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瞟了一眼青蒿
“怎的我说进宫的事,你好像一点都不吃惊呢?”
说话间我并未停下脚步,青蒿似是吃了一惊,顿住了。
回神后,跑了几步到我身边,巴巴地看着我“小姐…我”。
我握住她的手“青蒿,你我虽是主仆,但我一直是把你当成亲姐妹的,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发生猜忌之事,你也知道,这偌大的将军府,我除了娘亲,就只有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了,青蒿!”
“小姐,奴婢没有,可是…”青蒿连连摇头,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头紧紧地贴着地面“小姐,奴婢真的不能说啊!”
咳咳…咳“你是要气死我吗?”
“小姐…”青蒿眼泪汪汪地抬起头望着我。
“快说”我冷冷道,转身不再看她。
“前日里在花都台,恰逢将军一时兴起说是要去狩猎,身边未跟随侍女,便叫住奴婢去书房将他牛角弓取了来,奴婢就去了,谁知竟在书房撞见一封密函,本是掉落在书桌旁的,奴婢手贱捡了起来,奴婢自幼给小姐伴读,也是认得几个字的,一见柯齐国三个字便索性看了下去,可是奴婢不敢妄议将军…”
柯齐国与代朝正是交战的时候,就算是想缓和关系,那也应当是使臣的事,怎么会找上镇国大将军?一阵风凉飕飕地将我的披风掀起了一个角。
我转身,蹙着眉头问道:“你刚刚说你不敢妄议将军,这怎么话说的?”
青蒿张望了一下周围没人,才小声地说:“那密函上的内容大致意思就是…克尔齐大汗同意将军说的当今圣上年迈孱弱,太子暴戾无能,根本难堪重任,愿意协助将军行…行…行造反之事,只盼将军早登大殿,两国不再交战。”
我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冰窟,万万哪没想到父亲竟有如此野心,既然如此,那叫我进宫究竟是何种目的?我现在只想去找父亲问个清楚!便急奔父亲书房。
“小姐,将军在会客,不便见您,您先…”
“让开!”没等侍卫说完,我胳膊一挥,径直向内厅走去。
跑得急,头发全散了下来都没能发觉。我就这样出现在了父亲和他的客人面前。
父亲这次竟没坐在上位,而是同客人一同坐在偏位。
那男子袍服雪白,上面有用白金银丝线绣的不知什么图案,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小银冠,银冠上白玉润泽,脊背直挺,面容白净,眉宇间似有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
我猝不及防地出现,父亲似乎觉得很是冒犯,一时语塞。倒是这位客人先打破了僵局。
“这位是?”这公子说起话来那股子清冷感倒像是散去了一般。
父亲起身,很是恭敬地站到了他身边,笑着说道:“这就是臣的小女,不懂事得很”又拱起手作了个揖“让晋王见笑了。”
我从未见过父亲在哪个人面前极恭敬的,原来他就是二皇子代离,坊间传闻二皇子的生母恪皇贵妃极其善妒,那眼里就连皇后也是容不下的,还有传闻说皇后暴毙也是跟恪皇贵妃有关,可是这晋王生的这般清风霁月,实在难以想象他有一个那样的生母。
“哈哈哈…早就听闻将军有一小女,长得倾国倾城,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啊!”
“哪里哪里”说罢朝我招手道:“念壁,还不快过来拜见晋王。”
我徐步上前正欲行跪拜礼,一只手却伸过来将我扶住:“不必了。”一抬头,竟是晋王。
“面色如此苍白还美貌不减,病西施也不过就是如此了。”
这晋王,好生冒犯,竟就这么盯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我慌忙道谢坐到了对面。
“时辰不早了,本王就打道回府了,将军不必相送。”
“这…府上已为晋王您备好晚宴,不如…”
晋王转身,大袖一挥:“将军,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套!”
走了几步又好似想起什么转身背着手站定:“我看小女身子虚弱,似缠绵病榻,如若将军需要名医,只管知会本王一声,是那些庸医比不上的。”
“多谢晋王记挂!”父亲深深的作了个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