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兀地抬起头,那正等着自己解毒的暗卫此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迷茫的眨着眼,而下一秒,他就一剑刺向了穆长溪。
穆长溪,“?”
这是要干什么?
她手中捻着淬了毒的金针正要回击,可速度却怎么也不敌剑。
就这样,穆长溪瞪大了双眼眼看着那闪着寒光的银剑即将刺入自己的身体——
“罄!”
接踵而来的,是另一把坚硬的银剑,银剑随手一翻,就将那暗卫手中刺来的剑掀飞。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动传来,是那把剑落地的声音。
还没等穆长溪反应过来,那暗卫如同失去控制的提线木偶一般,轰然倒在了地上。
穆长溪收回金针,将视线从暗卫身上移到了那柄银剑的主人脸上,却猛然间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猫头鹰面具。
这……
这不是昨天刚遇见的那个人么?
一个叫什么夜袭的组织……
所以这是为了与自己的一面之缘,专程过来救自己的?
刚想开口道谢,穆长溪刚想称着身子站起来,整个人就被那戴着面具的男人随手一揽,下一秒,已经腾空飞起。
……
穆长溪险些惊呼出声来,耳边传来的是呼啸而过的猎猎风
声,眼前的飞速掠过的是一排排民房。
原来这不是来救人的。
是来抢人的!
穆长溪的纤腰被猫头鹰面具的男人攥在手中,男子的速度极快,整个人如同梁上飞燕,穿过一片又一片喧闹的居民区,直朝着城外而去。
他的轻功尤为了得,此时双脚交替踩在瓦砾上,竟然并未发出任何声响。
而且,他还当着一众王爷府的暗卫和祁景煜的面儿,如此堂而皇之的将她带走,完全没有任何压力的甩开了及其远的距离。
穆长溪在一片混乱的情况下迅速审度了情况,自己似乎暂时是安全的,若不是这男人对自己没有杀意,她刚才应该就已经成了他剑下的一缕亡魂了。
“诶,那个……”穆长溪打算问问这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刚开了口就被风吹得说不出话来。
男人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反应,深褐色的眸子淡然看去,而后又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路程上,步伐隐隐有所加快。
片刻后,速度稍缓。
穆长溪抬眼望去,面前是京郊的一处竹林,而竹林深处,居然有一个小屋。
这么长时间的赶路奔波,穆长溪早已被呼啸的风声吹得头脑发沉,此时被
男人放下来后,愣是站在原地缓了一会儿才恢复了些许。
“您回来了。”小木屋门前候着的是一个身着夜行衣的男人,见头戴猫头鹰面具的男人回来后,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而后,墨似的漆黑眸子才落在了他身后的穆长溪身上。
“这……”
“把最里面的那间房打扫出来,让她暂且住在里面。”猫头鹰发号施令,“好生伺候着,都让她委屈了。”
夜行衣稍微愣了愣,又仔细看了看穆长溪。
他还以为是虏回来的人质,可听了这么一说,难不成是主子的……
听这猫头鹰一说话,穆长溪才察觉到了这人的声音算是悦耳,如同山涧清泉,叮咚作响。
“先别进去!”
没等夜行衣问出来,穆长溪倒是先一步将两人拦了下来,“你们把我带到这里来是做什么,绑架吗?”
只不过,对人质还算是认真负责。
穆长溪呼了口气,觉得自己在这里也不至于是饿死冻死,或许只需要好生生的等人来接便是了。
“绑架?”猫头鹰听了这话,唇角却是又勾起了一抹笑意,“你若是将其当成绑架也行。”
也行?
穆长溪皱起眉头来,“可我听说夜袭
干的是赏金猎人的营生,拿钱杀人,怎么还干起这绑架赚钱的行当了!”
还真是奇了怪了。
“这是本人的私事,与夜袭有何关系?”猫头鹰淡然丢下了一句。
说完这话,他转头便想离开,可却被穆长溪一把攥住了手腕,“那你抓我过来是什么目的,是想要钱,还是什么宝贝物件?”
她的脑海之中猛然回想起了那日嗅到的血腥气,与这种人共处一室,她觉得有些危险。
按照穆长溪的猜测,这种暗杀组织应该不缺钱才是。
自己到底有什么值得绑架的,难不成,是准备要一大笔钱?
一边想着,穆长溪一边在心里把自己兜里的钱算了算——
她倒是想瞧瞧,她手中的钱,能否把她自己赎出去。
没想到,她刚搭上了猫头鹰的手腕,就被男人乍然甩开。
他看上去并未使出多少力气,可是穆长溪却被这阵力道击出,直接跌坐在了地上,瞬间感觉屁股上传来了剧痛。
猫头鹰见穆长溪摔成这般模样,却连询问都没询问一句,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自己的手,转身便离开了。
穆长溪,“?”
神经病吧?
他是有洁癖还是怎么着,被碰一下手都
不行?
她不就是想拉着他多问几句吗?
又不是要杀了他!
穆长溪连连抱怨了几句,皱着眉头撑着地板站起身来,又揉了揉疼痛的屁股。
站在身边儿的夜行衣,连搀扶一下的意思都没有。
他还当是主子带回来的少夫人呢,没成想,居然只是一个人质罢了。
“看来你也知道夜袭,那就机灵点,别有什么旁的想法,平白让自己受了委屈。”夜行衣冷冷的晲了穆长溪一眼,“我们夜袭并不是没有人性,你若是听话,我们自然不能为难你。”
穆长溪也看了看他,勾了勾唇后,并未回答。
——
入夜。
“主子。”夜行衣快步而来,步子快而轻巧,听不见半点声响。
他站定了身子,恭敬的低头。
“她睡下了?”
“这是自然。”夜行衣笑笑,“我在她的吃食之中掺了些蒙汗药。”
猫头鹰回过身来,笑意更甚,甚至,轻轻笑出了声。
“主子?”夜行衣吃了一惊,不知这笑意是何用意,便下意识疑惑的问了一句。
“你还真信了她的把戏,堂堂的药王谷谷主之弟子,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被你算计一番。”
这下,夜行衣愣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