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灯:“……”
怎么,六徒弟都傻了还这么凶?
这货的真身该不会不是鲛人,而是条食人鱼吧?
姜灯没有耐心地一把扯开了冷潮生的胳膊,她精准地找到冷潮生话中的漏洞,提问道:“那要是你师尊把我从你身边夺走呢?你师尊让你只能在她和我之间选一个,你选谁?”
冷潮生顿时犯了难,“那、那就选……”
他吞吞吐吐了一顿,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显然这个问题以他三岁的智商解答不出来。
“姜灯……”
百里乘风盯着冷潮生刚刚碰到姜灯的那条胳膊,不由得皱了皱眉,强压下心底的那丝不适,食指指了指脑袋,疑惑道:“他的脑袋是不是有些不太好啊?”
“把是不是去掉,他的脑袋就是不好,他有傻病,所以我才带他来找医圣看病的。”
姜灯简单跟百里乘风解释完,生怕冷潮生又继续搞事情,连忙威胁恐吓道:“忘记我带你出来前说的什么了吗?你还想不想见你师尊了,想就听话!”
“哦……生生记得,要听姐姐的话。”
冷潮生失魂落魄地垂下了头,期间他还不忘扫了一眼百里乘风堪称绝色的脸,强压下眼底的妒火。
哼,一定是因为这个哥哥长得比他还好看,姐姐才不理自己的。
如果他把哥哥的脸划烂了,他就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了,姐姐一定只理他一个人!
姜灯不知道,智商只有三岁的冷潮生,天真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阴毒狠辣的心,她就是觉得挺久没见到乘风了,也挺想和乘风聊聊天的。
“那个,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百里乘风刚要答应,就听宅子内响起了一道温和的嗓音。
“百里域主,你的伤本圣还没给你医治好,怎么可以乱跑呢?”
说话间,白子逸已经走出了宅子,他看着在小花园里聚在一起的姜灯、百里乘风和冷潮生三人,顿时愣住了。
“这位是……”
白子逸略带疑惑地看向姜灯。
百里乘风轻咳一声,淡定解释道:“这位是我的朋友,她此行来找医圣你看病,不知医圣可否先给她看一下?”
姜灯赞许地看了一眼百里乘风。
她正愁甩不掉六徒弟呢,乘风就给她递了个梯子,好助攻!
“对对对,”姜灯连忙冲白子逸点头,语气那叫一个热情,“此行我是专程来找医圣你看病的,好在我与贵公子是朋友,这才能在府上小住。”
“原以为还要再等几日才能轮到我,没想到百里域主这么好心,既然盛情难却,我也就不推脱了,烦请医圣先帮我看病!”
没想到姜灯的话这么多,白子逸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只好坑坑拌拌道:“好、好啊,不过阁下你有什么病?”
“不是我有病,”姜灯果断把身旁的冷潮生推了出去,推到白子逸身边,“是他有病,他有傻病,就劳烦医圣你给他看了,我们先走一步!”
说完,姜灯直接扯上百里乘风开溜了。
原地,只剩下了白子逸和冷潮生两人。
注视着姜灯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冷潮生神情委屈极了。
姐姐怎么直接把他丢给陌生人,然后就跟着野男人跑了?难道不担心这个陌生人会伤害幼小无辜的他吗?
都怪那个哥哥的错,一定是哥哥不知检点勾引的姐姐,如果哥哥不存在就好了……
想到这里,冷潮生的眼底闪过一丝暗芒。
白子逸倒不知道,只有三岁智商的冷潮生心里竟然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既然已经答应下要为病人医治,他也不推脱,尽职尽责道:“道友请随我来。”
说着,白子逸迈步走回到宅子内。
冷潮生一言不发,紧跟着白子逸走进了宅子。
白子逸皱了皱眉,总感觉此人的气息有些熟悉,有一股淡淡的来自大海的鱼腥味儿,好像跟他那位失踪的六师弟很像,是怎么回事?
听闻六师弟渡劫失败消失了,总不可能是变成傻子了吧?
压下内心的好奇,白子逸坐在了冷潮生的对面,语气温和地安抚道:“这里没有旁人,道友可以不用遮掩面容,这样会更方便本圣看病。”
“不行!”
闻言,冷潮生立马护住自己的幕离,可怜巴巴道:“幕离不能揭下来,姐姐如果知道生生私自揭开幕帘,就会不要生生了。”
白子逸嘴角一抽,内心的疑惑顿时荡然无存。
眼前这个傻子,估计应该不是他那精明冷酷的六师弟。
……
另一边。
姜灯和百里乘风出了主宅,行走在医圣府的青石砖砌成的小径上,吹着夜晚凉爽的微风,赏着府内的夜景,悠闲极了。
百里乘风对姜灯身边突然多出来了一个的男人,仍旧十分在意,但他却强行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风轻云淡地问道:“方才那人,口口声声地喊着师尊,他该不会是妖王冷潮生吧?”
姜灯轻叹一口气,沉着脸点了点头。
“是,我想找他报仇来着,结果人没杀掉还给弄傻了,只能把他带过来治好,好问出我要的东西,到时候再动手杀他了。”
听到姜灯话中丝毫不在意冷潮生的生死,百里乘风顿时放心了大半,看来姜灯没有喜欢上冷潮生,他对于姜灯来说,还是最特别的那个人。
最起码,姜灯想杀谁都有可能,就是不想杀他。
百里乘风轻笑一声,眼中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
“……乘风,你笑什么?”
姜灯一脸纳闷地看向百里乘风,她说要杀六徒弟报仇,乘风高兴个什么劲儿?总不可能他也和六徒弟有仇吧?
那六徒弟这是得多招人恨啊!
“没什么,”百里乘风竭尽全力才压下嘴角翘起的弧度,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稳起来,“我比较好奇另一件事,不知道姜灯你能不能为我解惑。”
“行啊,你说。”
姜灯无所谓道,她会说真话的对象不多,乘风就算一个。
“冷潮生他要找的师尊,”百里乘风终究忍不住心底的冲动,还是问出声来,“该不会就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