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衍这次直接笑出声来了,“没有胡说八道,你先前一直担心的事情,现在也不必担忧了,这不是很好么。”
他说的,是两人感情还没有那么深厚,却不得不被同心毒绑在一起的时候,穆长溪生气对他说的话。
那时候穆长溪恨不得马上解毒,离尉迟衍越远越好,省的他功高盖主,被皇帝针对,抄家灭门什么的。
可是现在,她倒宁愿这毒没有解。
“书房里,有我为你准备的东西。”深吸一口气,尉迟衍看着穆长溪说道。
他的眼神有些深邃,带着浓浓的情意,只看了一眼,穆长溪便不敢再跟他对视了。
“是吗?那走吧,去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好东西!”说完,穆长溪急切的走在了前面,生怕被尉迟衍看到自己泛红的脸颊。
一段路不算长,倒也足够穆长溪将脸上的温度降下来。
等到进了书房,穆长溪才看向身后跟着进来的尉迟衍,“是什么东西?拿出来瞧瞧!”
尉迟衍走到桌边,摸出一个信封,透过窗子里射进来的阳光,还能看到信封里装着东西。
“不会是大额的银票吧?”穆长溪说着,伸手就接了过来。
听到这话的尉迟衍无奈的摇
摇头,“你是豫王妃,怎么能这么财迷?”
穆长溪撇撇嘴,一边打开信封去拿里面的东西,一边道,“豫王妃怎么了,豫王妃也可以爱钱啊!”
话刚说完,信封里那张薄薄的纸就被她抽出来,拿在手上,映入眼帘的,竟是“和离书”三个字。
刚刚还在跟尉迟衍开玩笑,看到这三个字,穆长溪直接笑不出来了。
她抬起头看向尉迟衍,“这,就是你要给我的东西?”
尉迟衍点点头,艰难的嗯了一声。
“我知道,你并不想当什么豫王妃,你只想做个女大夫。先前是不得已,但是现在……”
他顿了顿,“我们之间没有牵绊,你可以离开豫王府,可以不做豫王妃,可以只做你自己,做溪溪大夫,做穆长溪。”
虽然他很不舍,但,这样对穆长溪最好。
穆长溪深吸一口气,认真看着尉迟衍,“你就这么不想我占着你豫王妃的位置?”
“我……”尉迟衍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他想要否认这句话,想要告诉穆长溪,他尉迟衍只想穆长溪做豫王妃。
但是他不能。
顿了顿,尉迟衍开口道,“这不一直都是你想要的自由么?我给你,三日之后我便要出征了
,若是你想好了,我们明日就进宫禀明皇上和太后,你离开豫王府,自此往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说到这里,尉迟衍闭上了眼睛。
穆长溪什么话也没说,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人。
过了许久,等到尉迟衍睁开眼睛的时候,穆长溪还站在他的面前。
“你慢慢想,我还有事情要处理。”尉迟衍不想听到穆长溪答应要离开的话,明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却还是落荒而逃。
捏着手里那封和离书,穆长溪离开书房,回了主院。
“王妃,您回来了?王爷怎么说?这事情是真的吗?”嫩芽见到穆长溪,就迫不及待的冲上去问道。
穆长溪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的人,开口问道,“嫩芽,要是我跟王爷和离的话……”
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嫩芽打断,“王妃?您在说什么胡话呢!”
她一边说,一边捂住穆长溪的嘴,生怕这话被人传出去。
扒拉下嫩芽的手,穆长溪神色落寞,“我没说胡话,王爷都写和离书了。”
她心里也是闷闷的,明明只要签了这封和离书,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不想签。
至于尉迟衍说的什
么进宫禀明皇上和太后,她就更加不想去了。
嫩芽看着穆长溪,“王妃!您怎么能这样!”
她这一声哀嚎可是吓到了穆长溪,恍惚间,好像自己是一个不要脸的负心汉一样。
“我,我怎么了?”穆长溪不解的指着自己。
嫩芽眼眶含泪,“王妃,王爷那么爱您,您怎么能逼他写和离书呢?”
唉?
穆长溪看着嫩芽满脸的控诉,又看了看手上的和离书,“我没有……”
“王妃您忘了?王爷为了讨您欢喜,专门跟人学着做了一个兔子花灯送您。
还陪您去山上采药,下雨了王爷不顾自己也护着您,结果您好好的,王爷却全身湿透。
知道您喜欢小动物,特意搜罗来了发财,团绒,武松送给您。
花灯节,赏花宴,青湖游,只要您说想去玩的,哪次王爷没有陪您。
还有……”
听着嫩芽絮絮叨叨的说着,穆长溪才惊觉,原来尉迟衍为她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她打断嫩芽的控诉,开口道,“王爷,是爱我的?”
“那不然呢?”嫩芽吸了吸鼻子,“他可是堂堂豫王殿下,多少名门贵女都想要嫁进豫王府?如果不是爱您,他又为何要做那么多的事情讨您
的欢心?”
他爱她?
穆长溪有些想不明白了。
如果他爱她的话,那为什么要写这封和离书?
不错,她是喜欢自由,可未必就不能为了他,放弃一些些自由啊!
他问都不问,就给了她一封和离书,甚至还劝她进宫去跟皇上太后说明。
这到底是为什么?
穆长溪摆摆手,让嫩芽出去。
她一直在身边唠唠叨叨的,吵的她头疼,脑子都没法思考了。
见穆长溪有些不耐烦,嫩芽也不再絮叨了,叹了口气道,“王妃,您好好想想,王爷这样好的夫婿,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
“知道了知道了,你出去吧。”穆长溪有些不耐烦了起来。
嫩芽忧心忡忡的走了出去,总觉得这事情要糟,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得找人一起分析分析。
但她甚少出府,王爷王妃和离又是大事,不好乱讲,想来想去,也只想到了裘婷。
嫩芽急匆匆的去找人了,屋里,穆长溪却是看着和离书有些失神。
先前不曾想,可是经过嫩芽一桩桩一件件的说出来,她的脑海里也都是跟尉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