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八章噩梦
厉枭听到她说担心自己,下意识就想亲她。
但他转念想到自己感冒了,只能及时“刹车”,顺便把车窗打开通风。
做完这些他仍觉得不放心。
“我去买包口罩戴上好了,或者……我们分开坐两辆车去医院?”
“犯不着,你这感冒不是病毒性感冒,不具备传染性。”
而且她体质比一般人要强,普通的毒药都对她作用不大,更别提区区的感冒了。
正说着,山峰过来了。
他弯着腰透过车窗报告道:“先生,时小姐,都处理好了。”
“确定处理干净了吧?”
“嗯,已经排查过了,这个地方已经没人住了,亮着灯的是忘了断电。等有人发现这里,恐怕得好一段时间之后了。而且现场也处理成了那帮人抢劫了两个医生,然后出现了内部斗殴,导致无一人存活。”
厉枭颔首。
“附近的监控也记得处理。”
“您放心,都处理好了。”
“嗯,你做的很好。上车吧,去趟第一医院。”
山峰惊讶于怎么又要回医院,但厉枭说话,他没有询问的份,所以直接恭敬地应了声“是”后,上车开车。
时渺看着不停倒退的风景,不由得感慨:“这么多条人命,我死后应该会下地狱。”
“那我陪你下,我的手也干净不到哪里去。不过,我这个活阎罗,恐怕到了地狱也能有个小官当当,到时候我依旧当你的靠山。”
“啧……你的嘴是越来越油嘴滑舌了。是跟乔肆学的么?”
“我天赋异禀,自学成才。”
“切!”
时渺面上嫌弃,却主动跟厉枭十指相扣,两人均扯唇一笑,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
很快医院到了。
经过血常规的化验,确定是时渺说的湿性热型感冒。
急诊医生给开了几种药,时渺看了看,又让医生加了一种。
怕对方不满,她顺口补充道:“我是他私人医生,比较了解他。”
医生便没了多余的话,直接开药。
她借用了医院的饮水机接了杯水递给厉枭。
“这个吃一颗,这个吃两颗,还有这一包冲剂用温水泡下去喝一杯。”时渺把药丸一颗颗取出来,亲自盯着厉枭把药吞下去。
厉枭哑然失笑。
“我不是小孩子了。”
换句话说,他又不会怕吃药而故意把药丢掉一颗。
时渺白他一眼,说:“那可不一定,你这个人向来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
“这个啊……”厉枭拖长了音,说:“这是跟你学的。”
“你——”
时渺气得咬牙,偏偏无法反驳。
等厉枭吞下最后一颗药丸,她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先回酒店睡一觉,然后再看情况,决定能不能去工作。”
“好。”
厉枭没反驳她,但在去酒店的路上给分公司打了个电话。
“我今晚不一定能回公司,你们先忙着,有问题打电话给我。”
说完,他挂断电话闭眼休息。
也不知道是感冒的原因,还是感冒药中的某种成分起了作用,没过一会儿他就沉沉睡去了。
睡梦中,他惊觉自己居然又来到了之前梦到过的手术室。
上一次,他根本看不清躺在手术台上的女人是谁,但这次他清楚地看到——
手术台上的女人,居然长得跟时渺一模一样。
此时的时渺被手术刀开了胸,心脏被强行取出,而后,她的心脏像是垃圾一样被丢到地上。
而站在手术台旁边的,正是林月和时薇。
一股滔天的怒火瞬间蔓延全身。
他想喊想叫,想去帮时渺杀了这两个贱人,但他意识到自己只是一团透明的雾气,别说发出声音了,手术室里的人压根连看都看不到他。
怎么会这样?
他到底是在做梦,还是进入了一个什么样的恐惧空间?
一想到时渺可能真的被挖掉了心,他就心痛到仿佛自己的心脏也被挖掉了。
“时渺!时渺!”
他用尽全力想要从雾气变成实体,可不管他的精神如何努力,似乎全都是徒劳。
而就在这时,一个长得跟他一模一样的男人闯进了手术室!
“怎么会……”
厉枭没来得及惊讶,就见厉霆紧跟着进了手术室,而厉霆的手里正拿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
就在那把匕首即将刺穿另一个他的身体的时候,那个他仿佛感应到了一般,飞速转身拿起手枪,“嘭——”一声直接将厉霆一枪爆头。
血液四溅,吓得林月母女惊声尖叫。
可很快尖叫声就消失不见了,因为这对母女也死在了另一个他的抢下。
厉枭心里的怒火因为这一幕终于稍稍平息了一些,可看着已经没了任何生命迹象的时渺,他的心还是那么痛。
就好像这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情一般,让人崩溃痛苦。
没多时,只见另一个他跑到手术台边,紧紧抓住了时渺的手,嘴里似乎在说着什么。
厉枭想听清楚,却发现耳边传来了时渺的声音。
“厉枭?厉枭?你醒醒……”
厉枭猛地睁开眼睛,却发现刚才还躺在手术台上的时渺此刻已经近在咫尺,并且生龙活虎的,丝毫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
“渺、渺渺……”
张开口,他发现自己的嗓音哑得跟声带被剪断了似的。
他索性直接伸手用力抱住她。
直到感觉到怀中的人的温度和心跳,他那颗狂躁的心才渐渐平复下来。
时渺感觉到厉枭的不对劲,她诧异了下,等厉枭稍稍松开她后才问:“怎么了?是做什么噩梦了吗?”
“嗯……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
时渺弯唇笑笑,说:“我也做过几个很可怕的噩梦,不过醒了之后就会发现,梦境只是梦境,没什么可怕的。不过你到底做了什么梦啊?你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我都被吓到了。山峰也是,让我赶紧叫醒你。”
厉枭此刻已经完全平复了。
他张了张嘴,但最后还是说:“晚点再跟你说。我睡了多久了?”
“快一个小时了。”
“已经到酒店了?”
“嗯,到了好一会儿了,但看你睡得沉,我就没叫你,让你在车上睡。不过我探你的体温,有点发烧了,看你做噩梦也跟发烧有关。我们回酒店喝点热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