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深吸了一口气,犹豫着看向穆长溪,一张恬静的小脸儿上满是局促与紧张。
“你若是不想说,就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告诉我吧。”穆长溪叹了口气,这落落也是个苦命的人。
既然是遇上了自己,碰巧专业对口,她就必然不能让落落这般受委屈。
“你身上的毒疮不必担心,用这些草药药浴即可。”穆长溪将身后的小药篮子拿出来,放入了落落手中,“医馆楼上好像有个废弃的大木桶,打烊后你可以在里面药浴,应该不会有人半夜前来。”
穆长溪的声音沉稳而温柔,让落落莫名地有了一种安全感,她接下了穆长溪递来的小药篮,用力的点了点头。
察觉到落落对自己多了几分信任,穆长溪叹了口气,“你的身子,好好调理的话,肯定没问题的。”
她这话说出来时,落落的眼神之中似乎闪过了一道光芒。
“我能看看你身上的疤痕吗?”穆长溪偏头望向了落落脖子上的一道刀疤,心疼道,“你岁数还这么小,留疤了多麻烦。”
落落的眼中似有泪光闪烁,她低着头,“我这一生或许也就这幅样子,没有办法……”
听
着落落这话越说越伤心,穆长溪赶紧叫了停。
“你先别想那么多,最近先药浴,剩下的疤痕,或许也有办法。”穆长溪宽慰着落落。
落落不再回应,沉默了良久,才扑通一声,给穆长溪跪了下来。
“溪溪大夫,您的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来生若是能够为您做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就好了。”落落一边说着,一边捂住了嘴小声的啜泣着。
穆长溪无奈,伸手将落落拉了起来,“落落,你老是说这种话干什么,没有必要。”
“叮铃——”
门口的风铃一响,一袭粉衣的女子缓步而来,唯一奇怪的是,她的脖子上围着一片丝巾。
还未等女子靠近,穆长溪便嗅到了一阵香气,这味道扑鼻而来,经久不散。
看来,是上好的香料。
穆长溪抬眸望去,女子长着一张素净的小脸儿,面上不施粉黛,却仍能看出来五官的优越。
“您好,请问溪溪大夫在么?”女子站定,朝着穆长溪和落落一笑。
穆长溪悠悠开口,“我就是,您需要什么?”
这女子的身份大概是不俗,无论是身上穿的,还是头上佩戴的,都是一等一的精致料子所制。
“溪溪大夫,我有一事相求,可否借一步说话?”女子看向穆长溪,一双眸子澄澈而幽深,宛若一池清泉。
闻言,穆长溪微微点头,“您但说无妨。”
感觉这一单会赚到不少的小钱钱,穆长溪勾起了唇角。
女子看向屏风,欲言又止。
穆长溪眼观鼻鼻观心,了然道,“既然是您想借一步说话,那便随我来吧。”
起身,将女子引入屏风之后,而落落也很贴心的退开,整理起了台前的药材。
“您看,这种疤痕能够去掉么?”女子见四下无人,掀起了一片衣角,“这疤痕是小时候留下的,已经伴随我许久了。”
穆长溪顺势望去,她手指的方向确实有一片疤痕,且已经增生,看上去触目惊心的。
而且,还是长在了雪白的脖颈上。
怪不得她要围着丝巾……
穆长溪沉吟片刻,“去除倒是能够去除,只是速度不会那么快。”
说到这里,女子显然是顿了顿。
“只要是能去掉,要多少银子,费多少时间都可以。”女子抬起头来,坚定道。
要多少银子都可以?
穆长溪瞬间感觉自己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
这难道不就是新世
纪的医疗美容项目吗?
对于她来说,去除个疤痕,还是不在话下的。
“这是定金,您拿着。”女子从袖口摸出了一锭金子,放入了穆长溪的手中。
望着自己手中的金子,穆长溪瞪大了双眼,“这是定金。”
她重复了一边女子的话,心中的震惊经久不散,这一锭金子都可以买下一个较大的宅院了。
可眼看着这女子,花钱就如同流水一般。
果然,她的身份或是家世都是不俗。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治疗?”女子像是舒了口气似的,悠然问道。
穆长溪收起了定金,“既然是姑娘着急,自然越早越好,不如就现在开始诊治如何?”
人家定金都给了,她哪里有不治疗的说法呢?
“好。”女子哑然一笑,点头应下。
穆长溪在脑海之中回忆了一遍应该如何处理,紧接着就将女子引到了二楼的小阁楼之中。
为了以备不时之需,穆长溪在二楼的阁楼准备了几张床,其中一张被落落占用,剩下还有两张。
“你先躺下吧。”穆长溪放下了床边的帷幔,温柔的说着。
女子躺在床上,合了眼,“那就全都仰仗溪溪大夫了。”
穆长
溪趁着女子合眼的功夫,进入了药房之中,吩咐白团子准备好一会儿要用的手术用具。
“主人,又要干什么呀?”白团子十分八卦的凑了上来,认真的推了推自己的黑框眼镜,“工具都准备好了哟!”
桌面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穆长溪需要的工具,白团子眨巴着眼睛,一副等待着穆长溪夸奖的模样。
穆长溪倒也十分配合的摸了一把白团子的脑袋,“你的动作还真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弄好了呢。”
白团子笑吟吟的,晃着脑袋给穆长溪敬了个礼,“主人,我这就叫使命必达!”
卷起刀具包,穆长溪拿了会用到的材料,和白团子打了声招呼,这才退出了药房。
“稍后我会给你涂上些麻药,你的疤痕已经增生了,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将增生的部分切除掉,而后涂上利于伤口愈合和皮肤新生的药物。”穆长溪向女子解释着。
女子缓缓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穆长溪的意思。
穆长溪端详着女子身上的疤痕,这疤痕犹如火焰一样,热烈的火舌舔舐着她的脖子,留下了炽热的伤疤。
抬手抚了抚,伤疤果真如她所想的一般,微微鼓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