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盛事应景(六)

等老板回头哪还瞧见他们的身影?桌上只余几个铜板似是证明他们来过,老板疑惑,想着应当是有什么要事便离开了吧。

而他们两人此时正寻着明显的妖气追至一片树林之中才停下,察觉到妖气在此处最为浓郁且没有再前进的迹象,故在此处停了下来。

“不知两位究竟是何人,竟追我至此?”青曼不解,停下步伐,终于现了身。

凤棠和清屿见她现了身亦是脚尖落地,“你出现在此地是为何?”凤棠怀疑她在此伤害凡人。

青曼转过身,看到他们身怀仙气且生的不凡,心中不禁生了股恻隐之心,“两位是天族之人吧?我只是路过凡间罢了,难道不行吗?”说着竟朝清屿看了过来,眼中是藏不住的对他感兴趣的目光。

闻言凤棠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妖族生性狡诈,本宫岂会信你片面之词?再者——”她顿了顿,“京城之中有些怪事,与你有关吧?说!为何如此?他们本有相爱的妻子,你为何要去拆散他们?”

青曼妩媚的笑了笑,丝毫未将她的话放在心上,涂着丹蔻的手指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肩,可谓是风情万种,“瞧仙子说的,怎就怪我了?自古以来男人便是风流成性的,他们来万花楼同我寻欢作乐罢了,又何错之有?难道不是他们自己的问题?仙子说的好没道理。”

适时一直未说话的清屿道,“你不必如此说,倘若只是简单的寻欢作乐倒也罢了。可你利用与他们云雨之际吸食他们的阳气,难道没有错吗?”仿佛昔日叱咤风云的战神将军又回来了。

青曼不知为何见他如此模样竟觉得有些心惊肉跳起来,听他如此说着,脸上的那抹笑意也维持不住了,“这位仙君倒是生的不错,不如一起寻欢作乐,如何?”

还没等清屿再说些什么,凤棠脸色变得严厉起来,凤族小殿下的风范便起来了,“放肆!他岂是你可染指的?”说着祭出自己的池鱼剑,见她未有丝毫悔改之意便指剑而去。

青曼见她直接祭出了剑便知她这是动了真格的,忙祭出自己的剑接下了她的一招又一招,口中不忘道,“仙子这是生气了?难不成他是你的情郎?”她轻笑。

凤棠并未再回答她,而是加大了几成功力,可以看出青曼的道行并不深,“不过是个千年道行的狐妖罢了。”

青曼心一惊,觉得她的身份应当是不简单,否则也不会一眼识破她的真身,面上依然是不浓不淡的笑意,“仙子倒是好眼力!”暗觉打不过,使出了点计谋逃走了。

两人反应过来又继续追她至一处地方,而后发觉竟是在魔界,心下虽然有些惊讶,但最重要之事还是将青曼处理了才是。

青曼见他们穷追不舍至此,“我与两位无冤无仇,为何就不能放过我呢?不如让这位仙君从了我,如此即便是死也值当了。”她笑。

倘若她知晓面前的男子是天界的战神将军便不会如此说了,“不知悔改!”清屿的薄唇冷冷的吐出几字。

然后未等凤棠动手,他便提着故渊剑上去了,一招便让青曼倒地,她惊恐道,“你是谁?”这下语气之中都带了颤抖,可见心中的害怕。

“你不必知晓。本想你修炼不易,若知悔改还能饶你一命,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既然如此,总要付出代价的!”说着也不给她辩解的机会,剑指命名,剑发出一道亮光,剑光暗了下来后只剩故渊剑的剑尖在泛着光,哪还有青曼这个人呢?

清屿收起故渊剑,再同凤棠彼此相望,“此地为魔界,阿棠,我们可要去拜访一下魔君?”

“按理来说我们既然已经在他的地界自是要拜访一番的,且不说他此前发动的仙魔大战,可他依然与天帝有着密不可分的血缘关系。”她考虑道。

清屿思衬道,“阿棠说的是,既然已在门口又岂有不入的道理?”

偏殿之中首座上方有一位男子一条长腿屈起,一只手支撑着自己的半边脸颊,在光线中能看出男子的皮肤白皙,唇瓣饱满而红艳,双眸垂着,似是在小憩着。

一身红黑色衣衫倒是将他彰显的稳重,且将风采又衬得夺目几分,墨发被束至脑后,柔顺的发丝散在衣衫上,显出几分肃穆来。

“魔君,殿外传来消息,言战神将军和凤族的那位小殿下在外求见!”傅寒抱拳朝首座上方的男子道。

这时首座上方的男子才缓缓睁开了眼睛,显得漫不经心,薄唇轻轻=启,嗓音如同高山流水一般清澈,“哦?本君此处倒是许久未有人拜访了,快去请他们进来。”

“是!”傅寒应道,他知道因千年前的第二次仙魔大战后因他下的命令故而许久未有人踏足于此,且魔族没有他的命令亦不可擅自离开魔界,如此相安无事了千年,但他知道魔君自从坐上这个位子后变得孤独了许多,可这些都是坐上这个高位的代价,不过除此之外,倒是蓬莱岛的葶苧仙子常来,或许可以缓解寂寥。

凤棠和清屿在傅寒的带领下见到了魔君修晏,而傅寒抱拳便退下了。

“见过魔君,今日多有叨扰,魔君勿怪!”两人朝他行了礼。

修晏将方才轻瞌的眼睁开来,殿中有些昏暗,他抬手一挥,殿中马上亮堂了起来,不过坐姿依旧如此散漫,“两位客气了,本君的魔界已有诸多光景没有人来了,那抹又岂是打扰?”他抬手示意让他们落座,随后有女侍为他们奉上茶水。

“魔君不怪便好。”凤棠出声,在这亮堂的殿中她才得以看出魔君的相貌来,现下她倒是明白千年前那场大战的缘由了,容遂上神的姿容绝色在四海八荒是一等一的好,可眼前的这位亦是生的不差,依稀可以从眉宇之间瞧出他的寂寞来,想来此前亦是位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少年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