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声响从身后传来。
李凡警惕地转过身，横刀而立。
然而，出乎他的意料。
一个稻草人，竟从他右手边的玉米秆丛中钻出。
这稻草人的速度很快。
眨眼间，就蹿到了李凡身边。
那双稻草组成的手。
猛地抓住了李凡的腿！
“唰！”
突如其来的巨力，直接将他拽倒在地。
紧接着便是一阵拖行。
随着视线被玉米秆遮蔽。
李凡被拖进了玉米秆丛中！
火辣的刺痛感，自背部直冲大脑。
地面上不知有什么东西，粗糙的质感，将他的后背摩擦得血肉模糊。
见情况越来越被动。
李凡心中发狠，使劲一拧腰身！
身体瞬间弓成虾状！
而那拖着他的稻草人，也进入了视线中。
“给我撒开！”
手臂瞬间发力，一米长的骨刀挥出。
“嚓！”
稻草组成的手被砍断，李凡也顺势翻身站起。
骨刀连连挥舞。
片刻间重新开辟出一块空地。
李凡眼神越发凌厉，可心中的古怪感，却也越来越重。
下一刻，一道让他意想不到的人影。
从玉米秆丛中挪出。
之所以用挪，是因为那人没有双脚沾地。
来人被绑在十字架上。
手臂和躯干，都被一根生锈的铁钉。
钉在了十字架上。
嘴里和伤口处都塞满了稻草，血液早已干枯。
这人正是莫涛！
见这一幕，李凡感觉脑中闪过什么。
意识沉入旋涡，随后迅速退出。
注意力回到现世后，一抹笑意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三个同伴都还在旋涡里待着呢。
那面前的人，会是谁？
面带笑意，李凡心中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随即旋涡发动。
目光凝聚在稻草人莫涛身上。
没有动静！
旋涡纹理没有出现，更没有附着上稻草人莫涛。
可李凡却没有慌乱。
随手斩断面前的“莫涛”，同时被斩断的还有那十字架。
下一刻，又是两道人影从玉米秆丛中挪出。
正是郑程和李晓婷！
他们的状况和“莫涛”一样。
皆是手脚被钉死。
整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
而此时，李凡已经肯定了心里的那个想法。
能感知到旋涡内的情况，却使用不了旋涡。
这情况他遇到过！
就在寻找黑色罗盘时，在那艘破船的过去影像中！
没有继续浪费时间。
甚至没有去管新出现的两个稻草人同伴。
任由他们一点点靠近。
李凡却在这时闭上了眼睛。
漆黑一片的视线中。
一道灰色旋涡纹理出现。
渐渐覆盖全部视野。
“滋——”
熟悉的感觉出现，李凡睁开眼睛。
旋涡世界！
透过猫眼视角，李凡看向了外面的现世。
其中的场景。
却是和他之前所在的地方。
大不相同！
猫眼视角中，是那座巨大的农场。
农场内的玉米田并没有那么高。
除此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人影。
他们都穿着雨靴蓑衣，和最初在海上遇到的木筏老翁，穿得很像。
但也仅是穿得像而已。
这两人，都是处在壮年的男子。
一个手里拿着钢叉，另一个手里提着斧子。
他们身形灵活，正与一只怪蛇打斗着。
怪蛇正是小伊！
它将自己环绕成一个圈，巨大的蛇头左右摇晃。
试图咬死两人。
可每一次，都被两个男人躲开。
还时不时被他们在身上划出伤口。
“果然是幻觉！”
注意到小伊身躯围成的圈。
想来这就是之前自己身体所在的位置！
不知道幻觉是怎么造成的。
李凡不准备直接莽出去。
透过猫眼，他的目光集中在两个男人身上。
无形的旋涡出现。
旋涡涌动。
两个男人的身影被卷走。
而漩涡空间内，又多了两坨新鲜同化出炉的灰毛。
突然间，一股熟悉的刺痛感出现。
这久违的感觉，却依旧让李凡知道。
“又到界限了？！”
下一刻，没等他回到现世。
强烈的刺痛冲击李凡心神，身躯开始出现扭曲。
曾被旋涡解析过的所有知识。
在此刻，一字不落全部想起！
庞大的信息瞬间灌入他的大脑。
隐约间，李凡有种感觉。
旋涡世界诞生了一丝朦胧的意识。
或者说是，旋涡“睡醒”了。
“你……好。”
无法形容的痛楚中，耳边隐约听见一声问好。
下一刻，更猛烈的扭曲感席卷全身。
那原本存在于他脑中的蛇鳞。
竟在这一刻被拧了出来！
“深……渊？”
朦胧的声音再次响起，不知被挤到哪个角落的眼睛。
似乎看到了。
那蛇鳞飘在空中，无尽的灰色绒毛围绕。
“咯嘣！”
灰毛形成两双大手。
不知用了多大的力道。
竟然硬生生将蛇鳞掰断！
一道尖锐的惨叫声，从蛇鳞中传出。
伴随着灰毛环绕，蛇鳞一点点被消磨同化，最后化作尘埃彻底消失。
而这时，李凡痛苦的感觉才渐渐褪去。
感知了一下自己的状态。
这才错愕地打量起这片旋涡空间。
“你好？”
本想着试探一番，却没想到，回应来得如此猛烈。
无数的灰毛旋转着飞上天空。
凝聚成一道巨大的龙卷！
莫名的直觉，告诉李凡，这龙卷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不由自主地伸手。
左右摆手间，龙卷跟着手势移动。
十几个来回后，一阵疲惫感出现，龙卷也不由自主地散开。
重新变成了散落的灰毛。
而这时，一道声音在他脑中响起。
“旋涡……碎片，我教你……”
这声音李凡很熟悉。
因为这就是他自己的声音！
随着声音的出现，一股信息出现在他脑中。
“【认知突破】：通过旋涡获取的知识量，达到界限后，会提升意识的强度和宽度。”
“【位格晋升】：旋涡吞噬上位存在后，将反馈本体提升生命位格。”
除了这两条。
还有一些例如屏蔽污染信息。
或是消除污染症状的能力。
最重要的一点，他如今在旋涡世界内。
可以得心应手的操控灰毛！
这应该就是信息中提到的【认知突破】吧。
意识的强度提升了，对灰毛的控制力也就提升了。
甚至于，他还可以短时间将灰毛带到现世！
要知道，以灰毛的能力。
不管是用来侵蚀敌人，还是治疗污染。
效果都出奇的好！
回过神来，李凡的视线再次投向猫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