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怡安公主保证她不会生气,可罗恭却还不想破坏这样轻松旖旎的氛围,便扯了个谎道:“我只是想试探一下公主会不会嫌弃我。毕竟公主可是金枝玉叶,而我不过是个纨绔子弟。”
“哪知道公主真的嫌弃我,令我好生伤心,又好生惭愧,因此好多天没脸见公主。”
罗恭这张嘴不知哄过多少女孩,怡安公主尽管贵为公主,可也是没什么城府的少女,听到这一番话,不仅没有怀疑,反而心里升起了一丝愧疚。
新婚那晚,她的确是很嫌弃罗恭,还吩咐宫女们不要让他进来。
这么一想,怡安公主看向罗恭的眼神便带了点温柔:“那晚是我不对,不该嫌弃你。”
罗恭本来就是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人,如今听到公主诚心道歉,立时得寸进尺道:“那公主打算怎么补偿我?”
怡安公主想了想道:“回京以后,我让皇兄给你安排个好差事吧!”
罗恭微微一愣,似是想不到怡安公主会这么说。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个好差事?”罗恭问道。
怡安公主道:“你我新婚没几日,皇兄就派你去了边关。若是你不愿意跑这一趟,大可以拒绝。可你不仅没拒绝,反而很快就动身,说明你心里还存着建功立业的心思。别以为我不知道。”说完最后一句话,还看了罗恭一眼。
罗恭真是有些惊讶,没想到怡安公主这么聪慧,以前只知道她骄纵任性,没想到她看问题也这么透彻,是自己小瞧她了。
他不由笑道:“让公主猜对了,我的确有建功立业的心思。不过我既然做了这个驸马,那些好差事就轮不到我了。而且我也不想要这个补偿。”
“那你想要什么补偿?”怡安公主看着他问道。
罗恭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了怡安公主的右手,然后指了指自己,“公主只要亲我一下,就算是补偿我了。”
这个要求如此简单,怡安公主想了想,最后还是答应了,闭着眼睛,蜻蜓点水的在罗恭脸上亲了一下。
等怡安公主睁开眼睛,就见罗恭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怡安公主鼓足勇气道:“我刚才亲了你了,这事就算过去了。”
罗恭笑道:“公主刚才是亲了我一下,不过这位置可有点不对。我说的是这里,而不是脸颊。”
他指的是双唇的位置。
怡安公主红着脸道:“无耻。”想了想,觉得这句话不足以表达自己的愤慨,便又补充了一句,“你真是厚颜无耻。”
罗恭微笑道:“看来公主的脸皮还是太嫩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帮你改正这个缺点的。”
怡安公主还没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罗恭已欺身过来。
小两口甜甜蜜蜜的时候,沈秀正在经历孩子的二月闹。
满月过后,卫宴给孩子起了个大名——卫恒。
卫恒这个名字太正式了,为了显得亲昵,沈秀平时都称儿子为二郎。二郎是她的第一个孩子不假,不过有栓子在前,叫二郎也显得亲近。
二郎满月的时候,还是很乖巧的。只是满月过后,就开始了老人们说的二月闹。
起初每到晚上,二郎总是哭个不停,只有到了沈秀怀里,他才会停止哭泣。
后来他连白天困了的时候,也喜欢让沈秀抱着,如果换做知月和宝桃两个丫鬟来抱,他就哭得厉害。
沈秀从前听人说,孩子大一点才会认人,没想到二郎这么小就开始认人了。
冯妈妈道:“这是二郎从小喝夫人奶的缘故,他大概是能闻到夫人身上的奶香。”
本来二月闹是很辛苦很麻烦的,不过二郎只是在晚上和困了的时候要沈秀抱着,其他时候只要吃饱了就能睡上一个时辰。
沈秀并不觉得辛苦,反而觉得这是种甜蜜的负担。毕竟儿子这么小就跟她这么亲近,将来长大了也肯定跟她亲近对她好。
她私下里跟卫宴说了几句,卫宴道:“我不求他对我们有多孝顺,只要做个人品正直的人就行。”
沈秀道:“他还这么小,你就要求他人品正直,是不是太早了点。”
卫宴道:“我说这话是早了点,不过也是希望他以后能走正途,多做一些利国利民的事。”
沈秀现在心里眼里全是儿子,不过尽管是这样,她也听出了卫宴话里的一些意思,“你突然说起这个,是不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卫宴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阿秀,如果我将来要外放到偏远贫苦的地方,你还愿意跟着我去上任吗?”
他好久没有唤“阿秀”这个称呼了,沈秀不由看了他一眼,看他眼里全是认真,便也认真的说道:“当然愿意。不管多偏远贫苦的地方,我都会跟着你一起上任。我们全家人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卫宴不由微微一笑道:“是啊,我们一家人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沈秀看他眉头舒展了开来,便接着问道:“朝中到底出了什么事?”
卫宴这才道:“我也只是猜测。也许是我太敏感了些。”
他看沈秀不明白的样子,便多解释了两句,“前几个月,有人弹劾山西巡抚,说他贪污受贿。我和你义兄运送粮草去边关的时候,途径山西,也听到过一些传闻。”
“前些日子,你义兄带着公主去五台山祈福,我就猜到你义兄去五台山,明里是护送公主,暗里是在调查山西巡抚。”
“刚好前几天严首辅来翰林院,见过庞大人后,便把我留了下来,还说了几句意有所指的话。”
“如果山西巡抚真有问题,皇上肯定是要有大动作的,不仅巡抚要换人,底下的知府和县令同样要清查。”
“这个时候,像我们这种刚入官场的新人是最合适去收拾残局的,所以我才猜到,自己年后应该是要外放的,只是不知道要外放到哪个县。”
沈秀道:“如果真外放到山西也不错,起码离京城不是很远。曲桓原来一直都想做山西的粮食生意和陈醋生意,如果我们去了山西,那他的生意就可以做得更大了。”
尽管沈秀也不想这么快离开京城,可是卫宴真的要外放出去,她是不可能不跟着一起去的。
就如她先前所说,他们一家人肯定是要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