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屿稍稍环顾了一下四周,并未见其异常,“帝君,不知天帝可曾言明此地有何异事?”只是感觉此处异常寂静。
“不曾。”此时的谢闲也收起了往日的含眸浅笑,眉眼之间好像能透过舒朗的眉眼看清其中其余的情绪。
对于此地是个未知数,他们只能谨慎以待,谢闲法术较为高强,一些倒是未曾亮出武器,而清屿或许是因为身为战神将军的缘故,对此事难免谨慎些。他手中握着故渊剑,通体呈白色,在这北境极渊中泛着白光,像是因此镀上了冷意,衬得这北境极渊好似是更冷了些,清俊的面容难免多了几分严肃来。
不知何时空中落了雪,洋洋洒洒,以至于前方的路都看得不真切了,又像是迷雾散开来,两人行走于风雪之中,像是路过此地的旅人。
“帝君小心些,似是有不妥之处。”清屿出声提醒。
谢闲闻声点点头,也不知他是否看见了,夹杂在风雪之中,有一股强劲的风朝他们袭来,这股风掠过清屿的鬓边,吹起他的发丝,他邪魅一笑,“来了。”轻语散在风中。
谢闲亦是感觉到了,在手中慢慢化出法术,然后便朝那股强劲的风而去,只可惜好像并没有击中。如今的局面于他们而言自是十分不利,因为此时他们是在明,而对方却是在暗,甚至于对方的模样都不知晓。
继而从四面八方的杀招,谢闲用法术轻松化解,而清屿用故渊剑抵挡住杀招,想着如此也不是办法,便想着将将暗处之人逼退出来,“帝君,如此我们一直处于劣势,终是不利,不若我们将此人逼出来,如何?”
“阿屿说的是,便依你的意思。”谢闲亦是此想法。
然后两人联合念着咒语,不知用了什么法术,确实逼出了暗处的人,但也不是人,身形像猿猴,白头红脚,模样委实生的不太好看。
“这是……朱厌……”谢闲轻语,似是不曾想过会遇到它。
“朱厌?可是上古凶兽?”清屿亦是很震惊。
谢闲面色有些凝重,“不错,据《山海经.西山经》记载:又西四百里,日小次之山,其上多白玉,其下多赤铜。有兽焉,其状如猿,而白首赤足,名曰朱厌,见则大兵。”
“听闻朱厌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战事发生。”清屿蹙眉。
“确实如此。故今日必须除了它,眼下它暂未开灵智,阿屿,今日便要辛苦些了。”
清屿亮起故渊剑,“帝君,时隔千年,终有一日能与你一起并肩作战了。”
谢闲唤出桃玦扇,含眸一笑,“是啊。”语落,桃玦扇一出一收之间皆是风雅,而后带着肃杀便朝着朱厌锋利而去。
而清屿与他密切配合,招式干脆而利落,动作行云流水,快速且不拖泥带水,偶尔能瞥见他们的衣袂相缠,兵器与朱厌的招式碰撞着。原先清屿还诧异作为上古凶兽的朱厌战斗力怎么那般差,后来便印证了他此前的想法是错误的。
最开始两人还能近身攻击,可随着朱厌的招式越来越凶狠,两人已是无法近它的身了,而朱厌似是有用不完的力气,而清屿觉得如若再继续下去,恐怕他们会率先因用尽力气而战败。
“帝君,如此不是办法,不如放手一搏?”他握了握手中的故渊剑,似是在小小的休憩一番。
“阿屿说的是,那便一起拼一次!”
清屿与谢闲两人之间互相用眼神看了一下对方,然后双方对彼此互点了一下头,只见清屿提着故渊剑便飞至空中,掌心之中化出一道道光来,便朝着朱厌而去,再朝着剑身将法术在其上附着,一击朝朱厌刺去。
与此同时,谢闲亦手握桃玦扇,或许是因为上面有法力,故而与寻常之时有所不同,他亦飞至空中,在朱厌的后方,准备与清屿一起两面夹击。或许是因为寡不敌众吧,朱厌被清屿的故渊剑刺中要害,怒极反抗,谢闲因此被逼的后退几步,趁乱清屿近身便将故渊剑往朱厌的身体更刺入了一分。
抬眸便瞧见它极其凶狠的眼睛,然后它张嘴朝他吐了什么,一时之间躲避不及,手臂被溅了些,但是来不及查看,他被逼退的后退了几步,谢闲见状飞至他身侧,“可有事?”
“无碍。”他暂时忽略手臂的不适。
谢闲听后才放心的点点头,见它比之此前确实战斗力弱了许多,而清屿的故渊剑仍插在它的身体之中,见状,他与清屿合力,厚积薄发,将所有法力注入到剑身,成败在此一举。
只见此前还发出声响的朱厌,此时已再无声息,在两人的注视之下,它的身体似是在慢慢消散,而那把故渊剑亦要即将掉落,清屿伸手将其召回。谢闲会心一笑,“终有解决了此事。”
因朱厌已消散,北境极渊的严寒似是散去了些,谢闲一边用清尘诀将桃玦扇弄干净了些,一边又道,“阿屿,既然解决了此事,回去吧。”
清屿微微颔首,两人的衣袍在云层之中涌动,未曾发觉从冰层之中冒出的缕缕黑气,转而便不见了。谢闲只身前往九重天,让清屿稍作休息,现下手臂上传来的疼痛让他回了神,便也不做推辞,先行一步回了司臣殿。为了不让初言发现,他独自于自己寝殿内,落于案后,这才撩起自己的衣袖,露出受伤的手臂来,一眼望去便觉触目惊心,竟无一块好的皮肤,而他硬是一声不吭抗住至此。
他用伤药涂抹,可见其额上细密的汗珠,如此看来并不是毫无知觉,想来是能忍罢了,那密集的汗珠以及紧抿的唇便知晓是何种状态了,方上完药便听见初言在殿门外的声音。
“将军,月窈公主求见!”
清屿手中的动作稍停,而后开口,“让她进来吧。”说着手上包扎的动作快了些许。
月窈进来时便看见他如雪松一般坐于案后,身姿玉立,眉目灼灼,尽显其风雅,哪怕只是一身素袍于他身上,依然能穿出一种世间风雅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