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楚辞一大早收拾好医药箱。
主要也就是银针,还有一些瓶瓶罐罐,她这段时间顺便做了些药粉药丸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这也带着吧,有用就用,没用也不妨事。
拎着包挎在身上,向外走去,看到站在商务车旁的墨轻舟;走到他面前站定,余光扫过他手里的黑布条,眼里闪过一丝了然。
嘴角上扬,转身背着墨轻舟,示意他将黑布系上。
转瞬间,一双修长的手绕过,随着黑布覆盖在眼睛上;眼前立刻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心理上有些不适。
只听见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学妹,多有得罪,抱歉。”
“无事,学长不必客气,尊重病人的隐私;也是身为医者该做的,没什么关系。
墨轻舟轻握着她的手,入手软软的像棉花一般,女孩子的手都这么软的嘛,有片刻失神;随即回过神动作轻柔打开车门,把她扶了进去,随即自己坐在她身旁,慢慢把手放开。
“小李,开车吧。”
“好的,大少爷。”
随着车子慢慢开动,墨轻舟脸上烫人的温度慢慢开始将了下去。
楚辞是有些不适应周围漆黑的环境,有些不安,墨轻舟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两人端坐着,一时无话,车里安静极了。
漆黑的环境总是让人昏昏欲睡,不知不觉间楚辞睡着了,本来起的就早有点没睡醒;这周围漆黑安静的环境,就跟催眠一样。
墨轻舟本来靠近车窗端坐着,察觉到旁边均匀的呼吸声,那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那迷糊可爱的模样,让人看了心里发笑。
朝着她身边靠了靠。
没一会感觉肩膀一重,侧头看着熟睡的人儿,眼神温柔宠溺。
“小李开慢点,不要颠簸,把副驾驶的毯子给我。”
“好的,大少爷。”
将毯子小心翼翼披在楚辞身上,眼神透露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温柔。
三小时后,商务车来到一处庄园门口,被门卫拦了下来。
伪装成普通人的特种部队人员,快步上前检查,确定没问题后才放入庄园内。
墨轻舟轻轻拍了拍楚辞的肩膀。
楚辞慢慢醒了过来,果然在车上睡的最香,声音软糯糯:“学长,到了吗?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声音娇媚,勾的人心里痒痒的。
将女孩手轻轻握住,解释道:“学妹稍等,等到了里面才可以去掉,可以吗?”
“好,那我们走吧。”
楚辞感受着四周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内心警惕,这些人怕是手上沾染不少人命;墨学长怕是也不简单呢。
两人慢慢来到地下室,鼻尖血腥味越来越重,楚辞眉头紧锁。
眼上黑布被人解开,一瞬间被光刺了刺,眼睛不自觉闭上;等片刻后才适应了,慢慢睁开。
迅速扫了四周,发现墙壁上全部是拳印,那种力道看着不似常人;地上墙上都是斑驳的血迹,让人害怕,怀疑这里莫不是什么凶案现场。
还没打量完,暗处传来一道轻微呻吟声。
楚辞眯了眯眼,想要凑近,被墨轻舟一把拦住;他是知道好友犯病的可怕,这次怕不凑巧碰上了。
目光担忧看了看暗处模糊的人影,也不知道学妹会不会被吓到,不愿意给宫黎医治;毕竟面对这样嗜血可怕的病人,一般医生也不愿意拿命来拼。
墨轻舟看了看四周,吩咐道:“将你们少爷带出来下。”
若是正好赶上宫黎犯病后,意识昏沉的情况,怕是会无意识攻击人;还是让楚辞远离些的好,等回头就看见楚辞已经在暗处人影身边蹲下。
心中大骇,惊呼道:“学妹,赶快过来。”
楚辞摆摆手,示意别出声,迅速在地上之人穴位上轻点几下;扣住手腕,仔细把脉着。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眉头越皱越紧,她已经很久没遇到过这样糟糕的身体状况。
中蛊毒脏器损伤,腿部筋骨碎裂的捡都捡不起来,偏偏还精神极度亢奋;看似力量很强,实际是在燃烧生命力,若是不及时医治,没几年好活。
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糟糕的身体状况,怕是这人心里也有数;这是根本没给自己留活路呀,真是……难搞哦。
也不是治不好,只是那蛊毒最是烦人,一个搞不好可能她内力全得交代了。
手上感受着对方无意识的抽搐,嘴一撇,以后不能这么大意了;问清楚啥情况才能来治,这下可把自己给坑死了。
将地上人打横抱了起来,一愣,这……也太轻了吧;全身骨头都硌人,心里闪过一丝心疼。
转身朝着楼梯走去,墨轻舟看着那背影,怎么看怎么有些违和;一个小女孩能跟没事人一样,毫不费力抱起一个成年人吗?
就算宫黎现在很瘦,这好像也不是一个女孩子能抱的起来的吧。
压下心底的疑惑,跟在后面上了楼梯。
楚辞抱着人一脸平静问到:“房间在哪。”
龙组一个成员林飞,被组长派来保护宫黎,乍一下被女孩问话;左右瞟了瞟,疑惑指了指自己:“你……在问我吗?”
楚辞给了他个白眼,只有他离自己最近,不问他问鬼呢;脑子不灵光。
林飞似是看出女孩的意思,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房间;呐呐道:“那……那个就是。”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听女孩子凉凉的声音,就有种像面对老大的感觉,心里有些发毛,整个人都有些不在状态。
楚辞顺着他指的方向,走了进去,看着那黑白两色的房间;简直无力吐槽,就这压抑的颜色怎么想的,别说给病人住了,就是正常人待久了都得压抑疯。
“学长,麻烦你把被子掀开,谢谢。”
楚辞将人轻轻放在床上,端来水,开始清理床上之人沾满血污的脸。
随着擦拭,那看似人畜无害比女孩子还要精致的脸慢慢露了出来,只是过于消瘦;有些脱形,那破碎感看着让人心疼。
不知道为什么,楚辞看着那张脸,心口揪着疼;仿佛两个人很久之前就见过一样,那奇异的感觉让人心底有些不安。
楚辞忙移开眼,她很确定原主没见过这个人,那为什么这个人给她的感觉有些熟悉呢。
罢了一时也想不明白,以后该知道的时候总会知道的,以这人糟糕的身体状况;她都可以想象得到,以后治疗任务得有多繁重。
这人呐只要能睡个觉,精神气都能好些,性情也不至于那么狂躁;看他那黑眼圈就知道,怕是很久没睡过了。
临走前,给他喂了一颗药,这药虽然不能根治;最起码能让他睡个好觉。
抬了抬下巴,示意出去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