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浅月使了个眼色,青阳青梅和魏民等人当即退下,临走时还带走了被绑着的徐坤!
“呜呜!”
徐坤见此,忍不住的剧烈挣扎!
梁氏兄弟私自倒卖西山矿脉给他们冶金门是不争的事实,就连冶金门的人都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他父亲,因为此事,自以为掌握了梁氏兄弟的死穴,还想着将来借此好好的拿捏梁氏兄弟一番,可是如今看来……
难不成西山矿脉之事,还有什么隐情?
作为另外一方当事人,徐坤不想被带下去,他也想听啊!
可是……
他本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如今又被绑着手,只能被魏民等人拖拽着被动前行,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
梁实见其他人退下,可是适才开口呵斥他的袁求和盛疏仍然在,除此之外,还有那个让他都忍不住心生敬畏的男子,目光询问的再次看向乔浅月……
“他们两个是宗主夫人给我的人,宗主夫人曾言,他们深谙盛家之事,绝对值得信任!”
乔浅月见此,沉吟了一下,缓缓道,“至于这位,这是我的未婚夫!”
袁求和盛疏本就是盛家人,至于独孤羡……
那就更是彻头彻尾的盛家人了,所以……
西山矿脉之事,其实准确的说起来,他们比自己还有资格倾听,只是乔浅月此时还不确定梁氏兄弟到底是忠是奸,并未将三人的身份解释的太清楚,当然……
就算是她确定了梁氏兄弟的所作所为确实另有隐情,她如今也无法跟他们解释袁求和独孤羡的身份……
因为袁求,还活在他们自以为是的演绎之中,而独孤羡……
独孤羡和盛家的关系,是姨母三令五申让他们一定要隐藏好的存在,若非如此的话,乔浅月和独孤羡也不会以她记名弟子的身份在苍山圣境行走!
“既然乔小姐觉得没有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梁实闻言,点了点头,缓缓从上首的座椅上起身走下了台阶,走到了自家弟弟面前,抬手擦了擦梁善额头上的冷汗,冲着自家弟弟温声道,“别害怕,乔小姐是璇小姐的记名弟子,就是自家人,我们将西山矿脉的矿工衣衫换回,本就是为了敷衍其他八大家族,并非是为了敷衍主家,将此事和乔小姐解释清楚也就是了,乔小姐肯定不会怪罪我们的!”
“嗯嗯!”
梁善闻言,点头连连。
来的路上袁求痛斥他们兄弟俩的恶行时,梁善就急的不得了,可是,有些事情,若非自家大哥点头,就算是梁善也不敢擅自对外人演说,现在既然自家大哥都这么说了,那自然就没有问题了!
“舍弟胆小怕事,让乔小姐见笑了!”
梁实安抚好了自家兄弟,这才转头看向乔浅月,略一颔首为礼道。
“梁盟主多礼了!”
乔浅月见此,凤眸微闪,看了梁善一眼道,“若说见笑,也应该是我手下的人对令弟无礼,反倒是让梁盟主见笑了!”
梁实的反应越是如此,乔浅月就越发的确定了心底的猜测!
梁氏兄弟两人,应该没有私自倒卖西山矿脉……
只是,为什么呢?
铜铁城的矿脉,乃是盛家的基业,割让西山矿脉,盛家就等于让出了在铜铁城的一半基业,若是梁氏兄弟确实不存在欺上瞒下私卖矿脉之事,那这事,就是盛家点头?可盛家……
又是谁点的头?
如此自毁根基的事情,盛家又为何要这么做?
乔浅月想不明白头绪,就只能将目光投向梁实,等待着他的解释……
“既然乔小姐已经知道西山矿口被卖之事,想必也已经打探清楚,西山矿脉卖出了那一半可用的矿口,就等同于卖出了整个西山……”
在乔浅月的目光之下,梁实略一沉吟,直接道。
“要你废话?”
袁求闻言,不待乔浅月开口,就径自打断,冲着梁实语气不善的道,“就是你们兄弟欺上瞒下,监守自盗,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放肆!”
乔浅月见此,俏脸一沉,头也不回的呵斥道,“袁求,你若是不想听就退下,再这么无礼的话,你也不必跟着我了!”
这小胖子,是看不出眉眼高低吗?
梁实敢如此开诚布公,肯定有开诚布公的底气!
他要是真的做了亏心事儿,又何必在这里跟她解释什么?
“小姐……”
袁求被呵斥的脖子一缩,眼瞧着乔浅月生气,只能一脸委屈的后退了一步。
盛疏见此,白了他一眼,沉默不语。
也就袁求这个小财迷,在盛家的基业有损之后会如此坐不住,不像他……
他就比较淡定了,绝对不会因此惹了小师叔不开心!
“他年纪小不懂事,望梁盟主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乔浅月见此,冲着梁实略一颔首,一脸自责的道。
“乔小姐严重了,若是不知内里,如他这般义愤填膺,倒也无可厚非!”
梁实闻言敦厚的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摇了摇头,道,“反倒是乔小姐的反应,让梁某略有意外,乔小姐就不担心我们兄弟真的如这孩童所说一般,欺上瞒下,做了监守之盗的恶事?”
“呵呵!”
乔浅月闻言,轻笑一声,“那梁盟主你们,真的那么做了吗?”
“……”
被反将一军的梁实一愣,然后当即摇头,“我们兄弟自祖上起就是盛家家奴,能得4如今荣光,执掌一盟主政一城,全赖主家信任,又怎能做那背信弃义,监守自盗之事?”
“那梁盟主又为何做主买了西山矿脉?”
乔浅月闻言和独孤羡对视了一眼,神情如常的道,“西山矿脉被卖一事,看起来盛家之人好像并不知晓,若非如此的话,袁求和盛疏也不会有此误会……”
“盛疏?他是盛家人?”
梁实听到盛疏的名字,当即双眼一亮,问道。
“正是!”
乔浅月点头,“他是曾跟在宗主夫人身边的盛家影卫!”
“盛家影卫?明堂公子的弟子?”
梁实闻言,眼中的亮光更甚,直接道。
“……”
这下,换成乔浅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了。
明堂公子?
是谁?
她只知道盛疏的师傅是老头子座下的首徒,专门为盛家培养影卫的人,至于老头子座下的首徒叫什么,她倒是还没有机会知道……
“……正是!”
在乔浅月迟疑看来之时,盛疏依旧冷着一张脸点了点头。
“哈哈!难怪乔小姐如此相信你们,原来竟是明堂公子座下高徒!”
梁实闻言大笑一声,看着乔浅月神情越发的和蔼道,“璇小姐既然将身边的影卫都给了乔小姐,足见乔小姐是她无比看重之人,那梁某就不必再有所隐瞒了……”
说话间,梁实还下意识的转头,往内殿看了一眼。
他的动作虽然隐藏的很好,可是还是落入了乔浅月的眼中,尤其是她怀中的饭桶,甚至挣扎着想往后殿冲去……
后殿……
还藏着人!
从她踏入大殿还未察觉异常开始,饭桶就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她这件事,如今看梁实的反应,他竟是……
想当着那人的面儿,跟她解释西山矿脉之事?
袁求对于梁实将他和疏师兄归为一谈,都归到明堂师伯名下之事,颇有一些不满,可是因为适才刚挨了小师叔的呵斥,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气呼呼的应下了这话,不敢解释……
“既然你不想隐瞒,那就……”
乔浅月闻言,转头和独孤羡对视了一眼,张口接话,可是,话说了一半,察觉到独孤羡往后殿投去的目光,乔浅月呐呐的止住了话头……
“那就让后殿的人出来,一起听听吧!”
独孤羡见此,伪装过后极为普通的眉眼微垂,沉声道,“盛途,既然在此,又何必藏头露尾?”
此话一出。
满殿皆寂!
梁实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往独孤羡看去。
这位让他心生敬畏的男子,竟然认得盛途?而且还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关系匪浅的样子?
这……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别说梁实了,就连袁求和盛疏都忍不住的瞪眼,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察觉到殿后藏了个人……
乔浅月闻言,凤眸微闪。
她是知道殿后藏了人,不过那还是因为有饭桶在,上古凶兽的感知力本就超乎常人,所以她也跟着沾了光,可是独孤羡……
他不但发现了殿后藏着人,甚至连藏着的人是谁都能感知到,难道……
这就是他所谓的,属于高手的感知力?
即便是失去修为,独孤羡的感知力依旧强过他不知多少倍!这……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和自家男人对比以后,乔浅月顿觉自己被伤害了,怎么办?
“……公子好敏锐的感知力,既然能够知道藏在殿后的是在下!”
在众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之下,盛途的身影缓缓从殿后走出,冲着乔浅月的方向弯腰深施一礼,满眼欣慰的道,“若是公子的修行并未出问题,想必如今的实力定然深不可测!”
不亏是他们盛家人啊!
即便是自幼在下界长大,流淌在血脉之中的基因传承依旧强大,盛途都没有想到,有袁求和盛疏这两个先家主座下的天赋弟子在,这殿中唯一察觉到他身份并且确定了他是谁的,竟然是自家少主公……
只是碍于在场之人太多,盛途也不便说破独孤羡的身份,只能以“公子”称之……
“废话少说,你既然也在这里,想必也是为了西山矿脉之事儿来?”
独孤羡闻言,不置可否的冷哼了一声,道。
“是!”
盛途点头,沉声道,“连乔小姐都能查到西山矿脉异常,在下督查至此地,若是连这样的异常都发现不了的话,那未免太贻笑大方了!”
他可是家主座下最得力的人之一!
要是连这点儿能力都没有的话,他也不配被家主看重了!
“梁盟主还未告诉你内情?”
独孤羡闻言,眉头微皱,道。
“是!”
盛途点头,“梁盟主忧心乔小姐绑了徐坤之事,这才迟迟没有跟在下讲清内情,现在好了,既然公子和乔小姐都到了,梁盟主正好一次说清楚,也省的麻烦了!”
独孤羡闻言,当即不说话了。
反倒是一旁的梁氏兄弟,看到独孤羡和盛途相谈甚欢,甚至就连盛途隐隐的都对独孤羡敬重有加的样子,一时间面面相觑,心底满是疑惑……
这其貌不扬的公子……
身份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啊!
两兄弟心底,几乎同时如此想着!
只是碍于有太多的人在场,而且,所有人又都在等着他们兄弟俩的解释,所以梁实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疑惑,上前一步沉声道,“既然诸位都见过面了,那梁某这就将西山矿脉之事跟大家解释清楚!”
“乔小姐,公子在上,盛途大哥为证,我们兄弟从未欺上瞒下,更从未监守自盗过,至于西山矿脉被卖一事,盛途大哥之所以不知道,那是因为我们虽然并未得到当今家主的允准,却是按照先家主的意思在办事!”
梁实此话一出,不管是乔浅月和独孤羡,还是盛途脸色都忍不住的一变!
先家主!
在背后点头应允此事的竟然是先家主?
可是从他们得到的消息中,铜铁盟手中的西山矿脉被卖之事,也就发生在最近的两三年,而盛家的先家主……
也就是乔浅月的师父,独孤羡的外祖父,明明已经销声匿迹二十余年,又怎会在两三年前突然做出了这样的示下?
“你确定是先家主的意思?”
盛途作为三人中最沉不住气的,震惊过后忍不住的发声道,“世人皆知,先家主已经不知所踪二十余年,你又是怎么得到他老人家的示下,卖了西山矿脉的?”
“是明堂公子!”
梁实闻言,转头看了盛疏一眼,沉声道,“是明堂公子手持先家主示下而来,明堂公子乃是先家主座下的首徒,他手上又拿着先家主的信物,他所言,梁某不敢违背,是以才将西山矿脉让渡给了冶金门!”
“为什么?”
盛途闻言,不敢置信的道,“西山矿脉对于盛家的意义,不管是先家主还是明堂公子都一清二楚,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示下?若为交换,冶金门拿走了西山矿脉,又付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