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自证清白

“第一个人约宣三小姐大晚上在后巷见面,然后杀了她,凶手害怕逃走,此时宣三小姐还没有断气,接着来了第二个人用淬了毒的匕首在原伤口上再捅了一刀,为的就是嫁祸于我,而大家仔细想想,中毒着身上流出来的血为什么是红色,宣三小姐却七窍流血,给人一种死于中毒的假象,也因此迷惑众人,忽略了伤口处流出来的血是红色的。”

“我的女儿……”宣将军早已痛彻心扉。一想到女儿身前遭受这么多痛哭,宣将军恨不得手刃仇人。

宣将军咬牙切齿,“你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可终究没有证明自己不是凶手,不是吗?”

到底是领兵打战的将军,到了现在条理依旧清晰。

“将军,大人。”王妈妈着急跑进来,不慎被门槛绊倒摔倒在地,她上了年纪,这么一摔浑身都疼的不行,但还是硬撑着身子爬起来跪在地上。

“王妈妈,你来做什么?”宣将军厉声质问道。

“老奴在家中找到这个,”王妈妈呈上请帖,“老奴自别院回到府中之后便在三小姐的闺房中寻找那日约三小姐去后巷的请帖,昨夜没找到,今日将军离开之后老奴再次寻找,结果在找的

时候有人出现竟然要杀死老奴。”

宣将军大惊,连问怎么回事。

“要杀老奴的是个黑衣人,看着身形应该是个女子,老奴拼命逃出来被人给救了送到大理寺来。”

“是什么人救下的?”

王妈妈往后看去,众人瞧见尉迟衍一身霜色长衣,头戴玉冠,他器宇轩昂,目光清冷疏离,带着寒气跨入公堂。

刘大人大惊,快步下去在给尉迟衍行礼,“下官不知王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尉迟衍没给刘大人任何的眼神,大步流星往里面去。

“本王方才在追歹人,见歹人进了宣将军府便进去查看一番,没想到顺手救下一个奴才,她苦苦哀求,本王便送过来了。”

宣将军早年在尉迟衍手底下做过事,知道尉迟衍的为人,再说了,自家女儿的命案和王爷并无关系,王爷没必要撒谎,只是那歹人会不会就是要杀王妈妈之人,那王爷又为何要追她。

宣将军心中众多疑虑,却没问出口,反而只是道谢,“如此,便多谢王爷了。”

尉迟衍略微点头,“本王既然来了,便在一旁听听,宣将军府的命案如何审。”

刘大人闻言早已是胆战心惊,已经有一尊暴脾气的大

佛,还要来一尊更大的佛,刘大人上了年纪是越发觉得大理寺卿这个职位力不从心了。

刘大人让人拿过请帖查看,没发现什么端倪。

穆长溪提醒道:“大人可以把请帖上的字迹和我的字迹进行比对。”

刘大人保持着镇定,“这本官当然知道。”

大理寺中早已搜集过有关溪溪的东西,包括溪溪写过的药方。

刘大人进行字迹比对,发现确实不相同,又让人把请帖和药方送到尉迟衍和宣将军那里,二人看过都确认笔迹并非出自一人之手。

可是宣将军又出声质问,“就算笔迹不对,也是可以造假,我怎么不知道你是不是请人帮你写的。”

穆长溪将视线移过去,“宣将军方才没仔细听吗?你府里的下人说她刚刚在宣府被差点被灭口。凶手得知我出现担心嫁祸不成,便想毁灭所有的证据,而我刚刚是将军亲自押送来大理寺的。凶手如今逍遥法外甚至如此大胆,就是因为你们被误导颇深,将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我的身上。”

宣将军的心中并未动摇,他冷笑一声,“可你说了,凶手有两人,或许那是你的同伙。”

刘大人听了这么多,只觉得宣将军的话颇

有道理,连声附和道:“宣将军说的对。”

穆长溪从怀中的拿出银针,上面从宣萍萍身上提取的组织,又拿出焰溟花毒摆在地上。

“诸位请看,这几片酷似花瓣的东西便是我研制出来的焰溟花毒,此毒在医毒大赛上展示过,大人和将军若不信可以请医毒大赛的评审来一看究竟。这根银针上是我在宣三小姐身上提取来的,大家可以看到银针呈现黑色,是有毒。”

穆长溪又掏出解药,磨成药粉,然后拿走原本刘大人给尉迟衍奉上的茶水,把粉泡进去。分别倒在两个不同的东西上面。

只见鲜艳的花瓣渐渐褪色,最后变成白色,而银针上的依旧是黑色的,说明毒并未解开。

“宣将军你看见了吗?这两种毒只是很像,并非是同一种毒,有人通过医毒大赛仿制了我的毒药,拿去加害宣三小姐并嫁祸于我,事到如今证据摆在眼前,诸位可信否?”

宣将军沉默了。

看到如今这幅场景,刘大人一时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余光瞥到尉迟衍,想到一法子。

“不知觉得如何?”

尉迟衍在众人凝视中抬起头,双目渐渐聚焦。“等医士查验过后,如果这位姑娘说的是

真的,那便可以排除她的嫌疑。”

刘大人附和道:“王爷说的极是。”

刘大人立刻派人去请医士来。

穆长溪叫住要出去的那个人,“还有仵作一起找来。”

侍卫看向刘大人请示,刘大人摆摆手,“一起,一起。”

没过多久,有侍卫匆匆进来,“不好了,仵作死了。”

刘大人惊起,“什么!”

看来确实去穆长溪所想,仵作确实有问题。大理寺的仵作肯定不会连两个伤口都看不出,只是她意识到的有点晚了,若是能更早些想到,仵作或许就不会死。

仵作死了虽然死无对证,但是穆长溪将所有有疑虑的证据都摆在众人眼前,尤其医士查验过后证明两种毒确实只是相似并非同一种,穆长溪也因此彻底洗脱嫌疑。

“如此,京中的逮捕令刘大人可要记得扯下来。”

刘大人笑道:“那是自然的。”

突然,公堂上传来一声哭泣,是王妈妈在掩面。

“如今,就更不知道凶手是何人了,我家小姐还是死的很冤。”

宣将军的心口也似绞痛一般,他痛苦的闭上眼睛,试图缓解。

穆长溪眸色沉沉,余光中瞥到那封请帖。

那封请帖她倒是没什么机会仔细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