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都城内,黎府之中。
装着假肢的黎大龙站在床前,双目赤红的看着面无血色的儿子,。
在得知是洞洞山的小猪妖所为后,更是将面前的茶几一掌拍了个粉碎。
“又是这个小猪妖!”
黎大龙怒气难平,吼声将屋瓦震得哗啦作响。
十年来,黎家父子受尽同行首领奚落。
两人的残疾都是拜小猪妖所赐,奈何他十年没有出过洞洞山,寻不到复仇的机会。
“老爷,老爷,你快来看,儿子没气了!”
伏在床边的黎夫人忽然惊叫,用手不停的摇晃着蒙眼人的身躯。
黎大龙赶忙冲到儿子身边,伸手向他的脉搏探去。
死了!
听着夫人的哀号,黎大龙只觉得一阵眩晕。
“老爷,你要给儿子报仇啊!!”
黎家老来得子,却不料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
“去……去发布悬赏,谁能取小猪妖的头颅,黎家出十万白银!!!”
黎大龙将牙齿咬得嘎吱作响,新仇旧恨涌上心头,就算倾家荡产也要报仇雪恨。
悬赏发出约一个时辰后。
尽挂缟素的黎府大堂,从门外走来一位身背剑匣、面有病容的中年男人。
他没有理会阻拦的家丁径直走进大厅,将手中的悬赏令亮出冷冷的说道:
“哪位是家主,在下有些微末道行,愿意替你家除妖报仇。”
黎府的管家赶忙迎上前来,向中年人一礼:
“这位壮士,我们老爷正伤心过度正在休息,请您移步到客厅用茶,待我前去通报。”
哪知中年人将手一挥,管家像是撞上一股无形之力,噔噔噔的退了数步。
眼见就要撞上厅内的柱子,后背一股暖流入体,立刻泄去了体内的力量。
管家转头一看,见黎大龙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刚想举手行礼,就听他说让自己退下。
黎大龙神色不善,对着中年人一礼:
“敢问这位侠士师出何门,是否带有足够的人手?”
江湖人士见面询问师承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一般人都会大方回答是某某门派之人。
但这个中年男人却目光一寒,背上宝剑唰的一声出鞘。
随着他一指,宝剑如有灵性般射出厅外,往黎家六七米高的假山上斜斩而下。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坚硬的假山犹如豆腐一般被削成了两半,随后轰然滑落于地。
随后宝剑咻的一声归于鞘中,中年人神色淡然的说:“只在下一人,家主看是否够格?”
家丁仆从们见他展露惊世骇俗的修为吓得惊慌失措,纷纷下跪叩头,口呼仙人降世。
黎大龙见多识广,知道刚刚这人显露的是道家的御剑之术,应该属于蜀山一脉。
其身后所负的宝剑,乃是不可多得的法宝。
他神色一变,吩咐家丁奉茶,将中年男人请入了内堂叙话。
“十万两白银的报酬是否属实?”
中年男人坐下后直奔主题,似乎并不想多说废话。
“阁下只要能够将小猪妖的头颅带回,必定分文不少,不过………”
黎大龙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中年人将眉毛一挑,神色严肃的问,“不过什么?”
“那小猪妖十分棘手,我和犬子都在他手上吃过大亏,兄台切勿掉以轻心。”
黎大龙轻轻的放下茶碗,叹了一口气。
中年人听了有些诧异的问道:
“他的修为很高?我瞧家主你也修到了武道的凝罡中期,难道那猪妖已经修成了灵胎?”
黎大龙摇了摇头:“与境界无关,他诡计多端,几次都是用计陷害。”
于是将自己与儿子的遭遇说与中年人听了。
“蜀地的妖族中竟然有会使用计谋的妖怪,难道传说是真的…………”
中年人心中纳闷,想起自己在宗门里偷看过的那本上古典籍。
他本是蜀山灵阁的管事,名为玄阳。
因爱慕一个有道侣的女弟子,求爱不成反将别人双双打成重伤。
按蜀山律法该废去一身修为、逐出宗门。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盗了飞剑灵宝,叛逃而出。
在逃跑途中,被追击的长老打伤,就此落下了病根。
所以才急需要大笔银两,用来购买珍惜药材来治疗伤势。
黎大龙见他神色凝重,以为他有所顾虑,赶忙说道:
“我手下有数十猎妖人可与您一同前往,他们熟悉妖性…………”
谁知中年人这时却站了起来,嘴角挂着冷笑道:
“一只小妖而已,不必兴师动众,请准备好银票,我去去便回。”
黎大龙还想说什么,只见中年人身形一晃便来到了大厅之中
也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他将手一指,背后飞剑立刻脱壳而出,悬于半空之中。
只见他脚尖点地,身体便跃上了飞剑,顷刻就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当中。
黎大龙追出来看着他的背影,神色复杂的嘟囔了一句:“一个人,只怕有去无回啊……”
没过多久,玄阳便来到了洞洞山上空,他御使飞剑绕山一周后,在后山发现了一众小妖怪的踪迹。
“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见几个小妖怪围着一只全身长满黑毛的猪妖,玄阳冷笑一声。
他手中捏了个剑指,从身后的剑匣中飞出一柄光剑凝于头顶。
再往下一指,光剑瞬间分裂成无数柄细小的光剑朝妖怪们射去。
听到系统提示音响起的谷笑笑,抬头就见到一个人盘旋于半空之中。
“有……有神仙!”
听到谷笑笑说话,小妖怪们也纷纷向天空望去。
“不好!大家快来我身后!”
珍珠借着月光看见那人御使飞剑袭来,赶紧双手按在地面,巨大的泥土盾牌瞬间成型。
光剑射在土盾之上,一阵密集的爆鸣之声响起。
玄阳见一击不成,御使飞剑来到菩萨庙旁的大石之上。
冷冷的向妖怪们说道:“有人出钱要买小猪妖的命,其他妖怪赶紧滚……”
他见小黑熊使出土系法术,以为只有它修为较高,于是出言恐吓。
但话还未说完,只见一道极细的水线便从脚下袭来,脚下站立的大石立即被切成了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