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栋商业建筑一共五层,一二层是酒吧,三楼到五楼则是配套的房间,至于这些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来这个酒吧的人都心照不宣。
房间里,点着颇有情调的熏香,味道不甚浓郁,却恰到好处的勾起涟漪。
男人站在落地窗边,指尖的香烟燃到了尽头,他似乎未曾注意,只侧过头去,一瞬不瞬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秦禾醉得不轻,迷迷糊糊的抱着被子,一双脚不听话的踢着什么。
她折腾了好一会儿,似乎才注意到窗边的人,她傻兮兮的笑,然后冲窗边的人招了招手。
“帅哥,过来,姐姐好好疼你……”
她话声未落,窗边站着的男人发泄似的将烟头丢在地上,然后快步走到床边,抓住她的双手,一口咬上了她的唇。
秦禾瞪大了眼睛,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便反客为主,主动出击和他交缠在一起。
屋子里的暧昧气息渐浓,情到深处,是男人压抑着的低吼,“秦禾,这是你自找的!”
有那么一瞬间,秦禾目光突然变得清明,她盯着男人的脸,表情变得惊恐。
“你、是你……吴虞!”她想要推开他,可箭在弦上,哪里还有她
挣扎的余地。
吴虞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一手扼住她的手腕,冷着脸轻哼,“对,是我。我没想到,你居然会变成这个样子,放浪形骸,自甘堕落!我现在觉得,是我对你太仁慈了,就你这下贱的模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离开我的身边!”
秦禾惊恐的瞪着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虞轻叹,又咬牙道:“你都这么下贱了,我又何必怕伤了你,对吧?”
“你、你想做什么?”秦禾白着一张脸问。
“做什么?当然是做我一直想做,却又因为心疼你,而不愿意对你做的事。秦禾,从现在开始,你在我眼中和那些用来发泄的女人也没什么不一样了。”
有那么一瞬,秦禾禁不住打了个激灵,恐惧从内心深处升起,酒意散去,她想起那些原本已经尘封的记忆。
一方之隔,不时有酒吧工作人员从走廊上经过。
两个工作人员推着推车经过房间门口,隐约听见房间里传来的痛呼声。
“你有没有听见有人在求救?”其中一人问同伴。
同伴比他年长,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劝道:“听见了。不过……这种事没什么好奇怪的,这里的客人很多
都有怪癖,折腾起人的花样也五花八门,这些都不关我们的事,你就当没听见就好。”
先前说话啊的那人怔怔的往房门方向看了一眼,忍不住一阵唏嘘,摇摇头道:“城里人真会玩。”
“可不是。我听经理说,以前还玩出过人命呢。好了,我们快点儿走吧,这痛呼的声音听起来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同伴加快脚步推着车走。
两人很快离开走廊,光线不甚明亮的长廊上,只留下隐约的痛呼呻吟。
温婉睡在病房里,她明明记得睡的是陪伴床,可被噩梦惊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
床头一盏夜灯,些许光亮却让人些许心安。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坐起身,这才惊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
原本已经睡在病床的左柒此刻睡在陪伴床上,他睡眠浅,温婉一动,他也跟着醒了。
见温婉脸色发白浑身是汗,他掀开被子起身来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触及一片冰凉。
“做噩梦了吗?”左柒柔声问。
“嗯。”温婉应了一声,可仔细一想,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做了一个什么样的噩梦,就只记得那梦很恐怖,让她浑身都一阵阵的
疼。
左柒身后将她拉进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没事了,别怕,就一个梦而已。”
温婉拧着眉,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她靠在他胸膛上,声音低低的说:“我知道是梦,可就是心跳得厉害,总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发生。”
左柒闻言,动作一顿,随即又道:“都说梦是反的,越是可怕,没准儿越是代表幸运呢?”
温婉没吭声,她知道他是在安抚她,可她就是心神不宁。
如今这个世界上,她在乎的人并不多,她想来想去,决定明天挨个打电话问问,不是她迷信,她只是想求一份心安而已。
左柒见她情绪渐渐稳定,又道:“你衣服都湿透了,我去找件干净衣服给你换上,你这样睡,明天难免不会感冒。”
温婉应了一声,又有些为难,“可我没带衣服过来。”
“穿我的。”左柒丝毫不觉得这是个问题。
他从行李箱里取了一件备用睡衣,睡衣是衬衣款式的,因为是他的尺寸,所以温婉穿上身的时候,下摆到了大腿根部,险些可以当裙子穿了。
温婉在洗手间换了衣服出来,扭捏的扯了扯下摆,问:“怎么只有衣服,没有
裤子吗?”
她说话的时候,正好抬头对上左柒的目光,他目光灼灼落在她白皙的腿上,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可能是秘书送过来的时候粗心大意,忘了把裤子放进箱子里吧。我们都是法定夫妻了,再说,你什么地方我没见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话是这么说,可温婉心虚的看了看病房门口的方向。
这里是医院啊,穿成这样要是被别人看见了,那她还要不要见人了?
似乎看出她的担忧,左柒摆摆手,“放心吧,这大半夜的没人会进来。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秘书了,明天一早就把你的换洗衣服送过来,在查房之前你换回衣服,没人会看见你穿成这样。”
听他都安排好了,温婉才松了一口气。
“快过来,这还早,赶紧再睡会儿。”左柒微笑着道。
温婉应了一声,走到床边掀开被子爬了上去。
她刚躺下,就见左柒也跟着过来在挤进了被子中。
“你干什么?”温婉往旁边缩了缩。
左柒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委屈的道:“我也睡觉啊。那陪伴床又窄又小,睡着还冷。我还是病人呢,这么睡一晚上,明天病情得加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