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显然浇灭了男人的大半怒火,见她这么说,也算是没再反驳,“行,那便按王妃说的做。”
谢玄颇为无奈,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帮自己安排好了,他也无法再提什么别的意见,只得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在,是能把王妃带回去调查了。
尉迟衍和穆长溪二人也不用谢玄领路,悠悠来了一句,“谢大人先一步回大理寺便是了,本王爷与王妃的马车随后就到。”
谢玄,“……”
迫不得已,谢玄只能是带着自己的人跟在马车后面,一路慢悠悠的来到了大理寺。
刚到门口,大理寺少卿刘大人早已在门口候着了。
想到上次穆长溪在大理寺的所作所为,他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穆长溪能够做出这与人勾结出售神仙药的勾当。
但污点证人和证词就摆在眼前,他也不得不走个过场,让谢玄把人请来。
如今不仅是穆长溪来了,连王爷也跟着来了!
刘大人本就复杂的心绪更平添了几分紧张,此时一见尉迟衍,他这心里更是没了底。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得不硬着头皮把案子审完了。
“穆长溪,此案与你有关,你还不快点?”刘大
人面带威严,高声喝道。
尉迟衍眼底掠过一丝寒意,偏头去看旁边的穆长溪,她似乎没有什么反应。
刚下了马车,穆长溪便一左一右被两个侍卫看着,往大堂走去。
男人的脸色难看,跟在后面一起走了进去。
一进大理寺,“正大光明”匾额正挂在上面,而地上跪了两个,一个是那掌柜的,另一个则是王婆子。
穆澄作为与王婆子交易的卧底,也跟着一起过来了。
见被带上来的是自己的堂姐,穆澄微微一愣,随后面色恢复如常。
“是她,就是她!”王婆子一见到穆长溪过来,激动极了,“就是她出售给我们罂粟和大麻还有那些草药的种子,给我们指了一条出售神仙药的路!”
“她还说,若是盈了利,要分她三成,她就可以免费为我们提供种子!”
王婆子哭天抢地,连连哀嚎着,“要是没有她,我们怎么可能做这样的错事啊!”
说到这里,她还声泪俱下的继续控诉着穆长溪的恶行。
穆长溪听着便觉得想笑,若非她是这次案件的主人公,恐怕她都要相信王婆子说的话了。
“我老婆子对天发誓,说的话都是真的,否则全族无
后而终啊!”王婆子跪在地上,又是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跟在穆长溪身后的裘婷一眼便看出了这老婆子的身份,她不就是那天那个被王妃救下的,中了毒的老婆子吗?
到底是恩将仇报,还是早有预谋?
裘婷正欲说话,穆长溪却先一步拦下了她的动作,“无妨,咱们再听听,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提醒过后,穆长溪便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那老婆子。
“穆长溪,你可有什么要解释的?”刘大人坐在高堂之上,满目威严地开了口,“这神仙药一案,到底与你有没有关系?”
“没有。”
穆长溪清脆地开口,一张小脸儿上满是坚定。
她的眼神睨过王婆子,后者则是心虚的低下了头,不敢与穆长溪对视。
还真是个没胆量的,穆长溪在心中嗤笑,难保是被那掌柜的拉来垫背,王婆子又早有准备,准备拉自己下水。
看来,那天在王府附近救了她,并非偶然。
“王婆子,不知道你那被刺伤的手好了没有。”穆长溪幽幽地看向她,“我那日在王府附近发现你,你的手被毒刺刺中,已经肿的老高。”
“如果没有我,恐怕你早就撒手
人寰了吧?”穆长溪讽刺的勾起了唇角。
说罢,她又无辜的看向刘大人,“大人,那日的真相是,我在家门附近发现了这位大娘,她不慎中毒,已然晕了过去,而我为她治疗了伤口。”
“下午,她便带了谢礼来豫王府感谢我,我本奇怪她为何知道我的住处在哪里,但她人很热情,说话也客气,便没有多问。”
“这位大娘声称她没有子嗣,一个人在乡下做农活,可她拉着我的时候,手上并无做农活的老茧,我便知道了不对。”
穆长溪抱着双臂,踱步到王婆子身边,她还伏着身子跪得极低,大概是心虚所致,不敢抬头。
“而那些罂粟壳和大麻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在那她来送谢礼时留下的。”穆长溪分析的头头是道,那婆子的头也越来越低。
“你说这些都没有证据!”王婆子突然抬头,充满皱纹的脸煞白,“你就是为了逃罪,才扯了这些用不着的!”
刘大人一时也犯了难,确实,穆长溪所说的都没有证据,不过是她一人之词。
而王婆子那边说了之后,他们的人可是实打实的找到了罂粟壳和大麻叶的证据。
“穆长溪,你
说的话可有证据吗?”刘大人深吸了一口气,到底是问了出来。
无论如何,这案子都得继续查下去才行。
神仙药一案牵扯众多,甚至其中有毒药的成分,再加之这是以价格便宜的药来谋取巨大利润的行为,更是罪上加罪。
若是差不清楚,恐怕上面追责下来,他这顶乌纱帽都快要保不住了。
“我自然是有证据,前几日王婆子这样算计我,我如果不留证据,不是正中了王婆子的下怀?”穆长溪朗声答道。
这王婆子和掌柜的已经是强弩之末,估计二人就是打算破釜沉舟,拖自己下水。
而这背后的主使之人一定不是掌柜的或是这没用的老妇,应该是叶丞相。
穆长溪瞬间在脑海之中完成了全部的推演,这才缓缓道,“王婆子那日受伤经过我的诊治才恢复,而我给出的解药采取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
“王婆子中的毒被我的毒中和,二者平衡,这才救了她的一条命。”穆长溪从袖中拿出一个瓷瓶,晃了晃,“但如果我现在消除掉她体内的其中一种毒,另一种就会发作,让她痛不欲生。”
穆长溪笑弯了眼睛,“王婆子,要不要试一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