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有人晕倒了

邹氏跑出去老远还心有余悸,她本来是瞧热闹的,可是热闹没瞧着,反倒差点被婆婆抓住。她喘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想不明白,沈秀是从哪弄到那二两银子的。难道那狐狸皮子真有那么值钱?

她默默思量了一下,决定改天也到山里转转,说不定还真能逮到一只狐狸。

傍晚的时候卫父从地里回来,杨氏便把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给老头子说了一遍。

“我原以为老大家的只是有些好吃懒做,目光短浅,没想到她还如此愚蠢。”杨氏叹道,“若不是老二家的给了我二两银子,今日的事情还真不好收场。”

毕竟债主上门讨债是天经地义的事,这事说到底是他们不占理。

卫父半响不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明天我就找老大说说,让他管好自家媳妇的嘴。若是他管不好,以后我就当没他这个儿子。”

杨氏也被邹氏的所作所为气坏了,罕见的没有替大儿子辩解,反而叹气道:“我现在真后悔给老大娶这么一个媳妇。老二家的之前再懒,也从来不会搬弄口舌。”

“老二媳妇的人品是不错,她垫的那二两银子你先记着,等日后家里宽裕了,你把钱还给她。”卫父说道。

杨氏道:“我知道了。今日老二媳妇说她那二两银子是卖绣品得来的,我得去看看,到底什么绣品能卖二两银子。”

东厢房内,沈秀正在灯下裁剪帕子。

那一包袱碎布,能做帕子的布料就只有一两块,沈秀干脆用买来的葱白色素缎做帕子。那葱白色的素缎约有一丈来宽,沈秀买的是一尺布,这么算下来,便能裁出九块一尺见方的帕子。

杨氏过来的时候,大丫正给沈秀打下手。

自从邹氏和卫平分出去以后,大丫便跟着沈秀一个房睡。沈秀睡得东厢房是她和卫宴的新房,房里摆着的那张柳木床是陪嫁来的,宽敞得很,不像大丫原来和父母睡得那张床,总是能把她挤下来。

白天跟着杨氏干活,晚上有婶子陪着睡觉,而且还能随便在床上打滚,时间久了,大丫也就不怎么想那对偏心的父母了。

沈秀要裁剪帕子,她就兴致勃勃的跟着一起动手。

杨氏看清大丫手下的是上好的葱白色素缎时,哎呀一声道:“老二媳妇,这么好的布料,你就舍得让她动手剪,剪坏了可怎么办呢?”

沈秀笑道:“怎么会呢,我在布料上画了印子,大丫照着印子剪,不会剪坏的。就是剪坏了,也可以拿来做荷包。”

“哪有你这么惯孩子的。”杨氏明显看不惯,“我像大丫这么大的时候,可不敢拿剪子剪布料。”

沈秀没有跟婆婆抬杠,而是笑着转移话题道:“娘,我打算给相公绣一个荷包,只是我不知道他喜欢什么颜色和什么式样的。”

杨氏果然被转移了注意力,想了想道:“老二喜欢浅色,式样嘛,只要简单大方就行。你要给他绣荷包,可别绣那么花儿鸟儿,他不喜欢那些。”

“那他喜欢什么?”沈秀认真的问道。

杨氏道:“他从小喜欢竹子,你要是在荷包上绣几支竹子,他保准喜欢。”

两人说完话,大丫已经剪好了帕子。出乎杨氏的意料,大丫剪得帕子方方正正,一点不比大人剪得差。

沈秀笑道:“我们大丫就是聪明,天生就是做女红的料。”

杨氏也有些刮目相看,夸了大丫两句。

大丫把裁好的帕子收拾起来,沈秀跟她说过,晚上最好不要做针线活,对眼睛不好。大丫便记在了心上,把帕子收到箱子里,这样沈秀明天绣帕子的时候,从箱子里拿就是了。

大丫放帕子的时候,杨氏看见箱子里有一块刚开始绣的帕子,便想起了自己的来意。

“老二媳妇,今天你给我的二两银子真是你卖绣品得来的吗?”

沈秀不明白她怎么想起问这个了,“是卖绣品得来的。娘问这个做什么?”

“没什么,我就是纳闷什么样的绣品能卖二两银子。”

沈秀解释道:“其实一个普通的绣帕只卖五文钱。不过我的绣活比别人的都好一些,料子也是上好的素缎,所以一方帕子能卖上一两二钱的价格。”

一方帕子能卖一两二钱,杨氏惊得张大了嘴,“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沈秀笑道:“我骗娘做什么。”

杨氏震惊过后,便做了个决定,“老二媳妇,以后做饭的事你就别管了,专心在家做绣活就是。”

沈秀其实早有这个念头,只不过她和杨氏还有个赌约,所以才不好提这个要求。如今杨氏主动提起,她半是愿意半推辞道:“娘,这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杨氏道:“以后你专心挣钱就是。”

沈秀便笑道:“娘既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专心做绣活了。只是家里以后的吃食就由我来买吧,反正我以后要常去县城,正好能顺路捎回来。”

杨氏免去了她的家务,沈秀也就投桃报李,主动提出分担家里的开销。

杨氏道:“那些精米白面太贵了,下次可别买那些东西了。”

沈秀上次买的精米白面,杨氏总舍不得让家里人放开吃,如今还剩下大半。

沈秀知道杨氏节省惯了,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第二日起,杨氏果真不再让沈秀进厨房做饭,自己重新扛起了做饭的任务。

沈秀有了充裕的时间,便先研究钱郴给的那只荷包。

从荷包的布料来看,这荷包有八九年的时间了,边缘部分磨损的厉害,几乎一碰就要开线。

如果是常人,可能无法做到在不损毁荷包的情况下,查看这荷包所用的针法。

可沈秀跟着师傅曾经修补过不少年代久远的绣品,做起这些事情来则驾轻就熟。

杨氏做午饭前,沈秀已经摸清了这荷包所用的针法,原来是散整针,只是比她所知道的散整针有细微的不同,但是效果更好,非常适合绣山水墨画。

沈秀一心沉浸在刺绣中,短短两天的时间,便照着这个旧荷包做了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是时候去顺福客栈把这两个荷包交给那位姓钱的客商了。

沈秀与杨氏说了一声,便带上两个荷包去了县城。

县城依旧是热闹无比,沈秀问了好几个行人,才知道了顺福客栈的具体位置。

顺福客栈是家老客栈,门前人来人往。

沈秀进到客栈,便有个伙计过来招呼道:“小娘子过来住店吗?”

沈秀笑道:“我来找人,有一个姓钱的客人是不是住在这里?”

伙计说道:“是有个姓钱的客人住在这里,小娘子稍等,我去叫他下来。”

沈秀便在客栈的大厅找了个位置,等钱郴下来。

半柱香后,钱郴没下来,客栈外面却热闹起来。

“快来人啊,有人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