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秋管事正在忙碌,沈南宝一喊她,她就急忙走了过来
“掌柜的,您有什么吩咐?”
沈南宝则指了指江未琳:“这位是江家的二小姐,从今往后就留在咱们绣庄学做买卖。最近你无论做什么,都把她带在身旁,叫她熟悉熟悉。”
这堂堂江家的小姐,居然要来学做买卖,这可是个稀奇事。
秋管事都惊住了,就下意识的看了江未琳一眼。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只恭敬答应:“小的知道了,一定会安排好这事儿的。”
“好,你下去忙吧。”
闻言,沈南宝就挥了挥手。
秋管事自然就退了下去。
等她走了,沈南宝才回头看江未琳:“这秋管事虽然不识字,但是却有过目不忘的好记性。而且性子活络,嘴才极佳。你与她多出去瞧瞧,定能学到不少东西。”
“好,我都听沈家姐姐的。”
沈南宝如此安排,江未琳就乖巧的答应。
接下来沈南宝便叫了个绣娘带着她,在绣庄里头转转,熟悉熟悉。
而沈南宝刚安顿好江未琳,闲了大半日的谢夫人,就笑嘻嘻的走进院来。
“沈姑娘,我这还得去见个老友。不知姑娘可是方便,能与我一同前往?”
“好啊。”
听谢夫人这样一讲,沈南宝也没犹豫,就爽快答应。
毕竟谢夫人是知府夫人,她的老友,怕也是郧州城内非富即贵的夫人。自个儿往后也是要在郧洲多做买卖的,多认识几个人也没什么不好。
所以沈南宝便叫阿昆安排了马车,带着她同谢夫人,直接去了城东大宅子云集的那一头。
只是等马车停下,沈南宝同谢夫人从马车上下来。一看大门上的牌匾,她就愣住了。
“谢夫人这老友,是宁远绣庄的程夫人?”
“是。”
看沈南宝颇为惊讶,谢夫人就笑。
“这宁远绣庄是去年进贡,得了嘉奖的皇商,他家老爷还被赐了织造郎。沈姑娘以后在郧州做买卖,与他们家多多往来,应当有好处。”
看来谢夫人是想替她特意引荐,却不想会弄巧成拙了。
沈南宝便没多说,只是一笑:“既然谢夫人是来见老友的,那就莫要为我操心了。”
“好。”
见沈南宝好似不是很想巴结程家,谢夫人便没多说什么。
她这才转身,往程家大门口而去。
等她们到了门前,递了来拜访的帖子。那门口的小厮这才领着她们,直接进了程府的大门。
看起来,这程府着实很大。
一进门,广阔的庭院和澜竹山水,就叫人看得眼前一惊。
谢夫人一边与她跟着小厮往前走,一边道:“以前的程家老爷,可是这漠南首富,所以他家这家业很大。”
“只是啊,这程家老爷做了一辈子的买卖,攒下了这些多家产,却没能得个儿子。最后只得招了个赘婿,把家产都留给了唯一的女儿。”
“后来程老爷离世,也不怎么会打理生意的程夫人便关了程家的买卖。只留下赚钱的铺子,以及田地庄子什么的。除了这门下绣坊交给了天那夫君打理,其他的也什么没留了。”
“原来是这样,我说这程家怎会如此有面子,原来是以前的漠南首富啊。”
一听这话,沈南宝就点了点头。
谢夫人则笑:“程夫人向来低调,与她那夫君可不同。南宝你一会儿见了她,你就知道了。”
“嗯。”
说起这个程夫人,之前梦里的记忆中,也有过这么一茬儿。
所以沈南宝一边点头,一边就若有所思的不再讲话。
梦里的程夫人,把女儿嫁进了许家之后,日子就越发的难过。
这千百万贯的家财,被她那心怀不轨的夫君,全部给夺了去。甚至还在程芯冉身怀有孕的时候,他们还借机害死了程夫人。
所以这个郝连祁,着实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蛋!
只是沈南宝所想,走在前头的谢夫人那是半点都不知道。
而她们就在那小厮的领悟下,足足的走了两刻钟,这才到了程家最靠近后山的后院。
只是她们这刚到院门,有个穿着灰色对襟长衫的婆子,可早就已经在等候了。
一看到谢夫人露面,她就乐呵呵的迎上来:“谢夫人来了,就赶紧往里头请吧,我们夫人已经等候多时了。”
只是这婆子话音刚落,一回头瞧见了站在谢夫人身旁的沈南宝,她脸上的笑顿时就僵住。
“你,你怎么来了?”
闻言,谢夫人就看向这婆子。
“沈姑娘是我带来的,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这……”被谢夫人一问,这婆子便有些为难。
不过碍于谢夫人的面子,她还是低头道:“没什么不妥,谢夫人请吧。”
虽然这沈南宝跟他们老爷闹了不快,叫他们程家赔了不少银两。但毕竟是谢夫人带来的人,她也不好将人拦在府外,落了谢夫人的面子。
“嗯。”
谢夫人虽不知实情,可看见这婆子的态度,她还是心生疑窦。
她便一边拉着沈南宝,迈步进了院门。
一边低声道:“这程家的下人,难不成认识南宝你?”
“岂止是认识?”
闻言,沈南宝就淡然一笑。
“就昨日,我回绣庄就抓了个宁远绣庄派到我绣庄卧底的婆子。为震慑他们,我便将此事闹到了知府衙门。知府大人一番审理之后,便判了赔偿我十倍赔金。”
“而去送赔金的,就是刚才门外那个婆子。想来,这人不是宁远绣庄的人,而是程家夫人的人。”
“还有这事儿?”
一听这话,谢夫人就愣了愣。
“那就是说,这郝连祁这回闯的祸,又是程夫人替他摆平的。他到了程家这么些年,借着男子面子的由头要了不少的好处。结果还是无能,根本就撑不起程家!”
如此的男子,软饭硬吃,确实是叫人瞧之不起。
沈南宝就笑:“无论他们对错,恐怕这程夫人也不会喜欢我。所以一会儿谢夫人就只管讲你们的话,当我不存在就是。”
若不是方才怕扫了谢夫人的兴,她都不会进来。
“这怕也不碍事。”
谢夫人摇摇头:“程夫人是个大度的,而且最是讲道理。既然你们之间有误会,更该说清才好。”
“你以后是要在郧洲做买卖的,冤家宜解不宜结。今儿啊,我定要把这误会给你们解开了。”
一面说着这话,谢夫人就一面拉着她进了院子。
而她们而她还没来得及迈进正屋的门,屋内一个穿着绫罗绸缎。头上簪着黄金牡丹簪子,贵气十足的妇人,就从正屋里头迎出来。
还一把拉住了谢夫人的手:“夕颜啊,都两三年不见了,你可还好?”
“我自然一切都好。”
老友相见,谢夫人笑得很是灿烂。
“倒是黛罗你,瞧着身子好像弱了些。正巧,我今日带了会些医术的沈姑娘来。一会儿请沈姑娘瞧瞧,看看能否帮你调理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