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御也很诧异,看出温婉的紧张,安抚道:“别急,我去问问。”
温婉点点头,有些失了分寸。
她自己被怎么轻视都好,可她见不得温女士跟着她被人看轻。
温婉来到温女士跟前,一番交谈后才得知,他们早上离开之后,楚御母亲周雅就给温女士打了电话,说是晚上亲戚朋友要聚一聚。
温女士本来也不想来的,可周雅直接说她是不给楚家面子,温女士不得已只能过来。
楚家的朋友,都是非富即贵,穿着打扮也很高大上。
温婉和温女士两个人平常的装扮,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
温婉甚至能感觉到有不少人已经将目光投在了她们身上,似乎在猜测她们的身份。
窗户边上,一个穿着中山装的老者,在温婉进入房间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她,等和周围的朋友打了招呼,他就来到了温婉的跟前。
“你好。”老者礼貌的伸出手。
温婉犹豫了一下,才抬手和他握了一下。
“我姓陈,楚夫人叫我陈爷爷就行。”陈链温和的笑,一句话就道出了温婉的身份。
温婉一惊,“您……知道我?”
陈链点头,“当然知道。在你和小御结
婚的时候,我看过照片。”
“哦。”温婉应了一声。
“你不好奇是谁给我看的照片?”陈链又乐呵呵的问。
当初因为瞧不起温婉的身份,她和楚御的婚礼只是楚家几个至亲参加了,所以能发给陈叔叔照片的,也是楚家至亲吧。
只可惜,温婉对谁给发的照片,还真的不感兴趣。
或者说,她对楚家的亲戚也不感兴趣。
“你这丫头,还真是闷得很,也不知道你和小御是怎么谈得来的。”陈链一阵失笑,言语间都是对晚辈的关爱。
顿了顿,他又道:“算了,我也不卖关子了。是小御爷爷发给我的照片。”
“爷爷?”温婉吃惊低呼。
楚家的人瞧不起温婉,温婉也瞧不上他们的做派,可有一个人,却是从头到尾都让温婉尊敬的。
那人就是楚御的爷爷,楚御爷爷也是唯一一个在她和楚御结婚的时候,楚家唯一一个赞成的。
如果不是有了楚御爷爷的支持,兴许她这样的身份,根本就进不了楚家的门。
所以对楚御爷爷,温婉是感激的。
只可惜,在她和楚御结婚两个月之后,楚御爷爷在一次车祸中丧生了。
她清楚的记得,当
时周雅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丧门星,刚嫁入楚家就克死了楚御爷爷。
陈链是楚御爷爷的朋友,温婉的心中也就多了一份敬重。
“陈爷爷好。”温婉脸上的笑容多了一抹真诚。
陈链点点头,“好,好。楚老家伙我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真是可惜了。不过他走之气前能看见小御结婚,也算是了无遗憾了。”
提起这个沉重的话题,温婉也不好多说。
“那老家伙虽然不在了,可他摆脱我办的事,我也一直没有忘记。这次回来,我就是……”
陈链的话还没说完,周雅脚步匆匆的就走了过来。
“陈老,我们找您半天了,原来您在这里啊。”周雅脸上堆满笑容,恨不得对着陈链笑出一朵花。
陈链见周雅带着楚御过来,脸上也扬起笑,“我这不是看见孙媳妇,就忍不住过来聊几句了嘛。”
周雅看了看温婉,眼中的轻视藏得很好,“您老现在回国了,以后有的是时间和小辈们交流。今天我把熟悉的亲戚朋友都叫来了,都是您当初的老友,都还等着和您叙旧呢。”
原来今天楚家这场宴会,是给陈链的接风宴。
“嗯,说得也是。”
陈链应声,又转头对温婉道:“孙媳妇儿,来日方长,我以后再找你聊。”
“好的陈爷爷。”温婉乖巧的点头。
周雅领着陈链离开。
楚御没有跟过去,而是留下来陪着温婉和温女士。
没过多久,周雅去而复返。
和以往对待温婉母女的态度不同,今天周雅居然破天荒的拉着温女士聊起了家常,温婉站在两人身旁,心中越发忐忑。
她拉了拉楚御的袖子,将他带到角落里才问:“你妈今天怎么了?”
楚御眉头皱了皱,似乎是在考虑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最终他也只是随口说:“能怎么,本来就是亲家,相处融洽不好吗?”
好?
一种黄鼠狼给几百年的感觉,哪里好?
不过温婉怎么都想不通,她和温女士身上有什么值得周雅算计的?
一场宴会,宾主尽欢,当夜深的时候,宾客渐渐散去。
老宅里只剩下楚家人后,周雅脸上的笑容才渐渐消散。
她坐在沙发上,指了指身旁,唤温婉道:“小婉啊,过来做。秦家也过来坐。”
温女士看了温婉一眼,才硬着头皮在周雅对面坐了下来。
“秦家啊,你看小御和温婉都结婚这么久
了,我们家小御对她也算不错了吧?”周雅道。
温女士清了清嗓子,有些局促,“是,是不错。”
“唉,其实这话我也不应该说的,说了伤感情。”周雅叹了口气,不等温女士回答,又继续道:“可这件事关系到小御的生死,不说的话,也是不行的。”
关乎生死?
这几个字把温婉和温女士都吓到了。
温婉茫然的看向楚御,楚御在不远处抽着烟,没有看她一眼。
周雅继续说:“其实这件事对小婉来说,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可对小御来说却很重要。”
“亲家,你说吧。”温女士紧张的开口,“如果对女婿来说是大事,我相信小婉一定会好好处理的。”
周雅满意温女士在自己面前的胆怯,这让她有种高人一等的感觉。
“小婉,当初你和楚御结婚之后,楚御爷爷是不是送给你一份礼物?”
温婉一怔,不明白周雅为什么会问这个。
“对,是送了我礼物。”温婉老实回答。
周雅眼神一亮,急切的抓住温婉的手腕,“那东西在哪儿?”
许是她的动作太大,连她自己也觉得不合适,她又尴尬的笑了笑,然后悻悻的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