”
看他们二人气冲冲的,就这么离开了绣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门口。
江未琳这才道:“什么东西,竟跑到此处来逞威风!”
而沈南宝则抬头看她:“王家突然要这么大笔银子,怕是出了事。会找到此处来,多半也是以为你年纪轻好忽悠,能弄出银子来。”
闻言,江未琳可奇怪坏了。
“这王家生意做得不错,又有我爹做靠山,向来吃得开。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出事?”
看江未琳也不知道,沈南宝就转头看一旁的小蝶。
“去把秋管事喊来。”
“是,姑娘。”
得令,小蝶很快就退了出去。
不多时,秋管事就来了。
进门就恭恭敬敬的福身行礼:“小的参见沈大人,不知大人有何吩咐?”
见状,沈南宝则问:“秋管事成日你在外头跑着,这外头的消息是最灵通的。你可有听说,那城西王家最近出了什么事儿?”
“城西王家?”
想起方才城西王家才来了人,秋管事这脸色可就严肃起来。
“回掌柜的话,这王家好像是卷进了走私盐的案子。王老爷子昨儿才被抓去了知府衙门,弄不好恐怕要抄家。”
“官府说若是他们补上二十万两白银的罚金,就将王老爷子放出来。如若不然,都要依法处置。这个消息,今儿已经在城中传开了。”
“有这样的事?”
听了这话,沈南宝这才心下了然。
她就回头看江未琳:“王家居然敢把手伸向走私盐的买卖,那他们不管是被抓还是被抄家,那都是活该。”
“咱们历朝向来最重盐司的买卖的,别说是他们一介小小商人。就算是京都官员牵扯其中,那都是要掉脑袋的!”
只是沈南宝以为,定是那王家胆大露了马脚,才会落到这一步。
江未琳却看出其中古怪,只是挥了挥手,叫秋管事退下。
等人走了,江未琳这才看向沈南宝。
“南宝姐姐,这事儿不对!”
“打从我查我娘被害的事,我也侧面查过王家的来往买卖的。他们一向小心,不可能突然翻船。除非有比他们厉害的,下手给他们做局。否则这事儿绝不会闹得如此严重!”
这王家在郧洲的根基究竟如何,沈南宝确实不如江未琳了解。
连江未琳都说这事古怪,沈南宝可就一下子想到,那天晚上江未臣与她说的话。
沈南宝便站起身来道:“我恐怕知道,是谁下手对付的王家了。你且在绣庄忙吧,我回去一趟!”
讲完这话,沈南宝赶忙就出了绣庄。
然后坐着马车,直接回了江家去。
等沈南宝到江未臣的院子时,他刚刚从崔夫子的课上下来。
他穿一身青色长衫戴个儒生帽,阔步从外头进来,既俊朗又意气风发。
福庆还跟在他身旁道:“公子,这王家两兄弟找去天下绣庄了,怕是想要弄银子救那王老爷子。”
“去天下绣坊弄银子?”
一听这话,江未臣就止住了步。
“他们是去为难南宝的,还是去为难未琳的?”
福庆见状,正要回答。
而站在院中的沈南宝则抢先道:“以我的脾气,谁能为难得了我?”
“不过我可猜到,王家今日走到这一步,是你的手笔了。我还以为,你只会对他们小惩大诫呢。”
不想他一出手,就动了王家的死穴,王家这回怕是爬不起来了。
“南宝,你来了?”
听到声音,刚进院门的江未臣,这才发现沈南宝已在院中。
他便笑着走进来,一把拉住她的手。
“我原本想着,是想小惩大诫。可他王家胆大,仗着我们江家的名声,居然想要做走私盐的买卖。”
“若是叫他们做成了,他日东窗事发,我们江家都会被连累。二叔下不得这个狠心,我自然不能手软!”
看来这件事情,江未臣已经和江秉亭合计过了,沈南宝就点了点头。
“王家人向来嚣张,这样的门户早倒台的话,也不是什么坏事。只要那江王氏没了靠山,她以后怕也不能如此跋扈。”
“只是这消息,外头的人都晓得了,那江王氏不会不知道吧?”
虽然江王氏嫁到了江家,可是这么些年来,她说话那是句句不离她娘家。
如今知道她娘家走到这一步,恐怕很难接受吧?
“嗯。”
闻言,江未臣就点头。
“昨日就晓得了,已经跑到爷奶和我爹娘跟前,求过好几回了。”
“只是这件事情,牵扯到盐司衙门。爷奶不愿意为了捞人把江家给牵扯进去,所以就没答应。”
那是自然。
江家蒙冤归乡,一门心思想的都是光要门楣,杀回京都去。肯定不会为了一个拎不清的亲家,去给自己落下什么把柄。
他们王家做的事儿,也就只得他们自个儿承担了。
而也就在沈南宝和江未臣说着话,两人准备转头回屋的时候。
院门口那边,突然就冲进来一个妇人。
只见她发髻松散,如同一个疯妇一般,就那么冲了进来。
一边冲还一边骂:“沈南宝,你这个小贱人。定是你害的我娘家!你这贱人心肠如此之狠,我今日要杀了你,我定要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