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九章作茧自缚
身形高大的男人伴随着雾气从浴室里出来,他周身都飘着雾,仿佛置身于仙界的谪仙。
是厉枭洗完澡了。
他没有穿睡衣,身上只简单地围着一条白色浴巾,可以看到八块腹肌形状明显,完美的人鱼线蔓延进浴巾所包裹的地方,引人无限遐想。
而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挂着水珠,头发因为湿透而稍稍耷拉着,大概洗澡太热,那张薄唇显得格外的红,而肌肤格外的白。
俨然一幅俊秀如玉的美男出浴图。
时渺一时间有些呆了。
这样的家伙,真是自己的老公?
她好像,的确挺幸福的呢。
转眼间,厉枭已经走到了她面前。
他一捏她的发丝,还是半湿的,不禁皱起俊眉问:“我进去之前你就在吹头发了,怎么还没吹干?不吹干就睡觉容易头疼。”
他说着,不由分说拉着时渺在沙发上坐下。
时渺这才回过神来。
“你干嘛拉我坐沙发上?”
下一秒,时渺的脸就被一条毛巾盖住,头发被细细搓着,力道刚刚好,全身似乎都舒展了,不比头疗店的服务差多少。
厉枭抱怨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头发都不知道弄干。”
虽是抱怨,可他却似乎很享受这种给时渺擦头发的感觉。
帮对方做对方明明自己能做的事情,这是爱人之间的小情调。
时渺稍稍侧过头为自己解释。
“本来是在吹头发来着,但是你爸突然打电话过来了。”
厉枭的手一顿,眉宇间染上了不悦。
“老头又对你说什么了?不管他说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日子是我们两个人过的。”
时渺忙说:“你误会了,你爸这次对我的态度出奇的好。”
厉枭挑眉,意料之外,但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噢?是因为你帮分公司达成了跟欧晶的合作?”
“嗯,应该是这样。而且他也知道了我进入了京都大学的事情。”
“老头就是这样,只在乎一个人的价值。你对他而言有价值,他才会和颜悦色。”
“至少跟时振昀比,你爸强了不止一星半点。”
厉枭继续按揉着时渺半干的头发,说:“或许吧。不过我相信,老头会越来越欣赏你,直到真正发自心底接受你的。”
“嗯。你爸说了,等我们回到沪城,就给我们办接风宴,顺便在接风宴上介绍我。你觉得呢?”话问出口,时渺才发现自己原来是有点忐忑的。
怕厉枭不希望她跟他的关系被彻底公之于众。
然而下一秒,厉枭的话打消了她所有的担心。
“我原本也打算这趟回京都就公开我们的婚事,免得你身边总出现一堆烂桃花。不过既然老头也有这个想法,那正好,我们让奶奶算个日子,把婚礼日期也提前公布吧?”
“婚、婚礼吗……会不会太快了?我们认识也才不到半年时间。”
“对我来说,一点都不快。但如果你觉得太快了,我可以让奶奶选择明后年的好日子。不是非要今年就办婚礼。”
“那就……到时候回去再说吧。”
“嗯。”
“对了,你爸还跟我主动说起了时振昀今天去找他的事。”
“噢?”厉枭再次挑挑眉,说:“看样子,老头对你的满意程度,比我想象中还要满意。不过你也不用特意讨好他,你自己怎么舒服怎么来,我不希望他让你感到有压力。”
“我知道。”时渺闭上眼睛,感受着厉枭的按摩。
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厉枭弯唇一笑,看着时渺满足的表情,心情也跟着大好。
“你这是把我当苦力了?”
“那你愿不愿意当?”
“愿意,当然愿意。”厉枭无奈一笑,继续帮时渺按摩头皮。
只是揉着揉着,他发现白色的毛巾上染上了些许红色印记,看起来像是什么染料。
他疑惑地停下手中的动作。
“渺渺,你看看这是什么?你头发怎么还褪色了?是洗发露有什么问题吗?”
时渺心中一惊,猛地坐起来。
当看到白色毛巾染上的红色涂料时,心下立刻明白,这红色的染料不是别的,而是她用来画脸上的红斑用的。
厉枭在帮她擦头发的时候,可能无意识间带到了她的脸,所以才染上了颜色。
她都已经瞒到现在了,自然不希望前功尽弃。
所以情况越是危急,她越不能让厉枭从自己表情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所以时渺强作镇定,把毛巾扯了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两秒后说:“应该是我白天弄药材的时候,有一些会吸色的药材粘在了头发上。好了,我自己去吹头发了,你也把头发擦一擦吧,你头发还在滴水呢。”
她说着,拿着毛巾去梳妆台前吹头发去了,整个过程表现地无比自然、从容。
只是时渺不知道,厉枭已然隐约感觉出有些不对劲了。
他总觉得,这几天时渺在瞒着他什么。
但他虽然感到奇怪,可只要是时渺不想让他知道的,他就不会去深究,因此很快就没继续多想。
两人都吹干头发后,一齐躺到了床上。
时渺用手指肆无忌惮地戳着厉枭的腹肌,喃喃道:“怪不得酒会的时候,你介绍我之后,那些名媛看我的眼神就跟看杀父仇人一样。”
“你终于发现,我这个便宜老公还是不错的了?”
“发现了。也明白什么叫色字头上一把刀。以后你记得把自己裹严实点,否则小心我把你……”
时渺一边说,一边做了个吃东西的动作。
然而下一秒,时渺就被厉枭扑倒了。
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厉枭才终于放过了她。
临睡前,时渺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什么叫作茧自缚,她这就叫作茧自缚!
呜呜!
……
转眼到了第二天。
机票买的是下午两点的航班。
上午厉枭还有一些合作商要见,顺便要跟厉鸣夫妇辞别。
而时渺也需要跟欧瑞克道个别。
所以一早起来,时渺拖着几乎要散架的身子,坐车去了医院。
男女之事,说来也怪。
明明动的不是她,可是她却比那位始作俑者还要累。
一想到厉枭出门的时候意气风发的样子,时渺就恨得牙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