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债主上门,关键还是个他未必打得过的,他还出去个什么劲儿?
南战悻悻然的退回了营帐……
“那殿下,要不要放人进来?”
兵卒挨了一脚也不生气,爬起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不放人进来,难不成等他打进来啊?”
南战闻言顿时又火了,冲着兵卒的屁股又是一脚,直接将他踹出了营帐,“你们肯定都是老头子派来气我的!”
片刻之后。
风尘仆仆的温玺掀帘而入,南战见此,起身就要相迎,可是……
“刀来!”
看到南战,温玺却是毫不犹豫的伸手,张口就俩字。
“!!!”
南战闻言,相迎的动作一僵,到了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整个人尴尬的不行。
这这这……
好歹都是上国正儿八经的皇族中人,说好的体统呢?说好的寒暄呢?
这一上来就单刀直入的,未免太草率了吧?
“那个……刀我还未来得及用,要不,再借我几日?”
深吸了一口气,南战对上这个号称天下第一刀客的西莽太女夫,很没脾气的道。
“不能用!”
温玺闻言,却是眉头一皱,沉声道,“你还是另辟蹊径吧!”
南战腆着脸找他借刀之时,就曾告诉他,是为了制造伤口接近他心仪的女子,可是……
那时候温玺却不知道,南战处心积虑想要接近的女子,竟然是南溪兄长看上的女子,如今……
父皇亲自下令,让他奔波千里来取回佩刀,他能如何?
“不是吧!”
南战闻言,一张雌雄莫辨的脸顿时就变成了苦瓜,不依的叫嚷道,“我们之前不是都说好了吗?我不用你的刀为非作歹,只是用来追媳妇儿,你也答应了,现在现在却反悔了呢?”
“……”
温玺闻言,看着南战将他的佩刀护在身后,一副不想归还的样子,眉头微皱,沉声道,“上命难违!”
“什么?”
南战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道,“什么上命难违?你可是西莽的太女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还能命令你……”
话说到此处,南战的嘴角直接就抽了,惊疑不定的看向温玺的眼睛……
四目相对。
两人的眼中闪过彼此都懂的意味。
“不是吧?你是说,西莽帝让你讨刀的?”
嘟囔了一声,南战顿时气急败坏的道,“西莽帝他是不是闲的?该管的他不管,不该管的他倒是管的宽,我只是借你的佩刀用用,又不是借了他的,他的手到底有多长?两米八吗?”
温玺在西莽虽然地位尊崇,可还真就有一人在他之上,那就是他的岳丈西莽帝!
只需要一个眼神,南战顿时就明白了温玺的话中之意,可是,明白了之后,他却更生气了……
西莽那老皇帝也是个邪性的!
有人发兵北芪,冒犯上国之威他不管!
他的女婿借出去一把刀,他却让人家巴巴的追来讨,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南战表示,他是真心百思不得其解,抓瞎的很!
“废话少说,刀来!”
温玺闻
。言也不回答,径自朝着南战伸手道。
“你!”
南战闻言气的咬牙切齿,可是,看着温玺冷若冰霜的脸,只能一脸不舍的将藏在身后的刀拿了出来……
“那个,真的不能再借我用用?”
在刀快要还到温玺的手中时,南战还不死心的问道。
“不能!”
温玺的回答,依旧简单干脆。
“那要不,你砍我一刀?”
南战见此,只能委曲求全道,“反正我本来也是要砍的,你砍的更真实一点儿!”
他需要的是天下第一刀客伤了他的由头,若是温玺亲自出手,那就更好了!
就算是乔浅月,也绝对看不出破绽!
完美!
“也不能!”
“为什么?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还能不能好好的玩耍了!”
再次被毫不留情的拒绝,南战顿时就炸了,忍不住的跳脚道,“你这样会妨碍我追媳妇儿的!我要是追不到媳妇儿,我就天天蹲在西莽边境和你们打仗!”
“……悉听尊便!”
温玺闻言,一把抢回了自己的佩刀,沉吟了一下复又道,“反正你无论如何都是追不到的!打就打吧!”
按照父皇所说,南战看上的那个女子就是为南溪兄长生下双胞胎儿女的女子,连儿女都有了,那女子……
又怎会轻易许身他人?
“温玺!给你脸了是吧?”caso.
南战闻言当即暴跳如雷,指着温玺大叫道,“我好声好气的跟你说话,你竟然诅咒我追不到媳妇儿,你信不信我跟你打一架!”
“你敢吗?”
温玺闻言,眼角微抬,慢条斯理的开口。
“!!!”
南战一噎。
温玺是众所周知的天下第一刀客,论单打独斗,他还真未必是温玺的对手,就……
好怄啊!
南战气的大喘气,可是温玺目的达成,却不再多说其他,拿着自己的佩刀转身就往中军帐外走去……
“他他他……”
看着温玺离开的背影,南战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最后只能冲着自家副将抱怨道,“这都什么人啊!一点儿都不讨喜,也不知道独孤南溪到底是什么眼神儿,竟然会看上这么个家伙!”
“殿下说的是,西莽太女的眼神儿确实不太好!”
副将闻言,当即点头连连。
西莽太女独孤南溪,乃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儿,曾几何时,他家殿下还曾对其另眼相待过,只是……
人家根本没有搭理自家殿下而已,自家殿下因此怀恨在心也是有的,毕竟……
吃不到葡萄,葡萄总是酸的不是?
“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你心里在偷偷的嘀咕什么呢?”
自己的那些个陈年旧事,南战自然记得,看到自家副将的神色有异,南战当即黑了脸,上前就要和自家副将好好说道说道,可是……
“报!”
南战这厢还未有所动作,那传信的兵卒就去而复返。
“报什么报!你个没眼力界的!”
南战闻言,当即回头,气呼呼的道。
“殿下,营后来了一个人……”
兵卒闻言缩了缩脖子,道。
“
。又来?”
南战闻言眉毛当即一抖,忍不住的上前道,“难道是温玺良心发现了,又把刀给送回来了?”
说着,南战就要出去迎,可是……
“殿下,营后!这次人是从营后来的,不是营前!”
兵卒闻言,一脸讪讪的道。
“然后呢?”
南战闻言,迎出去的步伐一顿。
“然后来人瞧着,好像是……”
兵卒偷瞄了自家殿下一眼,神情迟疑。
“是谁?”
“……东宸战神独孤羡!”
“艹!”
南战闻言,当即兴高采烈的低咒了一声,撒丫子就往营帐外冲去。
东宸战神独孤羡!
那可是他的宿命之敌啊!
要不是为了他,自己至于带着南芜大军出现在东宸边境么?
现在好了,独孤羡那厮竟然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气了!
副将和兵卒见此,赶忙跟了上去。
“独孤羡带了多少兵马?”
南战一副磨拳霍霍的样子,一边往营后走,一边神情躁动的道。
“……没带!”
兵卒闻言,缩了缩脖子,道。
“没带?什么叫没带?”
南战闻言嘴角一抽,“他该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
“正是!”
兵卒的神色更加讪讪。
“艹!”
南战闻言,再次低咒了一声,脸上的雀跃之色当即烟消云散,“一个人来的?他埋汰谁呢?”
如果独孤羡是带着千军万马而来,那他不介意在战场之上跟他分个高低,可是……
一个人来的……
独孤羡一个人来的,他却有南芜大军在侧,这……
特么的就算是打赢了,也胜之不武不是?
就……
又很怄!
“殿下,东宸战神说,他只是路过,借个道……”
兵卒闻言,缩了缩脖子,压低了声音道。
“东宸战神,战神……你叫谁战神呢?本殿下才是个无敌将军,他就是战神了?你这是在说本殿下比不上他怎么着?”
南战闻言,脸色顿时漆黑如墨,一边走一边气急败坏的咆哮道,“路过借个道,他还真说得出口!路过到我的大营?借道到我的面前了?这一个两个的,都什么人啊!”
兵卒闻言,当即耷拉下了脑袋。
副将见此,缩了缩脖子,沉默。
他家殿下和东宸战神的嫌隙颇深,还要从很多年前说起,他们这些做属下的早就见怪不怪了,不过……
东宸战神这路过借道之举,还真是……
让人有些猝不及防啊!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碎嘴的让人想揍你!”
营帐后方,独孤羡一身黑甲在夜色之下散发着冰冷的气息,银色的面具之上尚挂着点滴血迹,一人一骑在南芜的万千兵马之前,神情自若的转着圈圈,远远的听到了南战的咆哮声,扬声应道,“若是路过借道你不高兴,本王也可在你这儿蹭个饭……”
南芜的万千兵马闻言,当即神情各异的面面相觑。
这熟稔的语气……
和自家殿下跟人家不共戴天的样子可截然不同啊!
“蹭饭?打秋风打到本殿下头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