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金!姨母以前都白疼你了!”
一番口舌相争后,萧太后最终败下阵来。
就连坐在轮椅上的南战见此,脸上都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他并不想萧瑟和金金因为他产生隔阂!
事已至此,萧瑟再恨他都理直气壮,南战直觉理亏,急的掩在衣袖之下的手忍不住的握紧!
都怪他这副身子不争气,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
片刻之后,萧太后被乔金金气的扬长而去,整个营帐中的人也随之而去,就连赶回的南芜帝不明就里之下也紧张的跟着萧太后去安抚了,徒留金金和阿钰在营帐中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南战发呆……
南战见此,张口欲言,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得支离破碎,乔金金根本就听不清楚,反倒是独孤钰见此,忍不住的开口道,“金金,你不该对姨母那么无礼,姨母和南七殿下的事情,是他们的私事,我们作为外人原本就不该干涉!”
“我知道啊!”
乔金金闻言,当即叹息了一声道,“可是我要是不干涉的话,万一姨母一怒之下真的将义父折腾没了怎么办?”
“南七殿下有负姨母在先,即便是姨母想要他的命,那也是他的命!”
独孤钰闻言,当即皱眉的道,“而你我作为外人,干涉了别人的私事总归是不好!”
独孤钰和南战并没有什么交情,尤其是山谷截杀之事,独孤钰对南战甚至还有怨怼,可即便是如此,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独孤钰也并非是因为私心作祟,而是他本就觉得干涉别人的私事不好!
“……”
就连南战听到这话,都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对独孤钰的话赞同不已!
是他负了萧瑟,如果萧瑟想要他的命,尽管拿去就是,南战绝无二话!
可是……
“哥哥你不懂!”
乔金金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南战缓缓道,“义父当初所为是为了南芜,为了自己的野心不假,可是同时也是出于他南七殿下的责任和担当,娘亲常说战场之上无父子,更遑论是情人?”
“所以我不怪义父,别说山谷截杀之事义父并未得逞,就算是义父真的做出了伤害我们之事,立场不同,站在义父的立场上,他也并未做错什么,同理,义父和姨母之间的事情也是如此……”
“站在姨母的立场上,是义父负了姨母没错,可是站在义父的立场上,他那么做有什么错?天下大势,牵一发而动全身,爹爹和娘亲建立了北月,打破了四大上国原本的平衡,义父当时如果不率先对北月发难,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南芜上国走向陌路吗?”
“这……”
独孤钰闻言,一噎。
“哥哥,我义父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即便是相比起爹爹也并不逊色许多!”
乔金金见此,转头看向独孤钰沉声道,“明知四大上国平衡已破,天下大论之机已显,他若是真的坐以待毙,还算什么英雄豪杰?他对北月发动的战争,
是为国而战,并没有错!在大战之前他拒绝了姨母的求嫁,是一个男人不想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拉入战局之中,又有什么错?”
“时势造英雄,乱世出豪杰,我义父之时在大浪淘沙的乱世之中输给了爹爹和娘亲,这并不证明他就很差,也不证明他不是个好人,不过是各为其国罢了,没有什么对错可言,所以……”
“不管他做过什么,他都是我的义父!他曾在我最孤单的幼时陪过我,给过我我想要而要不到的父爱,就算姨母恨他,天下人都恨他,我也没有资格恨他,姨母要一雪前耻,要出了心底的那口恶气,我没有意见,可是……”
“我绝不会让姨母在气急的关头出手,因为那样我义父就死定了!”
“……”
说到最后,乔金金忍不住的低下了头,呐呐的道,“哥哥你不懂姨母,不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西凉执掌天下战马,姨母能够执掌马上王国多年,生杀予夺尽在手中,早就习惯了杀戮和死亡,我只是……想拖过了姨母的气头,想等她气消了再拿义父出气,我只是……不想让我义父死而已!”
她知道义父的所作所为确实伤到了姨母,甚至让姨母身怀六甲奔波,为此吃尽了苦头,她也从未想过不让姨母出气,只是……
她却不能让姨母在气头上出气!
因为那样……
她义父会死!
她只有这么一个义父,死了就是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乔金金不想年幼时所有的陪伴和美好都这么离她而去!
“你……或许你说的有道理!”
独孤钰闻言,沉吟了一下,呐呐的开口道,“只是,南七殿下做过那么多的错事,曾经差点儿将你们截杀在山谷之中,你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恨他吗?”
“纳兰欣曾经冒充娘亲,当了哥哥那么多年名义上的母亲,哥哥……”
乔金金闻言,抬头看向独孤钰,一脸凝重的开口道,“恨她吗?”
“……”
独孤钰闻言,一噎。
恨纳兰欣吗?
曾经独孤钰恨纳兰欣恨得要死,尤其是在没有找到娘亲之前,纳兰欣每次盯着他母亲的名头出现在他面前,每次意欲接近他和他套近乎的时候,他都恨不得将纳兰欣除之而后快,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