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这是一座位于山腰,经历了不知多少沧桑的府邸,却依旧辉煌亮丽。
整座府邸占地数万平方,周围被云雾缭绕,房檐经清露洗涤,显得湿润而神秘。
府邸后院。
放眼望去,成千上万人,身披红甲,手握长矛,手中一招一式,带着阵阵嘶吼声传出,听得人心振奋,教人不惧生死。
十人组百人队,千人成团,万人一帅。
最前方一人,身披血红发黑的鳞甲,手中长矛也更显威武,不断操练着众多将士。
不多时,一下人打扮的男子,走上前,在其耳边低语几句,统帅者眉头逐渐合拢。
待得下人说完,统帅发出浑浊的嗓音,叫停了将士们的动作。
“停!”
声如洪钟,稳如老狗!
上万将士们的嘶吼,竟被统帅一人力压。
霎时,将士们整齐划一,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直挺挺的站在原地,等待统帅发话。
“胡冶!”统帅冲底下一人喊道。
被点名的红甲军当即一步跨出,恭敬道:“阴师大人请讲!”
被称作阴师大人的人,表情凝重道:“临江市有金甲军和巫师出没,你带人去查探一番,看看是怎么回事!”
“是!”胡冶领命。
……
万峰别墅。
沈枫连续几日的感应,也未能感应到金甲军的存在,他甚至开始怀疑,董天贺几人的话,到底是真是假,又或者说,是自己使用的方法不对?
“早知道下手轻点了,可谁知道那个姓李的这么不抗揍。”
沈枫心中腹诽,有些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却又觉得是李步青不抗揍,连自己一掌都接不住。
不过不管怎样,总比没有收货要好。
而宇闫与高妍妍那边,这几日也与他分享了不少消息,让他更加的肯定,此番事件背后真正的作俑者,就是黑谷的人。
黑谷位于西疆中部,当中汇集着各大能人,除了武者,还有巫师、阴师、术士等各大派系的奇人。
而各大派系,各自的能力也有所不同,譬如巫师,擅长巫术与蛊术。
阴师,则擅长赶尸与炼魂。
术士虽然战力较低,却是对风水命数有着较深的研究,除了一些江湖骗子,真正的术士,那是真的能够算出前世今生,甚至逆天改命。
不过,这黑谷因为作恶多端,被正义的化身击退后,早已在世间销声匿迹,已有百多年不曾问世了。
如今突然出现黑谷的人,怕是一个不好的预兆啊!
但不论如何,只要惹到了沈枫,他就不会管你是黑谷还是白谷。
老子上去就是一个左正蹬,再给你来个飞鹏展翅,先给你丫的干趴下再说!
话虽然这么说,可黑谷的人向来神秘莫测,而听说黑谷,也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据点,在他们背后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组织。
至于那个组织是谁,与何相关……
“何家的背后,到底是谁?他们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沈枫心中腹诽,细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
“沈枫!”
忽然,一道尖锐而遥远的声音,自他耳边响起,可当他四周环顾之下,并没有发现有人。
“八哥?不对!”
立马,沈枫判断出了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只通体黝黑,喙似乌鸦,头顶五寸冠羽的八哥,有些自恋的停在了窗台,甩了甩自己的冠羽。
而在其表面,笼罩着一层似有似无的朦胧黑气,眼中亦是透着一抹红光,看上去甚是诡异。
“你是阴师的傀儡?”沈枫蹙眉问道。
闻言,八哥发出人性化的嗤笑声,似是很不屑的模样。
随后嘴唇微动,悠悠道:“我家主人请你到御龙山一叙。”
“你的主人又是谁?”沈枫不明所意,在他的印象中,他并没有接触过阴师,所以根本没有认识的阴师。
“你来了便知。”
八哥并没有回答沈枫的问题,话音落下后,翅膀一张,随即飞走了。
“难道是黑谷的人?”
想到这,沈枫情绪涌动,顿时升起了一股杀意。
不论对方是谁,他都决定去会一会,他倒不怕对方会耍什么花招,只是这种敌暗我明的感觉,让他极不舒服。
或许对方也不一定是敌人,但通过这种方式来通知自己,是不是太不礼貌了!
如果对方真是黑谷的人,那这种送上门的人头,倒也省去了他太多的麻烦!
御龙山距离他倒也不算远,大概百里左右,以他如今的速度,不消半个钟,便能抵达。
嗖!
沈枫确认了一下方向,当即一个起落,已是不见了身影。
半个钟后,沈枫站在一座高约百丈,占地数里的山脚,不断搜寻着什么。
“沈公子。”
额倾,又是一道悠长的声音传来。
不过这次,并不是通过八哥传话,而是一位国字脸,一字眉,约莫二十五六的青年男子。
“就是你找我?”沈枫警惕的打量男子,确定了自己并不认识对方。
男子微微摇头,笑道:“沈公子请随我来,我家主人在里等候!”
沈枫见青年说走就走,虽然心有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不多时,随着胡冶的步伐,已经到了山腰。
山腰处,有一处简陋的木屋,左右两侧站着两名身着红甲的将士,沈枫眼珠子滴溜一转,觉得这红甲有些熟悉。
“沈公子,请!”
不等沈枫多想,青年已是朝着屋内做了个请的动作。
沈枫颔首,抬步走了进去。
一入内,芳香四溢的味道,瞬间沁入鼻尖,使得沈枫精神一振,似乎只是这一闻,就消除了无数的杂念与阴霾。
顺着芳香踏去,是一名三十出头,面容肃穆,没有任何表情的中年男子,正在煮着茶水。
男子见沈枫到来,只是微微颔首,便不再理会,继续关注着即将沸腾的茶水。
沈枫也不跟他客气,径直坐在了男子对面,安静的与他一起等待。
大约又过了一分钟,茶水沸腾,香味也更加浓郁。
而沈枫此刻,也感觉自己是近些时日以来,最沉得住心的一次。
要搁平时,他哪次不是上去就给人几个大比兜,然后把人踩在脚底下,再凶狠狠的问一句:“说,你到底有个目的?”
可此刻,他竟是破天荒的没有发火,也没有丝毫焦躁,甚至不在乎此行的目的与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