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习惯了些,眼睁睁看着狸猫撕咬着女人的脸,渐渐的吃净了女人的脸皮,露出了脸上的肌肉组织。
红色的肌肉,中间穿插着白色的筋脉,看上去尤为触目惊心。
此时,女人已经完全失去了力气,不动了。
还未等尉迟衍开口,陆明昇便率先踢了踢不远处的另一个铁笼,“看够了吧?怎么样,你也想试试这酷刑不成?”
穆长溪一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女人本就是要用来做范例的,尉迟衍辛苦演了这么一出,为的就是要杀鸡给猴看。
他真正想要审讯的,竟然是笼子里的人。
穆长溪朝尉迟衍投去视线,她早就知道他的心思缜密,冷酷无情,可今日真的见着了,才感觉到了一种冲击感。
在他对待敌人时,一如早年当少年将军那样,同样的果断和冷静。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在这么残酷的战场上杀出一条血路,打了一场又一场的胜仗,最终回到了京都。
连年的征战为元暨赢得了如今的安定局面,周围几个小国都十分安生,并没有贸然来招惹元暨的。
陆明昇的话刚说完,被关押着的犯人都瑟瑟发抖了起来,她们
一脸惊恐的望着自己那个被虐待致死的同伴。
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尉迟衍会如此心狠手辣,直接杀掉了一个,就是为了对她们起到震慑的作用。
可是,她们若是都死了,尉迟衍不也就查不下去了吗?
想到这里,几个囚犯觉得,自己还是有底牌的。
随着尉迟衍的动作,狱卒心领神会打开了门,一把摘下了另一个囚犯口中堵着的毛巾。
“怎么样,现在你想说了吗?”尉迟衍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敲击着桌面,仿佛饶有兴趣的看向了女囚犯,“若是你不招,就也和她是一样的下场。”
女人吐出口中堵着的毛巾,嗤笑道,“你以为这样我就会说吗?别做梦了,我是不会说的。”
尉迟衍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危险的笑意,撑着扶手站起了身子,一边鼓掌,一边走向了那女人。
阴暗的地牢里,鼓掌的声音尤为明显,听上去倒是有种威胁之意。
他的步子很稳,一步一步的走近那刚行刑过的铁笼子,一把将那面目全非的女人拉了下来,猛地扔在了一边的地上。
瞬间,他又放下了笼子的铁板,狸猫一见到尉迟衍,就朝后缩了缩,像是
很惧怕尉迟衍的模样。
女人狠狠地摔在角落里,几乎看不出来那是一张脸了,舌头也被啃掉了一大半,正往外冒着血。
但是,女人还没有死,穆长溪甚至能够听出,她厚重的喘息声。
“来,把她带下去,找郎中给她致伤。”尉迟衍的语气柔了些,很快,却又厉声道,“等着养好了伤,就继续过来受刑,直到你们想吐出些真东西来为止。”
“不要……”目睹着同伴被折磨成这幅样子,女人的脸色极为难看,连连摇着头,“我答应你们,我可以告诉你们。”
怎么这么痛快?
穆长溪投去视线,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女人朗声道。
尉迟衍被她这话逗得笑了出来,“你还有本事和我谈条件?”
“我都好几天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能不能拿些水果和蔬菜来,我想尝尝……”女人哀求着。
好像这要求也没什么问题,被关押了这么几天,连一口热饭都没有吃过。
对于这些囚犯,尉迟衍为了避免她们有什么花招,便要求狱卒每天掰开嘴喂米汤进去,喂进去后,再拿毛巾把嘴塞住。
穆长溪莞尔,“你们
是被下了叶毒吧?以为我们不知道,想钻空子吗?”
若是没有掌柜的那前车之鉴,她或许还会觉得这要求十分正常,可是有了掌柜的的案例,她自然是知道了这女人的想法。
“还有你那颗毒牙,是不是该拔掉了?”穆长溪笑的阴险,她整个人舒展着身体坐在椅子上,向一旁的狱卒发号施令,“把她的牙掰了吧。”
尉迟衍朝她投去了视线,没想到,刚才他还担心会害怕的女人,如今却学着他的模样发号施令,像是他的翻版一般。
狱卒很快得了命令,拿着匕首剜下了女人的那颗毒牙,同样放在了那只空茶杯里。
闻言,女人的面色大变,怎么叶毒能够被他们知晓?
说到底,这叶毒也是十分隐蔽的毒药,何况这古书古籍上都没有任何的记载,怎么可能被他们得知?
女人忍住被剜下牙齿的疼痛,一脸震惊的看向了尉迟衍和穆长溪,分外不相信自己刚才听见了的话。
“行了,也别浪费时间,动手吧。”尉迟衍背着双手,懒得理会这个女人。
就算是她现在还有铁骨,但是也架不住一次两次,甚至三次的行刑吧?
反正他拿捏
着分寸,不会将囚犯弄死,那就慢慢折磨,直到她们说了为止!
在这里,想死已经成为了一种奢求。
狱卒不给女人任何犹豫和后悔的空间,一把将她从铁栏里拽了出来,拖过去的时候,女人的一张脸都吓得惨白了。
“正好,让你也感受一次这狸猫的能力。”尉迟衍甚至还能笑得出来。
女人被拖着,从那面目全非的同伴身边经过,此时的同伴已经动弹不得了,仰面朝上,正喘着粗气。
看见同伴的模样,女人吓得尖叫了一声,随即用力的挣扎着,两股战战,最终,一股尿骚味儿竟然在这地牢里弥漫开来。
她吓尿了?
穆长溪嫌弃的掩住口鼻,这女人还真是表面威风,说出来的话这么厉害,可胆子却小的可怕。
说到底,还是尉迟衍这杀鸡儆猴起到了作用。
“我说,我说,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们!”女人吓得连连开口。
若是真的熬到她死,得承受多少次这样的酷刑?
尉迟衍微微一笑,这才走回来,坐在了木凳上,后背放松,靠在了椅背上。
“既然是如此,你便别想着再耍任何花招。”男人阴郁地提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