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黑衣人收起弓箭,嘴角露出一抹恐怖的笑意。
昔日传闻中有一种特殊的毒,便是将二人性命绑在一处,一旦有一人受伤另一人就算远在天边身体相同的部位也会出现伤痕,一旦一方中有人死去,另一个人也会死掉。
本以为这种毒已经失传,却没想到如今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只是这毒究竟从何而来,无人知晓,许多医书上也未曾记载过关于这个毒的解法。
如此一来,想要杀掉穆长溪是不可能了。
黑衣人转身消失在这片山林中,树枝随着震动在摇晃惊起一群鸟儿飞向天边。
尉迟衍忍痛来到穆长溪身旁,猩红的血也染红了他的双眸,眸中布满寒气,尽是杀意。
他扶起穆长溪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把箭矢折断一半,不敢随意拔出箭矢怕血流过多。
“撑住,我带你回去。”
尉迟衍正要抱起她,却被她按住。
穆长溪看着他,缓缓开口,“王爷也受伤了,这样会让你的伤口裂开,我自己可以。”
她尝试着想要起身,却才使力就吃痛的不行。
尉迟衍不想看她这样受苦,直接抱了起来,他的肩上虽然有伤,但
是他***惯了,所以这点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对不起王爷,这次是我连累了你,若不是我迟迟未能研制出解药,也不至于让你陪我受苦。”
“不要说了。”尉迟衍的心颤动了一下。
穆长溪的视线落在尉迟衍的右肩上,是那样的刺眼,满是心痛和抱歉。
山脚下的官兵和山匪并不知这里的情况,只是谈到后来二当家没看到陈尚一时间不敢下决定,这犹豫期间,双方竟然拔出了兵器。
陈尚突然出现策马而来,眼尖的二当家发现他的衣服上有几滴血迹,但都不是陈尚他自己的。
“老大,怎么回事?”
“无碍,我来是跟颜大人谈的,我同意招安,但我有一个条件。”
颜故转头看向身侧的陆明昇,陆明昇点头示意。
陈尚说道:“我同意招安,但我只跟随一人,我只跟豫王!”
奎阳城,刺史府
屋外,陆明昇走来看到小五端着食盒又走出来,他接过食盒发现里面的菜没有被动过,担忧的神色爬上眉梢。
“王爷还是不吃东西?这样下去怎么行,王妃还没醒自己的身子就要垮了。”
小五道:“大夫说王妃的伤并
无大碍,箭伤不深血也止的及时,只是因为过度劳累才昏睡多日,可是王爷非要自己贴身照顾,换谁都不行。”
“除了咱们王爷谁也不信,刺史府人多眼杂,咱们又都是男人,无人可照顾王妃。”
小五担心的往后看一眼,“那可如何是好啊。”
“眼下只能希望王妃快些醒,王妃醒了王爷也就安心了。”
屋内,尉迟衍一直坐在床边,他一手一直抓着穆长溪,听到身后有脚步声,眼神并未抬起。
“王爷,颜大人求见,似是朝廷送来了旨意。”
尉迟衍的眼神才有了微微变化,他放下穆长溪的手起身,大步往外走。
在尉迟衍离开没多久之后,穆长溪便醒了。
在陌生的环境醒来,她还一时有些不习惯,环顾四周内室宽敞,银色镂空香炉点上檀香,简单的陈设没有过多的点缀,内室往里是洗浴室,轻纱隔着内室和外室,叫人看的不真切。
这是何处?
想来是离开云荡山,是往禾县回去了,还是在奎阳?
穆长溪支撑着自己起身,伤口处还在隐隐作痛,只是这点疼还是可以忍受的,她发觉自己身上的衣服被换成新的寝衣。
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外头的人听到动静推门而入,看到穆长溪醒了小五开心的笑出来。
“王妃终于醒了,您要是再不醒,王爷就要不行了。”
“你说什么?王爷他怎么了。”穆长溪一下紧张起来。
小五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连找补,“不是的不是的,是因为王妃昏迷不醒这几天王爷一直在这里照顾王妃,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好,咱们也劝不动。”
“原来这几天都是王爷在照顾我。”那她身上的衣服岂不是也是……
想到这里,穆长溪便低头看了一眼,有些不好意思。
“那王爷现在人在哪里?”
“在刺史府前厅接旨呢?”
“可是封赏的旨意?”
小五摇摇头,“不知道。”他一直守在这间屋子外面,并未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
穆长溪不知为何,心中有些担心,怕就怕朝廷本不想招安,眼下也不知道皇上的态度如何。
说到招安一事,穆长溪想起了被自己忘掉的事情。
“陈尚他们现在在哪里?还有他的女儿现在怎么样了?”
小五看穆长溪脸色苍白的样子,自己都没恢复好怎么还担心别人。只是这话他只
敢在心里想,并不敢说出来只是如实回答。
“陈尚一干人在城外安置着,至于王妃说的他的女儿,我并不知晓。”小五从云荡山回来之后就一直守在房外,对于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
以小女孩之前的情况来看,几日时间倒不会出事,只是这病越早医治越好,拖得久了也比较麻烦。
前厅接完旨意,尉迟衍便和颜故前往书房议事,二人一前一后的走着。
就在这时,陆明昇快步走来,他俯身行礼道:“王爷,王妃醒了。”
尉迟衍原本阴沉的眸子渐渐散开,脸色也缓和不少,只是看到陆明昇好像还有话说。
“王妃说她想见陈尚的女儿。”
“这件事你亲自去办,找一辆马车把人接到城里……”
颜故见尉迟衍犹豫,猜到他的担心,便上前一步。
“王爷若是担心小姑娘的身份被人怀疑,可以说是下官远方亲戚,再找个脸生的假扮孩子的爹或者娘。”
“就按颜大人说的去办吧。”
因为尉迟衍知道,就算他阻挠穆长溪去做这件事情,最后她还是会去做,既然如此倒不如现在就遂了她的心思,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办事,也好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