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抱歉。”温婉的确有些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毕竟当初我们见面的时候，您还是楚夫人，对我们这种普通人家，没有背景的人来说。您可是高高在上的。”
女人笑得很自然，似乎并没有因为温婉不记得她而有任何的不满。
温婉：“所以我们是在哪里见过？”
“秦禾的生日宴会上。我是秦禾的大学同学。”女人直接给了她准确的答案。
温婉是真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遇见秦禾的同学。
想到秦禾，温婉心中一痛，连笑容也扯出几分牵强。
“我叫周娟，你叫我娟子就行。”也不知道娟子有没有看出温婉的异样，她依旧笑容灿烂，“温小姐，这花你也剪几支吧。”
她三番两次劝温婉拿花，温婉越发疑惑了，“恕我冒昧，这花难道还有什么讲究吗？”
娟子噗呲一声笑了，捧着花将温婉拉到旁边低声说话。
“山里昼夜温差大，白天是夏天，到了晚上就是秋冬一般的天气。晚上冷，这山庄晚上可以泡天然温泉的。”
说着，她又顿了顿，神秘兮兮的道：“这些花瓣，泡温泉的时候洒上，多有
情调啊。我跟你说，男人啊，都是视觉动物，你别听他们花言巧语，其实啊，就是只看脸。咱们把泡温泉的环境弄得浪漫一些，画面美好一些，他们当然更满意的。”
“他们？”
温婉嘴角扯了扯，似乎没听懂娟子的意思。
娟子：“温小姐，我也是好心，他们男人在楼上谈生意，我们女人不方便在身边，再说了，生意上的事，跟我们也没关系。但是吧，把他们伺候好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对不？”
温婉思忖了一番，才勉强听明白了。
“你……是跟吴虞来的？”温婉还真没想到。
娟子点点头，“对，吴总可是帝京新贵，出手大方，对女人脾气也好，更重要的是……他没什么奇怪的癖好。”
娟子说这些没有一点儿不自然，就跟聊吃饭、聊天气一般。
温婉心中却升起一股子别扭。这娟子应该是看见她跟着左柒进山庄，然后从吴虞那里得知了她如今“左柒情人”的身份。
虽然温婉跟左柒的确不清不楚，可当娟子打着好心的名义给她科普作为一个情人的生存之道时，她的心脏却像是被挖了一个洞，疼得厉害。
温婉抿了抿
唇，“我记得……秦禾读的是国内最知名的大学之一，你毕业之后，怎么没做专业相关的工作？”
娟子一听就笑了，摇摇头，“温小姐，你说话还真温婉。你其实是想问我为什么会做吴虞的女人吧？”
温婉：“……”虽然的确如此，可被看穿之后，她还是有些脸红。
娟子倒是不在意，“也没什么不能说的。这社会就是这么现实，笑贫不笑娼。当初我大学毕业的时候，也的确是想凭自己的真本事干一番事业的，可惜啊，这社会还是狠狠给我上了一堂课。”
“你知道辛辛苦苦工作一个月，拿到手的现钱除了交房租，连吃一顿像样的饭都吃不起那种感觉吗？”
“很难想象吧，都这个年代了，居然还真的有人会吃不起饭，饿肚子。”
娟子说这些的时候，一双眼睛里满是沧桑，“不过都过去了，好在我及时想通了。人嘛，只要能往上爬，谁管你是通过什么手段上去的？”
“我现在也在正经工作，干的还是我专业相关的，不过因为有了吴总的帮助，我的事业总算是有了起色，没什么能比得上自己拿到手的东西来得实惠。”
虽然温婉无法指责娟子什么
，可她也无法认同娟子的说法，至少，她还做不到娟子这般完全放下自尊。
人各有志，温婉不会圣母的去否定她人选择现实生活的道路。
只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
温婉淡淡的笑了笑，“谢谢你的好意，这花我就不要了。”
“哦。”娟子悻悻的笑了笑，“随你吧。不过我倒挺好奇的，你虽然和楚御离婚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不至于真的一点儿财产都不给你吧？”
“呃……”温婉皱了皱眉，不太想提这些事。
“还有秦禾，她能让你沦落到跟我这种人一样做别人的……”
娟子的没说完，温婉的手机铃声响了，她着实松了一口气，赶紧借着接电话逃避了娟子的问题。
电话是左柒打来的，说是准备去餐厅吃饭了。
温婉挂了电话，又对娟子道：“要去吃饭了，我就先走了……”
“一起啊。吴虞也给我发消息了，让我过去。我们应该是要一起吃的。”娟子自来熟的说。
温婉嘴角一扯，只能勉强笑笑。
两人来到餐厅，果然看见左柒和吴虞坐在了靠窗的卡座。卡座外是一个落地窗，透过落地
窗刚好能看见山下烟雾妖娆的景色。
吴虞见娟子是挽着温婉的胳膊走进来的，嘴角笑意更深，“这是不用我介绍，你们就认识了？”
娟子在吴虞面前表现得像个天真的小姑娘，她身材虽然火辣，可一张娃娃脸，又不失清纯，做出天真的模样也很自然。
“早就认识了，以前见过。”娟子松开温婉的胳膊坐在了吴虞的身边。
吴虞闻言，来了兴趣，“哦？以前就认识？怎么回事？”
娟子笑道：“我大学同学是温小姐的闺蜜，以前在我同学生日会上，我们见过的。”
“哦。”吴虞顿了顿，语气愉悦，“那还真是挺巧的。对了，你哪个大学同学啊，既然你们都是熟人，以后可以多联系，一起玩。”
他问的随意，直到娟子吐出一个人的名字。
“秦禾，秦氏的大小姐。不过我们也很久没联系了，秦大小姐现在专注事业发展，没有那么多时间跟我们玩了。”
吴虞握着杯子的手一紧，笑容微微一僵，又很快恢复正常，“哦，那倒是挺可惜的。”
娟子点点头，也很遗憾，“不过没关系，我和温小姐挺聊得来的，以后我找温小姐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