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陛下别太宠

听了这话,他眸色闪过一丝得意的狡诘。

“陛下,军机处来人说有要事禀报。”姜芪在外间喊道。

语气稍急。

他听后神色略显凝重。

“陛下快去吧。”我见状忙坐了起来。

随即下地为他整理衣冠。

他什么都没说,使劲攥了下我的手,急匆匆地走出了寝殿。

待他走后不久,若兰进来道:“娘娘,一会的晚膳,是要等陛下一起用,还是……”

我走到外间,心烦意乱的踱来踱去:“陛下政务繁忙,今晚不等他了。”

若兰不明就里,明明刚刚看着还都欢喜的很,怎的现下又生了气。

但也没说什么,帮我换了个手炉便退了出去。

我抱着手炉坐到了窗前,天色渐晚,一整片雾蒙蒙的,鹅毛般的雪又洋洋洒洒飘了下来,不一会,地上便覆了一层洁白。

抬手推开窗,洁净的气息扑面而来,恍惚间似是夹杂着他身上那股子檀香味儿……

我闭着眼睛,痴痴的发笑起来。

有喜了不开心的是我,他要宿在别人那里了不开心的也是我……

一时间我竟不知自己心底究竟是怎样的一番情意……

“吱呀”一声,窗户又被轻轻关上了。

睁眼一看,花鸳在一旁站立。

“娘娘,会受凉的。”花鸳担心的说道。

我淡淡一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走吧,去用晚膳。”

往东暖阁的几步,花鸳和若兰小心翼翼的搀着我,整个庭院灯火通明,配上这洋洋洒洒的雪花,倒是极有一番年节的滋味。

“这雪真好啊!”我不禁感慨道。

“娘娘……可是想家了?”若兰果然看透了我的心思,怜惜的看向我。

一股酸楚涌上喉咙,我不禁点了点头。

许是怕引的我更加伤心,若兰紧紧的握了握我的手,再没说什么。

入夜,辗转反侧,一直睡不着。

索性拾起一本书来看,却根本看不进去。

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现在是不是已经和皇后歇息了……

披了件衣服,坐到了榻上,烛光摇曳,觉得就像我不停漂浮的半生。

又想起了娘亲,一时泪流满面,忍不住抱膝哭了起来。

“莫不是朕没陪你用晚膳,你便伤心的连觉都睡不着了?”浑厚而低沉的声线突然从门边传来,还略带得意。

我被吓了一跳,抬起头一看,竟是他来了!

“陛下……你……你不是……”我赶忙擦了下眼泪,沙哑着嗓子柔声问道。

他搓着手大步朝我走来:“今晚上可真冷啊!”

他来的太猝不及防,我还没从刚才的伤心中脱离出来,怔怔的坐在那里看着他。

他见我这幅模样,站在榻边上佯装严肃的说道:“怎么还不给你夫君更衣?”

我忙上前,双手去解他的披风,他顺势将我环在了怀里。

半晌,低沉的问道:“在哭什么?”

也奇怪,明明烛火还是刚才那个亮度,自他进来后,我突然觉得又亮堂了不少。

紧紧的攀住他的脖颈,乖巧的伏在他肩上,终于鼓起勇气说道:“臣妾以为,陛下日后真的都不会来了……”

听罢,他发出了一个沉闷的笑声,环在我腰上的双臂又紧了紧。

轻抚着我的背说道:“傻瓜!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朕心里只有你一个!朕怎么可能舍的下你!”

我又忍不住抽泣起来。

他听到后语气慌张的问道“怎么了?”一边轻轻推我想看着我的脸。

我却紧紧攀在他肩上不肯撒手。

“好了好了,朕以后再也不跟你开这种玩笑了!好吗?”他无奈的攥着我攀在他肩头的手宠溺的说道。

“回床上去吧,这样会着凉的。”边说着边抱起我向床边走去。

躺在床上,我紧紧的攀着他。

他却与往常不同,一直平躺着,一只胳膊环住我,紧紧的闭着眼睛。

看着他如刀刻般俊美的五官,不时涌动的喉结,一本正经的装睡,我突然更想调笑他一番。

便将搂在他腰间的手向他结实的胸膛滑去,身子又向他贴了又贴,嘴唇也若无其事的向他耳边探去。

他的呼吸明显的急促起来,喉结又动了几下,似乎焦躁难耐。

却依旧闭着眼睛,另一只手抬起,将我滑向他胸膛的手一把握住。

“陛下……”我在他耳边娇声道。

他再也忍不住,睁开眼一翻身将我压在了身下,似火的眼眸直直的盯着我。

我却哧哧的笑了起来。

似乎猛的想起我有了身孕,他又急忙从我身上挪开。

手指捏住我的下巴,低沉着声音道:“你竟学坏了!”

眼神中还是一片迷离的欲火,神色却是极克制的。

我不理,手臂依旧攀在他脖颈上,呢喃着对他撒娇。

他无奈的抬起头闭了下眼睛,又低头看着我,将食指抵在我下巴,大拇指摩挲着我的唇,柔声道:“你的夫君忍的极辛苦,不许闹了,好吗?”

我这点点头罢了休。

这些日子,陛下都宿在我宫里,皇后也再没半夜差人来叫过,很是清净了一段日子。

肚子渐渐显怀了。

他偶尔会将奏折命人送到兴德宫里来,下朝归来后,便不再离开。

我也担心,此举定会遭皇后嫉妒。

可是,他待在我身边,我真的很开心,也很安心!索性就不再去想那么多……

这日早膳过后,我正歪躺在榻上看书。

“皇后娘娘驾到。”一个太监的声音在院外响起。

我心里登时一紧,若兰和花鸳也蹙着眉齐齐看向了我。

来不及思索,便赶快叫若兰来扶我下地。

刚走到外间,皇后已到了门口。

我正欲行礼,她却笑着款款走来,扶我道:“妹妹快别这样!免了免了!”

说罢牵着我的手将我扶到厅中侧边的太师椅上安坐下来,她自己这才去上座。

她性情如此大变,使我诚惶诚恐,还是向椅子外挪了挪,象征性行了个半礼。

扭头吩咐若兰道:“快给皇后娘娘上茶。”

我还在踌躇着寒暄些什么,她却已抢先一步:“妹妹,竟瞒了本宫这许久!这合宫上下都知道妹妹有身孕了,就本宫不知道!难不成还记恨着那日本宫的无心之举?”

一语刚罢,她一挥手,进来三个端着托盘的侍女,细细一看,其中一盘上是一对儿景福长绵簪,中间的是个白玉匣子,最后是一件看不清皮毛的锦缎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