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闻言,老脸忍不住的一皱,道,“前几日姑姑可是还让人将一应日常所需都张罗了起来……”
“怎么会白收拾呢?”
乔浅月闻言,摇了摇头,勾唇轻笑道,“你太小瞧我那两位表兄了,据我所知,姜家后辈儿郎中,最出彩的就是邓娇所出的那两个儿子,姜景天和姜苏木,子为母忧,虽然邓娇着实蠢了点儿,可她的儿子未必就那么不争气……”
“你就等着瞧好了!”
说着,乔浅月就往独孤涧的病房走去。
独孤涧如今还在她的院中疗伤,她作为他的主治大夫,怎么都要例行检查一下。
何老见此,老脸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之色,摇了摇头,径自带着秦文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天下人皆言,他何磐是不世出的无双国士,何磐自己原本也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年过花甲,却遇到了姑姑这样的女子……
心有七窍,玲珑珠玑!
谋人在前,谋事在后!
事事都比他想的更全面,算计的更透彻,让何磐几十年的自信瞬间土崩瓦解,也正是因此,何磐才会自愿跟在她身边效命,当然……
他也只能跟在姑姑身边,才能还清救命之恩也就是了!
锦园静谧依旧,留在锦园中照顾独孤涧的几个姜家后辈儿郎,看到乔浅月走过来时,目光顿时就变得灼热了起来……
及至此时,乔浅月的身份在姜家已经不再是秘密!
神医月老啊!
那可是天下医者都推崇备至,难以望其项背的存在啊!
如今却变成了他们家的小表妹,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
“月妹妹,你的医案上,我有些地方不明白……”
“我也有我也有!”
“……”
面对着一众表兄突如其来的热情,乔浅月一时间有些难以招架,听到独孤涧房间中传来的窸窸窣窣声,只能竖起一根手指道,“嘘!等我查看了独孤涧的伤势后,再来给表兄们解惑,你们先去书房等我,独孤涧还需要养伤……”
“好!”
“好!”
“……”
众人闻言,当即一哄而散。
昨日他们在大门口等了好久,就为了等一个等乔浅月回来,能争取一个观摩她给太后手术的机会,直到最后……
祖母都看不下去了,命人将他们拖了回去,不让他们抢门房的差事!
今日他们一定得表现的积极一点儿,努力争取一下……
怀揣着这样的心思,姜家的一众年轻儿郎,各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唯独跟着何老学习事务的秦文,颇有一些心不在焉,频频的往乔浅月的方向看去……
“怎么?姑姑神医月老的身份,还不足以让你打退堂鼓?”
何老见此,眼都没抬的道。
昨日手术,姑姑是神医月老的事情,在姜家曝光了个彻底,秦文不可能不知道!
“弟子不敢!”
秦文闻言,当即神情一凛,恭敬的垂首道。
“是不敢,还是不甘?”
何老闻言,轻嗤一声,不以为然的道,“不过你也不必如此谨小慎微,姑姑身边如你这般的爱慕者,多如过江之鲫,姑姑见得多了,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身为我国士门下弟子,你若想看姑姑,就放心大胆的看,别偷偷摸摸的落了下乘,反倒是引得姑姑不喜!”
不过是少年慕少艾而已,何老觉得这再正常不过,相信自家姑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只是瞧着自家这被百两黄金硬塞过来的小门人,何老多少觉得他这偷偷摸摸的举动有点儿忒掉他老人家的脸面……
知道的是他国士门下弟子清风朗月,非礼勿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国士门下专出偷窥女子的宵小之辈呢!
“师祖?”
秦文闻言一愣,反应过来顿时大喜过望,“秦文多谢师祖!”
“谢我干什么?谢我我也不能帮你俘获姑姑的芳心!”
何老闻言撇了撇嘴,甩手扔过去一个账本道,“赶紧的,把这上面的账目核算清楚!”
“是,师祖!”
秦文闻言,赶忙接过,当即拨弄着算盘核算了起来,一边核算,还一边打量着何老的脸色,迟疑的道,“师祖,弟子要跟着您学核算账目当几时?”
“到你能一眼看出账目出入之时!”
“核算账目练习的只是数术,弟子想跟先生学的是经纬之道,治国兴邦之术……”
“一个店铺才多少人?连一个店铺的账目都理不清,猜不透做账之人的心中所想,又何以经天纬地,治国兴邦?”
何老闻言轻嗤一声,一脸高深莫测的道,“等你看一眼账目,就能将一个店铺的情况了然于胸之时,就是你有资格学习经纬之术的时候!”
“……”
秦文闻言,顿时就一脸沉吟的不说话了。
何老见此,惬意的挑了挑眉。
他突然觉得他那不肖徒孙把徒弟送到他这里来,这事儿办的还不错!
姑姑手下的账目,错综复杂,他逮着个能为他分忧的人,容易么?
关键这人,还忒好忽悠!
两人这厢对着一堆账册苦战之时,那厢乔浅月却附耳在独孤涧的病房外,听起了壁角……
“金金,你说他就是你的堂哥,东宸的二皇子殿下?”
“嗯嗯!皇室第一纨绔!如假包换!”
“父亲母亲再三叮嘱,让我和哥哥一定要离二皇子远着点儿,我倒是第一次见到二皇子殿下,瞧着倒是人模狗样……”
“我哥哥说,涧哥哥就是仗着长得人模狗样才兴风作浪的,湘湘姐姐你是不知道,涧哥哥在宫外有一座大宅子,取名叫什么来着,纳美阁,听说里面全是涧哥哥从各地收集来的美人儿,比后宫的佳丽三千也只少不多……”
“如此浪荡子,真是有辱皇室威名!早知道师叔救他的时候,我就该拦着,让他就这样废掉多好,也省的她祸害更多的姑娘!”
“湘湘姐姐说的是!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
病房内交头接耳的声音传入耳中,弄得乔浅月哭笑不得,终是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白了一眼自家煞有介事的女儿,挑眉道,“你觉得什么?独孤涧好歹是你堂兄,你就是这么背着他说他坏话的?”
“呃!”
被抓包当场,乔金金瞄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昏迷不醒的独孤涧,大眼睛眨了眨,呐呐的道,“我这也没背后说涧哥哥的坏话啊,我当着他的面儿说的!”
“你!”
乔浅月闻言一噎,瞪了女儿一眼,这才上前开始为独孤涧检查伤势。
秦湘湘见此,赶忙拉着乔金金退后了一步,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家师叔……
她家师傅说了,她家师叔医术精湛,可活死人肉白骨,她何其有幸能在师叔身边侍奉,能亲眼见识一番师叔治病救人……
“你们还不走?”
乔浅月检查完了独孤涧上半身的伤势,见两人还没有离开的意思,忍不住的挑眉道。
“我们不能看吗?”
秦湘湘闻言,下意识的道。
“额……倒也不是不可以,只要你不后悔就好!”
乔浅月闻言,挑了挑眉,抬头看了一眼满眼期待的秦湘湘,耸肩道,“希望你不要后悔才好!”
说着,乔浅月就手快如电的扯下了独孤涧下半身搭着的锦被,露出了独孤羡敷着药膏的下半身……
“啊!”
秦湘湘见此,当即的惊呼了一声捂住了眼睛。
“……”
反倒是乔金金,大眼睛眨了眨,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瞅了一眼花容失色的秦湘湘,小眉头微皱,道,“湘湘姐姐你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娘亲说了,医者父母心,父母眼中男女平等,你就把病床上的涧哥哥当成你的儿子就好了,就不会不好意思了!”
“!!!”
秦湘湘闻言,整个人都有些傻眼,几乎是下意识的将捂眼的双手错开了一条缝,看着乔金金惊疑不定的道,“这……还能这样?”
“为什么不能?”
乔金金闻言,瞅了自家堂哥一眼,复又道,“不过也是,这儿子的年纪有点儿大,实在不行,湘湘姐姐就把他当成一坨五花肉,你瞧瞧,这里是猪大腿,伤的不轻,这里是猪……”
“停!”
秦湘湘闻言,脸颊顿时充血爆红。
五花肉?
猪……
这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她好歹是个云英未嫁的姑娘家……
“……”
乔浅月给独孤涧检查完一遍伤势,确定伤口没有严重感染,这才放心的拉上了锦被,抬头往交谈甚欢的两人看去,凤眸扫过秦湘湘通红的脸颊,乔浅月一愣……
后知后觉的想到了她造访秦家时,在秦家宅院外望风观水得出的结论……
凤栖梧出中宫!
原本她以为,她这便宜师侄是老尼姑的弟子,以老尼姑的人脉,将来定会为她寻一个好夫家,秦湘湘嫁入上国皇室,问鼎中宫也并非不可能,如今看来……
难道东宸的梧桐只栖东宸的凤凰?
秦湘湘的造化,仅止于东宸下国的中宫之位?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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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一意孤行?什么虎狼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