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陈家不必再谨小慎微,皇姑母不再小心翼翼,那么她……
或许就能得到她想要的自由,不必再局限某一处,守护某一人……
想到这里,陈芊芊的嘴角,忍不住的微微勾起,回头看了一眼安静跟在自己身后的涟漪,呐呐的问道,“涟漪,听说你是江湖中人,江湖……真的有话本子上说的那么好玩吗?”
“好玩?”
涟漪闻言,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微皱,“玩命算吗?”
“……算!”
陈芊芊一噎,终是点了点头,“话本子上说,鲜衣怒马,生杀掠夺就是江湖!”
涟漪闻言:“……”
看着眼前两眼冒光的世家贵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想告诉这陈国公家千娇百贵的小姐,她对江湖怕是有什么误会的,可是想想,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她家姑姑说了,人,有梦可做,总归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就让这不知江湖险恶的大小姐,再做做美梦好,只要她别想着将梦想和现实混为一谈就行……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做梦?”
陈芊芊看着涟漪面无表情的脸,竟然突然问道。
“你怎么知道?”
涟漪闻言,下意识的开口。
就连她家姑姑都说她这张冷脸,让人看不出喜怒情绪,最是难猜了,这世家小姐……
“呵呵,我猜的啊!”
陈芊芊闻言一笑,看着殿外冷寂的月色,出神的道,“我知道江湖险恶,可是,这看似平静的皇宫,就不险恶了吗?”
“涟漪,你知道我皇姑母这几日,杀了多少人吗?”
涟漪闻言,眉头微皱,沉默。
这几日慈宁宫一点儿都不慈宁。
太后虽然没有让她和青嬷嬷出手,也未让她们看到她杀人,可是出身江湖,习惯了在生死边缘游走的她和青嬷嬷,还是敏锐的闻到了慈宁宫浓郁的血腥味……
“这几日,皇帝在病中,依旧派了数波人来慈宁宫,想要刺探皇姑母的虚实,也想要悄无声息的带走太贵妃……”
陈芊芊见此,嘴角微勾,缓缓道,“可是那些人,全都死了!”
“皇宫如此,世家贵族的后院亦如此,都是不见硝烟的战场,江湖险恶不过是个人逞凶斗狠的生死一线,而皇室争端则动辄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相比较起来,反倒是江湖,更加可爱,不是吗?”
涟漪闻言:“……”
突然觉得这世家小姐说的,好像有点儿道理,怎么办?
“涟漪,等此间事了,皇姑母不再需要我陪着,我跟你去浪迹江湖好不好?”
涟漪这厢还未想出来反驳的话,陈芊芊复又有些小期待的道,“我也想体会一下,江湖的自由和豪迈!”
“……”
涟漪闻言,面无表情的小脸,顿时皱成了一团,打量了陈芊芊好几眼,终是道,“自由你想有,肯定能有,只是豪迈……”
涟漪说到这里,嘴角一抽。
就这个两手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放在民间怕是三天就会饿死,行走江湖能豪迈的起来?
快别闹了!
当江湖是过家家呢?
“你怎么不说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答应了!”
陈芊芊见涟漪话说了一半,伸手就握住了涟漪的手,满脸期待的道,“回头我就跟月儿说,让你跟了我,带着去体验一番江湖儿女的快意恩仇!”
涟漪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垂眸,往握着自己的小手看去……
陈芊芊的手,很小,也很软!
像极了小时候,她爹娘给她吃过的棉花糖,丝毫不像她的手,满是经年习武的老茧,冰冷刺手……
“你……”
涟漪张了张嘴,本想拒绝陈芊芊的祈求,可是……
抬头看到陈芊芊脸上那满含期待的神情,对上那双仿佛有星辰点缀的眸子,涟漪到了嘴边的拒绝,突然变了音调,“……好!”
她家姑姑说,每个人活着,都有他该有的价值!
她是天下第一杀手涟漪,只为杀人而活!
可是姑姑却告诉她,杀人,不是人活着的目的,她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想做的事情,她跟在姑姑身边好久,这个问题,却一直没有想到答案……
她是一个杀人机器!
没有想法,除了杀人,她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事情!
如果,成全眼前这个女子的梦想,能够让她开心的话,或许,她自己也会开心吧?
毕竟,这个女子,让她感受到了棉花糖的温暖!
她在父母双亡被卖入杀手组织后,除却自家姑姑,眼前这个女子,是唯一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气息的人……
“涟漪,你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人!”
陈芊芊闻言,顿时喜不自胜,拽着涟漪的手,就往前殿跑去,“我要去告诉我皇姑母,我找到我想做的事情了,我不要像别的世家女子一般嫁人生子,相夫教子,我要自由,我要和你一起去浪迹江湖……”
她从出生,就被父亲送到了大报国寺,陪着避居在皇家别院的皇姑母!
十几二十年的人生,她除了守护皇姑母,好像就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直到她看到了涟漪……
她想要一个不一样的人生!
不再是世家女,不再有世家女的责任和负担,不再被困在一隅……
——
太后回宫数日,皇帝“病危”罢朝,整个王都,但凡是消息灵通点儿的人家,都知道东宸动乱在即,隐隐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的错觉……
这些时日,乔浅月一直在无边风月中,安心的教导那那些人医术,怀远先生也被接到了无边风月,每日清晨,乔金金都会从月洞门钻入无边风月,和独孤钰一起跟在怀远身边接受教导……
日子过得,平静无波。
仿佛东宸即将来临的动乱,和我们丝毫无关一般。
只是……
“妹妹,娘亲和爹爹,这是怎么了?”
兄妹两人学习的空隙,却抵着小脑袋,陷入了纠结之中。
这段时日,院墙上的月洞门就立在那里,爹爹每日清晨都会在月洞门另一侧的演武场上练功,可是……
却都没有越过月洞门一步!
娘亲更是,在月洞门这一侧进进出出,可是却从未迈过月洞门半步,两人更是好些天都没有说一句话了!
“或许,是冷战吧?”
乔金金闻言,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巴巴的道,“我前几日从沐鱼那里偷了好多画本子,话本子上说,生了情愫的痴男怨女,如果突然不说话,不搭理对方了,那就是冷战了!”
“冷战?这么突然的?”
独孤钰闻言,精致的小脸上,当即眉头紧皱道,“可是冷战总归是有原因的吧?爹爹和娘亲为什么冷战?”
“不知道!”
乔金金嘟着小嘴,摊着小手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话本子上说了,冷战伤感情,爹爹和娘亲好不容易才生出了那么一点点小火苗,如果就这么熄灭了,那我们想要有爹有娘的梦想,岂不是又幻灭了?我们得想想办法,让他们两人尽快重归于好才行!”
“有什么办法?”
“我正在想……好想,想不到,这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我还是个宝宝呢!”
“……去找独孤涧!他号称是东宸皇室第一纨绔,阅美无数的浪里小白条,他肯定有办法帮我们!”
“好!”
兄妹两人商商量量,就往无边风月的某一处院落而去。
独孤涧这段时日也很忙,搬到了皇后,他就自认为功德无量了,按照他的想法,乔浅月就是他未来的九皇婶,他就安心的躲在自家九皇婶的后院里养病就好了,不管外面斗的多么水深火热,都和他没关系,毕竟……
不管最后的胜利者是东宸帝还是独孤羡……
一个是他亲爹,一个是他亲叔……
他好像都有夹缝求生的天然优势,完全不用怕的!
更何况,九皇婶的后院里,还有一个了不得的女人,整日里对他横挑眉毛竖挑眼的,有趣的很……
独孤钰和乔金金兄妹两人,即便是在无边风月中,也有一人戴着面纱,毕竟,他们的身份还没有公之于众,遮掩还是要遮掩一下的,以免吓到人……
两人商商量量的来到独孤涧养病的院落时,还未靠近,远远的就听到了争吵声传来……
“你的病早就好的差不多了,为什么还要赖在这里不走?”
“外面兵荒马乱在即,哪里有这里安全?”
“你就是贪生怕死!”
“贪生怕死有错吗?贪生怕死活得久啊!”
“呵呵!你倒是活得久了,你就不怕外面的风波定了,你父皇和你九皇叔,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嗨!外面那是神仙打架!神仙的事儿,哪里用我等屁民操心?当屁民,就要有当屁民的觉悟,闲事不管,大事不问,万世太平,逍遥自在,哈哈……”
“你!你就是不上进!”
“……”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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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浪迹江湖梦!爹娘冷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