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是这样想?”
“自然,我今后会努力学习,断然不会走姐姐的老路,长姐放心,我会看好爹娘,不会让他们再来闹事。”
“如此,我先走了。”穆澄行过礼后,便告退了。
看到穆澄远去的背影,脑海中闪出一段记忆。
不久前,穆家想要把穆依依送进王府来,因此设计了尉迟衍和她,当时她被穆长远关起来,挣脱绳子逃出去的时候,在院中遇到了穆家的下人,当时就是有一个男孩出现让那些下人往另一个方向去,这才让她不被发现。
当时的情况下穆长溪实在没有想那么多,而且当时也只看到男孩的背影,并不知是谁。
如今两个背影对应上了,原来是这样。
穆澄年纪不大倒是穆家难得的清醒人。
后来,穆长溪让嫩芽去打听一下消息才将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有人把穆依依收买评审暗箱操作夺得第一的证据送到了大理寺,而且是人证物证具在,穆依依百口莫辩。
其实收买评审本来是不涉及律法,但是穆依依先前在京中好名声在外,如今东窗事发,众人得知穆依依都是造假,另穆家蒙羞,穆氏医馆的生意更是一落千
丈,仅仅一个上午就有很多医患上门要退药。
然而也不知从何处发起的,有人陆续向大理寺告状,曾经被穆依依欺负整的多惨多惨,这些事情多少影响到了穆家。
为了撇清关系,穆家家主穆长远更是扬言已经将穆依依从族谱除名,穆氏不认这样的不孝女。
如此,穆依依的名声变得更差了。
虽然结果比穆长溪原先的想法要严重太多,不过这结果也未必不能接受。
可谓是善恶终有报。
几日后,穆依依的审判结果出来,她虽不用被砍头,但也得在牢狱中关上几年。
以她这个年纪,加上现在的名声,几年之后就算出了,去恐怕也是没人再敢娶她,也无人再敢用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穆家派人来送过几次帖子,说是穆长远昏倒了,请穆长溪回去看看。
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只是穆长溪打算在去之前先去一趟大理寺的监牢探监。
大理寺卿听到豫王妃亲自来了,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戴好就跑出来。
刘大人一边扶着帽子,一边拉着靴子连跑带蹦的过来。
“下……下官见过王妃。”
“王妃突然造访可是要见那个穆依依?”
穆长溪
略微点头,“正是,还麻烦刘大人行个方便。”
“好说好说。”刘大人立刻吩咐下去,没一会儿就带着穆长溪去了监牢。
监狱中阴暗潮湿,两边点着蜡烛却依旧照不清整个情况,蜡烛还时不时的发出声响,让整个监狱给人感觉更加阴森。
刘大人在前面指路,时不时的回头看穆长溪一眼。
这先前听闻豫王妃大义灭亲,扬言绝对不帮穆家救女,现如今审判结果都出来了,又突然造访,实在让刘大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不过在审判之前他分明私下询问过豫王妃意见,豫王的态度就是让他公事公办。
有传言说豫王和豫王妃的夫妻关系甚好,那么王爷的意思也就是王妃的意思。
想到这里,刘大人认可的点点头。
“王妃,到了。”
顺着刘大人指的方向,穆长溪看到昏暗的监牢中一个角落坐着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女子。
穆依依在人前永远都是带着一副高傲并且会把自己打扮的很光鲜亮丽的模样,如今却是这般落魄样。
听到声音,监牢里的穆依依缓缓抬起头,看见是穆长溪来了,突然大笑起来。
旁边的刘大人和其他狱卒都自觉的
退到不远处。
“呵!”狱中传出一抹冷笑,“穆长溪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
穆长溪勾唇一笑,并未开口说话。
穆依依冲上来抓住两根木杆,看向穆长溪的眼神恨不得能刀死她。
“你别以为你就赢了,不可能,我不可能输的,我怎么可能会输。”穆依依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你就是输了!”穆长溪幽幽的说出口。
声音传到穆依依的耳朵里,她已经彻底被激怒了,蓬头垢面的在监牢里乱走。
“胡说,都是假的,我告诉你穆长溪就算我进了监牢,你也不会好过,你看看你的脸,这么丑,也是不然怎么嫁给豫王呢?说起这个你还得感谢我呢!”
穆长溪往前一步,“我脸上的毒果然是你做的!”
“是又怎么样?我就是看不惯你,凭什么,你有张好看的脸,我就要天天被忽略我不甘心,就把你你的弄烂了。不过有件事情你恐怕还不知道吧,下在你脸上的毒是我从大伯父的房间里偷的,他做的毒,却不肯给你解毒,哈哈,你真可怜,顶着丑八怪的名号过了这么多年,到现在,就算你装出一副强势的模样,可是豫王还是不愿意多看你
一眼。”穆依依仰天大笑起来,整个人显得有些疯癫。
穆长溪眸色沉沉,不自觉的摸上自己的脸。
“你说我脸上的毒是你下的,那我腿上的毒呢?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穆依依冷静下来,颔首着抬眸瞪着穆长溪,十分阴森可怕。
她突然笑了,笑的十分瘆人,“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不可能的,我不会说的,你不是很有能耐吗?自己去找真相吧,穆家没少人讨厌你的。”
说完,穆依依回到角落里,紧紧的抱住自己,缩成一团。
嘴里还振振有词的念着些什么。
穆依依怕是精神不正常了。
她也不打算再问下去,转身离开了这里。
上了马车之后,一路到了穆家,她刚刚下车,却见不远处驶来一辆通体玄黑的马车。
尉迟衍从马车上下来,站在她的身旁。
穆长溪不禁发出疑问,“王爷怎么来了?”
“上次你回穆家害的本王也被算计,这次不陪你会来,本王担心明日再来,是给你收尸的。”
穆长溪不禁失笑。
“若真是如此,王爷怕是也来不了了,正好王府一次办两个人的丧事。”
尉迟衍寒眸瞪了她一眼,径直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