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如果看不见光亮的话，那她便不想将秦禾也扯进来。
这也许，就是她能为秦禾做的所有了。
秦禾听明白了温婉的意思，她低下头，见温婉的眼中只剩空洞，她心头一痛。
“婉婉……”秦禾哽咽。
温婉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没办法轻易狠下心肠不管我，可秦禾，我想看见你笑，我想看见你幸福的生活，如果连你也过得不快乐的话，那我真的就没什么存在的意义了……”
顿了顿，她又道：“算我求你了，从今天开始，别管我了。如果我连累你坠入地狱的话，那我宁可在这一切发生之前做出决断……”
她没有说决断是什么，可秦禾看着她死气沉沉的眼睛，怎么可能不懂？
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服务生将咖啡端过来。
温婉拿起其中一杯，轻轻地碰了碰另外一杯的杯壁，“以咖啡代酒，这一杯之后，我们……”
她有些说不下去，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秦禾抿着唇，刚想开口说不，温婉却不给她犹豫的机会，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好苦。”
温婉扯出牵强的笑，笑得比哭还难看。
她抬手擦了擦眼泪，站起身，用
无比决绝和隐忍的语气说：“再见。”
两个字，像是划出了两人之间无法跨越的沟壑。
温婉离开咖啡厅的时候，没有回头，没有去看秦禾是什么表情。
温婉正式成了左柒身边的女人。
她也没想到，做他的情人和做他的女朋友，待遇既然如此不一样。
可笑的是，别的女人都是努力从情人升级成为女朋友，而她倒好，越活越回去了。
这两天晚上，左柒都是凌晨才回来，他说是公司事情多，所以在熬夜加班，可当他回来搂着她的时候，他分明能闻见他身上的女士香水味。
浴室里响起了水声。
温婉坐在床沿上，犹豫了一下，拿起他随手丢在椅子上的外套。
依旧有女士香水味，可和昨天的香味却不一样。
她捧着外套发呆，直到浴室里的水声停下，她才回过神来。
左柒擦着头发，拉开浴室门，就见温婉红着眼睛捧着她的外套，他立刻皱了眉。
“你这几天晚上，都是在加班吗？”
温婉带着哭腔问。
左柒放下毛巾走到她面前，将她涌入怀中，轻轻抚摸着她的背，“嗯，都在加班。你别急，等忙完这阵子，我就有时间陪你了。”
“再等一段时间，行吗？”他恳求的问。
她可以说不行吗？
明明随便找了理由搪塞她，却偏偏用这种真挚的语气。
温婉的脑袋很乱，她越发无法判断眼前的他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了。
“为什么你们男人都喜欢让自己的女人等？当初楚御让我等，现在你也让我等……”
温婉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左柒打断了。
“你还想着楚御？”左柒声音瞬间就冷了下来，“怎么，在海城见过面之后，又旧情复燃了？温婉，我倒是小瞧了你，你还惦记着他，要不我送你去海城，让你和他再续前缘？”
对于情侣之间来说，也许最忌讳的就是提到前任。
温婉也是慌乱了，她说出口之后就后悔了。
可面对左柒毫不留情的指责，她又突然没了解释的冲动。
左柒：“怎么不说话？连解释一句都为难你了？”
“那……我说没有，你信吗？”温婉抬眸问。
左柒顿时沉默，搂着她的手也渐渐松开。
温婉悻悻一笑，“你看，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信的。那我解释什么？”
左柒嘴唇颤动，一双拳头禁不住握紧。
“你说……我就信。”
“哦
？”温婉轻笑一声，“我从来没有想过和楚御再有什么。不过我现在后悔了，既然你能在外面玩，那我为什么不可以，也许找他复合也不失为一条光明大道？楚御有一点比你好，他不管在外面怎么玩，却从来没有让任何女人有机会给我难堪！”
吵架的时候，真的是话赶话。
温婉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不想将矛盾扩大，可说出来的话却像是烈火一般，唯恐点不燃他心中的炸药。
果然，左柒一听这话，一张脸都铁青了。
他抬手捏住温婉的下巴，咬牙低吼：“温婉，你敢！”
温婉一瞬不瞬的迎上他的视线，“我有什么不敢？”
左柒默然，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的神情出动，他的眼中居然出现了恐惧的情绪。
“我说过，既然你回到我身边了，我就不会再给你机会离开了！”
“你要是敢做对不起我的事，那些和你有过接触的人，岳家、秦家……哦，还有你的老相好岳星辰、楚御，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
“对了，你可别想不开，别说死，就是你受了伤，我也会把账记在他们头上。”
温婉知道，左柒不是危言耸听。
如今的他有这个实力。
温婉无声落泪，一瞬间脆弱
得有些可怜。
“左柒……你是想把我逼疯吗？”
顿了顿，她又像是放弃了一般，“无所谓了，我也不是没疯过，疯了兴许就不会感到痛苦了，何况，我又不是没疯过。”
她极少提起那段她藏在心底的过去。
她也不敢相信，她居然会在同一个沟壑里摔倒两次。
上一次，左柒的伤害让她心理出现问题，差点儿就断送了性命，后来解铃还须系铃人，他的出现重新治愈了她。
而这次，她如果被逼疯了，还会有人来治愈她吗？
温婉眼神变得空洞，再看左柒的时候，视线像是没了焦距。刚才还情绪激动的她，立刻就淡定下来。
左柒看着她身上的明显变化，眉头越拧越紧。
“温婉，我没有逼你。”他放轻语气，妥协得没有丝毫犹豫。
温婉茫然的看向他，似乎有些听不懂他话的意思。
左柒越发惊慌，哪里还顾得上半分怒火，只想将温婉的情绪安抚下来。
“婉婉，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出去应酬还不带你，我只是不想你看见应酬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场面。”
左柒赶紧将她搂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答应你，从明天开始，我不管到哪里，都带着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