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溪知道事到如今也不是随便什么理由能够搪塞过去的,按照尉迟欣的性子肯定是会刨根问底的。
“是毒,因为曾经脸上受伤,毒素盘踞在脸上生成丑陋的毒疮。”
“毒?”尉迟欣眨着眼仔细思考,最后得出一个令她震惊的结论。“是有人对你下毒!你这毒疮也有许久了,是未出阁时就有的,那岂不是穆家的人干的。”
穆长溪没有接话,是默认了。
尉迟欣心生同情,未曾想到会是这样的真相。
“查到是谁了吗?”尉迟衍问道。
“没有,不过应该也就那几个人了吧。”她心中早有人选,只不过没有证据,而且现在的穆家根本不值得一提。
“那怎么行,要找出凶手狠狠惩治他才行,把好端端的人弄成这样,该让大理寺抓起来,话说你们穆家人怎么一个个都不安好心,真是……”尉迟欣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找补道:“本宫没说你啊,本宫是说那些伤害你的人,你别误会。”
穆长溪自然清楚,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时候不早了,本宫先回去了,明日再来找你。”
待尉迟欣走出营帐,这里又安静下来。
“今晚
多谢你帮我接住那一鞭。”如果不是尉迟衍及时接住,面纱掉了倒是没什么就是长乐郡主的力气估计她的脸上要留下一道疤,她辛苦医治好的脸又要伤了。
“没什么,对了,既然手伤了学骑马的事情就等伤好了再说。”
“好。”
漆黑的夜里,几个身穿黑色盔甲的人快速跑过,他们停在众多营帐中一个,为首的那位亮出一个令牌,原本守卫在营帐门口的人看到令牌顿时吓了一跳。
就这样,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进去直接把营帐中的人带出来,一直往营地外去。
殊不知,夜色中还有一队人马隐在暗中观察许久,看到营帐中的人被带走立刻回去禀报。
尉迟衍静静听着
禀报的人走之后,陆明昇上前一步。
“看来皇上是想息事宁人,皇上依靠叶丞相,自然不会明面上惩罚叶尚宁,只是,属下觉得咱们吃了大亏。”
尉迟衍又何尝不明白,可是皇兄已经如此忌惮他,若是他再追究会引来更多猜忌,实在不利于他。
陆明昇面露担忧,明明自家王爷对皇位没有兴趣,偏偏只是因为是皇室中人是豫王
,所以无论做什么都会得到皇上的猜忌,实在是太难了。
“不必计较这些,让人继续盯着就是了,后日启程回京,本王让你准备的事情怎么样了?”
陆明昇突然想起那天王爷跟他提过的,让他在王府名下的商铺中腾出一间,好在今日白日便收到管事送来的回信。
便笑道:“王爷放心,已经办妥了。”
尉迟衍淡淡回复了一个“嗯”,他仰头望向天空。
另一边,叶尚宁被人带到围场东苑的大殿,他身上穿的白色的寝衣,早就因为来的时候给弄脏了,现下身上一块一块灰斑。
他环顾四周,视线落在同样跪在大殿上的何勇,心中已然知晓是怎么回事了。
从他知道自己设下陷阱后尉迟衍也有所防备开始,他便清楚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尚宁知罪,请皇上责罚。”叶尚宁扶在地上行了个跪拜大礼。
尉迟轩漫不经心的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碗的时候因为力气过大,茶碗直接裂开,里面的茶水流出来,蔓延整个桌子。
叶尚宁和何勇都不禁将头低的更低一些。
“朕竟不知道朕的禁卫军首领和叶家关系这么好?说吧,为何要对豫王下
手!”尉迟轩的声音算不上多严厉,可是却还是能从其中听出寒凉之意。
倒不如直接盛怒,这样的态度让跪在
“尚宁没想要豫王的命,只是想为小妹报仇,是豫王欺人太甚,导致我妹妹一个女儿家现在臭名昭著不敢出门,今后更是难以嫁人,只怕这一辈子便毁了。”
其实大家心知肚明外面那些针对叶知意的传闻是从何处传出,只不过没有证据所以没有办法。
尉迟轩突然就笑了,“可是朕觉得豫王也是为了给长公主报仇,如此说来,还得是从莲池落水一事说起,到底是长公主吃了亏还是你妹妹吃了亏,大家心中都有不服,评判不一啊。”
“可是!”尉迟轩的神色突然严厉起来,“长公主毕竟是长公主,豫王也毕竟是豫王,你不过是臣子,竟也敢对皇室中人动手。”
“皇上息怒!”叶丞相快步跑进来,上前的时候狠狠的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叶尚宁。
“是臣管教不力,没能教好犬子,还请皇上看在臣的面子上饶犬子一个死罪,臣回去之后必定会好好管教他,绝不会再有下次。”
“叶尚宁蓄意伤害豫王
,其罪一,罪二,是勾结朕的禁卫军首领,这两桩罪朕可以直接抄斩。”
闻言,叶丞相双膝跪下,一张生着皱纹的脸露出苦色,“皇上,臣只有这么一个嫡子,还请皇上从轻发落。”
叶尚宁望向自己的父亲,父亲明明才至不惑,可是两鬓已经生出白发,这次是他冲动了。
“来人。”尉迟轩像是没听到那般吩咐下人端上一壶酒。
叶丞相看到酒壶脸色全变了,两手甚至都在颤抖。
“想要朕网开一面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次的事情需要要有人顶罪,否则朕无法向众人交代,这里是两杯酒,一杯有毒一杯无毒,你们二人各自挑选一杯吧。”
何勇不可置信的抬起头看向尉迟轩,自己不过是这些大人物的掌中之物,他曾誓死效忠的皇上也根本不把他的性命放在眼里。
可这毒酒,他不想喝,他还不想死。
“皇上,属下身为禁卫军首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请皇上饶恕属下这一回。”
尉迟轩像是没听到似是,眼神早已看向别处。
何勇心如死灰,他颤抖着手伸过去,却在要接触要酒杯的时候,不知从何处伸出来一只手直接夺过了两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