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家王爷,正是在掳走了那个军师后才消失无踪的!
想到这里,沐川也有些坐不住了,跟在乔浅月的身后就往帐外迎去……
陈继的属下,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受到这样隆重的接待,天知道他为了能进入黑甲军驻扎的城池,可是费了不少功夫,现在倒好……
那身穿银色长裙,面容姣好的宛如仙女下凡的女子,应该就是东宸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女帝吧?
东宸那位传说中的神医女帝亲自到帐外迎接他也就罢了,身后还跟着一群目光殷切盯着他的人,这种感觉……
莫名的让陈继这属下有了一种此生足矣的错觉!
“信呢?你要亲手交给我的信在哪里?”
就在陈继那属下自我陶醉的不能自己之时,乔浅月的纤纤玉手已然伸到了他的面前,神色焦急的催促道,“快把信交给我!”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陈继此时来信,还指名道姓要交给她,肯定是和独孤羡有关!
毕竟……
陈继是和独孤羡一起失踪的人!
而以乔浅月对何老弟子的了解,还有对独孤羡的了解,独孤羡绝对不会杀了陈继,而他留下陈继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收为己用……
所以……
如今陈继有很大概率已经是独孤羡的人,他给自己传信,自然也有很大可能是独孤羡授意!
想到这里,乔浅月伸出的手都忍不住的微微颤抖了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独孤羡的消息了,自从他在王都行刺了北芪帝后,独孤羡就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杳无音信!
乔浅月虽然面上不说,可是对于独孤羡的安全,也是担忧的不行,若非如此的话,她也不会这么着急忙慌的赶来北芪……
“信?信在呢!在这儿呢!”
陈继那属下闻言回神,当即从怀中掏出那封书信,诚惶诚恐的双手奉上。
随着那封信被人迫不及待的接了过去,陈继那属下心头也宛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他此生足矣个毛线啊?
人东宸神医女帝迎接的根本就不是他,而是他怀中的那封信!
乔浅月接过书信后,当即展开低头观看了起来,沐川等人见此,当即紧张的屏气凝神。
他们的王爷已经消失了太久,沐川等誓死效忠独孤羡的人,对独孤羡的担忧不比乔浅月少,现在但凡是一点儿能够找到独孤羡的线索,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救命的稻草……
众目睽睽之下,乔浅月看着手中的书信,嘴角忍不住的微勾……
“浅月卿卿亲启……”
书信开头简单的六个字,却让乔浅月悬了许久的心,瞬间落地。
这称谓……
这字迹……
这是……
独孤羡的字迹,是独孤羡对她的称呼……
浅月卿卿……
虽然有些肉麻,可是,却让乔浅月对独孤羡消失了这么久,害的她担心不已的愤怒,瞬间熄灭了许多……
能够收到这封信,证明独孤羡如今安全无虞!
证
。明他已经知道自己来了北芪……
如此……
已经是她这段时间接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
乔浅月垂眸看着书信上的内容,一字一句,看的格外的认真……
而等待的时间,对于沐川等人来说,无疑是煎熬的!
“陛下,信上到底写了什么?可有王爷的消息?”
沐川迟疑了好一会儿,终是忍不住的问道。
独孤羡的一众亲信见此,当即目光灼灼的往乔浅月看去。
“信他亲手所书,只是……”
乔浅月闻言,终是从书信中抬起了头,目光扫过沐川和站在沐川身后的人,明艳不可方物的小脸上闪过一抹嫣红道,“只是你们有些不方便看……”
明明是一封报平安的书信,可是独孤羡却写的那么露骨!
不止那个称呼,字里行间更是不乏对她赶来北芪的诸多臆测,自恋的让人懊恼又无奈,这样的一封书信,乔浅月怎么可能让沐川他们看到?
若是让别人看到了,也以为自己之所以放弃帝位巴巴的赶到北芪来,就是因为担忧独孤羡,那可如何是好?
她……
好歹也是当过十几天皇帝的女人,不要面子的啊?
更何况……
独孤羡那厮也真是的,怎么能直接将像她念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的话也写到书信里?
及至此时,乔浅月终于明白,为什么传信的人点名非得要将书信交给她了,这样的一封书信,不亲自交给她,还真有些不合适!
“!!!”
沐川闻言,顿时就皱眉了。
不能看?
什么信,他们竟然都不能看?
“不过你们放心,独孤羡平安无恙,而且还擒到了酿成东宸瘟疫之祸的罪魁祸首檀妪,如今檀妪正在押送过来的路上,想必不日你们就会见到,只是……”
乔浅月看着沐川等一众将领担忧的神情,嘴角微勾,将书信折叠收好,沉声道,“北芪之战,独孤羡只怕是不能和你们并肩作战了,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黑甲军只能由我率领,不知道诸位将领可有意见?”
“陛下要率领我们打仗?”
沐川闻言,眉头忍不住的一挑。
“嗯!”
乔浅月点头。
独孤羡在信上说了,他会为她涤荡北芪后方,让她在前线放开手脚的去施展!
乔浅月虽然没有太多的征战沙场的经验,可是也知道独孤羡这样的安排是最好的,北芪最大的两股势力,一股是战场上的兵马,一股就是贵族手中的私兵……
战场之上,向来是强者为王,可是贵族手中的那些个私兵,在接下来的北芪之战中,黑甲军未必会与之真刀真枪的对上,可若是错过了借助大战之机将贵族私兵这个隐患一并处理了,那么将来北芪改头换日之后,这股势力就会成为最大的隐患!
独孤羡此举……
是要借着此次大战,将北芪的隐患一并连根拔除,如此一劳永逸不说,没有了贵族和他贵族手中的私兵掣肘,北芪之战也定会
。顺利许多!
“意见末将自然不敢有,黑甲军本就是王爷的私兵,而王爷早就将战神令交给了陛下,陛下但有所命,黑甲军莫敢不从!”
沐川闻言,颔首,沉声道,不过声音中却带着隐隐的担忧,“只是……陛下从未有过领兵打仗的经验,北芪之战非同小可,还望陛下莫要擅专,末将等人自会全力协助陛下!”
一众将领闻言,当即点头连连。
王爷不回来,让陛下领兵,他们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见,可是,沐将军说的没错,领兵打仗绝非儿戏,陛下又是个从未领过兵的人,若是陛下一意孤行不愿意听取他们的意见的话,那北芪这一仗就难打了!
“这是自然!”
乔浅月闻言当即点头,转头让人将陈继的属下带下去安置,当即转身领着沐川等一众将领往中军帐走去,“我定会悉心接受你们的意见,如今粮草已经运至,独孤羡的安危也无需我们担忧,黑甲军在北芪已经坐困愁城太久,不能再继续耽搁了,北芪这一战……”
“还是要速战速决的好,诸位随我入帐,我们即刻商议行军步兵之法……”
沐川等人见此,当即跟上。
片刻之后。
众人来到了沙盘面前,乔浅月安静的聆听了一会儿沐川等人的出兵意见之后,拿起了一旁放置的指示杆,缓缓的指向了北芪的一处城池……
“诸位说的我都听明白了,可是我觉得,我们下一步要攻下的……”
目光所致,乔浅月凤眸微眯,缓缓道,“就是这里,郾城!”
“陛下!”
沐川闻言,当即难掩惊讶的抬头,道,“末将等人适才说了,郾城乃是通往北芪腹地的必经之地,北芪在晏城布下了重兵,加之郾城的地形特殊本就易守难攻,所以郾城乃是我们进军北芪腹地的最大阻碍,按照末将等人的建议,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先将旁边的一众城池尽数攻下之后,让郾城成为一座孤城,孤立无援,如此再拔下这根钉子,就会容易很多……”
“沐将军说的没错,打仗要循序渐进的来,不能贪功冒进,郾城乃是北芪要塞,失了郾城,北芪腹地的大门就向我们打开了,想想这郾城也不会那么容易攻下,陛下还是先别打郾城的主意,我们先捡软柿子捏捏吧!”
“正该如此,陛下你看这郾城四面环山,若想攻下郾城必须翻过郾城外的大山,到时候我们黑甲军的动向势必被郾城守军发现,我们翻山越岭后再疲于应战,这对我们可就太不利了!”
“对对对!我们就该先攻下一些小的城池,鼓舞一下士气,然后再去啃郾城这个最难啃的骨头!”
“……”
“……”
一众将士见此,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说着。
虽然态度恭敬,可是那言谈之中对于乔浅月用兵之法的不赞成却再明显不过!
率先开口的沐川,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乔浅月的脸色,生怕他们的反驳会引起乔浅月的不快,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