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
急切的声音从李凡口中喊出。
令几人连忙拉起了船帆。
船只迅速驶离岸边，朝着迷雾中开去。
“噗！”
直到重新进入迷雾。
李凡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感受着狂跳的太阳穴，以及眼角处微弱的瘙痒感。
他的耳边突然传来了莫涛的声音。
“小李，在岛上遇到什么了？”
闻言，李凡有些诧异地抬起头。
“那么多的老鼠，你们都没看见？”
迎着李凡诧异的目光，几人却是同时表达了疑惑。
“什么老鼠？”
经过一番交谈，李凡得知。
那片鼠潮竟只有自己能看见。
话虽如此，可他并没有太多的惊讶。
“因为吃了那半只老鼠？”
心中这般想着，他晃了晃脑袋，朝几人笑了一下。
“没事了，你们拿着罗盘去开船，我得休息会儿。”
说着，李凡拿出那件黑色的罗盘。
示意几人在前往长古山的途中。
如果罗盘变灰的程度太高，就先前往无雾区。
至于另一个“岛民罗盘”。
则是被他收进了旋涡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安排完这些事。
李凡便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一间深处的房间。
关上房门。
他还是能感觉到体内的异样。
那种令人窒息的、恶心的污染感。
“咳咳呕！看来得进一趟旋涡空间了！”
一进房间，原本强压着的异状就开始显现。
脸颊两侧长出胡须。
毛孔中有黑色的鼠毛钻出。
口中还不断咳出奇形怪状的增生组织。
眼里还有大量的鼠形重影。
尽管有灰色异状物帮忙遮盖，但重影的数量太多了。
当即不再犹豫。
旋涡涌动间，李凡进入了旋涡世界。
而他袖中的小伊，却被他留在了现世。
刚一进来，这片属于他的空间就产生了剧烈的波动。
就像许久未见的宠物，再次见到自己的主人一般。
千千万万的灰色绒毛朝着他席卷而来。
“呼！”
绒毛带起一阵无形的风。
吹过李凡从头到脚每一个部位。
一缕缕黑色的毛发被灰毛吸附着卷出。
两只眼球大小的鼠影，从李凡的眼眶中钻出。
被灰色绒毛一卷。
鼠影无声无息地消散。
大概十几分钟后。
李凡体内，无论是物理层面还是精神层面，所有的污染被灰毛一扫而空。
旋涡倒流！
现世中重新出现了李凡的身影。
刚一出来，他就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口鼻中不断涌出灰色的细小颗粒。
大量灰色绒毛从毛孔中长出。
遍布全身！
下一刻，所有的灰色绒毛向着李凡的一只眼睛涌去。
“轰！”
灰毛的冲击，让他脑中出现一声巨响。
视线顿时一片漆黑。
瞎了！
“没想到，这次的污染如此严重！”
确定自己的两只眼睛都瞎了。
李凡震惊地拍了下脸，随后发动拟态的能力。
储存的细胞原料开始燃烧。
一系列转化过程在他体内进行。
脂肪细胞变为干细胞。
随后干细胞分化，形成新的眼部细胞。
又是十几分钟过去。
那双蒙上灰雾的眼睛被李凡挤出眼眶。
一对新的眼球出现在眼眶中。
视觉恢复！
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两颗眼球。
掌心皮肤蠕动，两颗眼球便像冰块一样融化，重新融进了李凡体内。
毕竟是自己的血肉细胞。
没有失去活性前，他还是可以做到回收的。
这时他才注意到。
被自己留在现世的小伊，也在进行着某些变化。
蛇鳞变得越来越黑。
不过那些细小的鼠毛却是消失不见了。
一股奇特的异香，也从它的躯体上散发而出。
正准备仔细查看小伊的状况。
它就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蛇瞳看向了李凡。
“嘶——”
轻快的嘶鸣声响起，似是在告诉李凡它没事。
随后便扭动蛇躯，爬到了李凡身边。
重新缠上了他的手臂。
李凡能感受到，它的蛇躯变得更加强壮。
就连自己手臂被缠住时，感受到的力气都大了不少。
经历过体质突然增强的李凡，自然清楚。
这是力气突然增大后，下意识的表现。
并不是刻意用更大的力。
“你的收获也不小啊！”
拍了拍袖口处露出的蛇头，李凡轻笑着摇了摇头。
…………
离开房间。
李凡来到了驾驶室。
此时莫涛、郑程和李晓婷，都在驾驶室内。
他们关注着罗盘与航向的变化。
谁都没有注意到李凡的到来。
而这时，来到众人身后的李凡发现。
莫涛正拿着纸笔，在桌子上不断写写画画。
“莫叔！写什么呢？”
李凡悄无声息地走到他身后，突然出声问道。
这一声，直接吓得莫涛一哆嗦。
回头发现是李凡，这才拍着胸脯抱怨道。
“你小子！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
刚抱怨完，他突然就反应过来。
“你休息好了？身体没出什么问题吧？”
闻言，李凡伸了个懒腰，开玩笑道。
“我能有什么问题，能跑能跳的，甚至还能飞。”
“不过莫叔你这，画的都是什么？”
再次看向莫涛身前的那张纸，李凡还是十分好奇。
在李凡眼中，那张纸看起来就像一张地图。
只是上面的内容，少得可怜。
“你说这个啊，这是至今为止，我们途经的所有无雾区。”
“有了罗盘，我就想大致画出我们的路线图。”
莫涛见李凡好奇，便将那张纸递给了他，同时开口解释道。
而接过纸张的李凡，眼神却是有些变化。
只见纸上，从“蛇岛”作为起点开始。
一条路线不断延伸，在中途有一片区域的空白。
那里没有路线。
但李凡记得，那段时间，莫涛几人遭受污染，被他收进了旋涡空间。
跳过那段空白区域，李凡视线沿着路线图继续看。
经过亡者之海、阳光岛、中世纪帆船、“鼠岛”。
路线经过的这些点，加上李凡记忆中的“蓝鲸岛”。
竟然连成了一个圈！
如果算上他知道的“蓝鲸岛”。
他们刚刚经过的“鼠岛”，在路线图上的位置。
正好与亡者之海重合！
“我们在绕圈？”
李凡心中不免地生出这样的疑虑。
将路线图递还给莫涛，他没有把海图缺少的部分补充完整。
这些事，他自己知道就好。
让他们也知道，并没有什么作用。
反而会影响他们的心态。
“挺好的，不过这迷雾中的空间似乎有问题。”
“除了跟着罗盘的指引，其他确认方向的手段，应该都没有作用。”
想了想，李凡对着莫涛开口道。
这也是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他不相信自己等人是在绕圈。
那唯一的原因。
就只能是迷雾干扰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