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六章子母虫
楼董事长疑惑地问:“不是让简家的医生过来给我们爷俩治病的吗?怎么是这位……”
时渺这一次抢在楼夫人前头说:“楼董,简家的确是派了人过来,结果派过来的却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江湖术士。”
“什么?!”楼董事长顿时大怒:“他们敢骗我?”
“您稍安勿躁。”时渺一边朝床边走去,一边说:“简家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可以等病好之后再问责。当务之急是先治好您的病。”
“你真的会治我这个病?”
时渺点点头,重新说了一遍楼董事长的病症。
楼董事长睁大双眼。
“毒蛊?这种东西,居然真的存在?我还以为毒医已经够可怕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毒蛊这种东西……我儿子楼睿现在怎么样了?他已经治好了?”
“老公。”楼夫人忙说:“我还能骗你吗?这位神医小姐真的把他治好了,只是他现在身体虚弱,需要卧床静养,所以不能带过来让你看。”
“我不是不信,只是刚才楼下的动静,我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你就别多想了,有什么不对劲的,等你好了之后你自己去看看。”
“嗯。”
楼董事长点点头,看向时渺道:“还烦请您帮我看看,这病要如何治疗。”
“时神医,您请。”
楼夫人连忙客气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时渺却是没有上前,道:“现在还不能治。”
楼夫人愣了下,问:“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董事长显然是误会时渺的意思了,一副意会的样子,对楼夫人说:“快去把支票拿回来,我先预付这位神医小姐一部分诊金。”
说这话的时候,楼董事长虽然依旧客气,但看时渺的眼神多了一分道不明的排斥。
时渺自然捕捉到了。
她拦住楼夫人,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说过,您这病是被下了蛊,所以跟普通的病不一样,不能随时随地直接治疗。”
屈曼清也说:“爸,渺渺不是那种唯利是图的人,您别误会她。”
楼董事长恍然,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原来如此。”
“无妨。”
“那请问它什么时候能治疗呢?”
“必须要在蛊虫发作的时候,才能进行治疗。”
楼董事长点点头,看向楼夫人道:“几点了?”
“已经十一点半了。”
话音落下,两人都觉得有点奇怪。
按理说,往常十一点不到就会发作,今天是怎么回事?
时渺知道他们在奇怪什么,她的目光扫视着整个房间,很快找到了原因。
她几步走到窗边,伸手推开窗门,随后又让楼夫人把楼董事长身上的毛毯拿开了来,并且让她关掉了房间内的空调。
楼夫人连忙照做,等拿走毛毯,她忍不住询问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时渺耐着性子解释道:“离魂蛊虫喜寒畏热。你们把房间窗门紧闭,楼董身上又盖着厚厚的毯子、开着热空调,导致他体温比平时要高一些,以至于让离魂虫发作的时间延迟了。”
楼夫人猛然瞪大眼睛,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阿睿每次都比他爸早发作,是因为他比较怕热,而他爸怕冷,所以一个喜欢房间温度低一点,一个喜欢温度高一些……而且,今天晚上低温低,所以他特意开了暖空调。怪不得到这个点,他还没发作呢。”
楼夫人说着,不免想起了已经离世的楼睿,眼眶顿时泛红。
她怕楼董事长察觉出什么,忙把身子背了过去。
好在楼董事长现在根本顾不上楼夫人的表情。
毛毯被拿走后,他生怕自己马上就发狂,紧张地闭上了眼睛。
他们发病的时候,虽然会失去神志,可等恢复之后,那些发狂的记忆依旧停留在脑子里,所以他知道自己发病的时候有多可怕。
可怕的同时,他也觉得非常屈辱。
这种自己如同疯子一般发狂的记忆,有还不如没有。
“您放松一点。”时渺安抚浑身紧绷的楼董事长说:“我可以保证,这是您最后一次发病。”
楼董事长听到这话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时渺见楼董事长放松下来,这才转头对楼夫人说:“我需要你帮我几个忙。”
“您说!”
时渺在过来的路上就采购了一些必需品,但除了这些之外,她还需要一些特殊的东西。
“去找一些消毒水过来,整个房间都需要全部消毒一遍。”
“没问题!”
楼夫人连忙吩咐了下去。
时渺而后又说:“离魂虫分为子母虫,楼董事长体内的是子虫。想要引导子虫离开他的大脑,需要借助母虫的力量。”
“母、母虫?我要怎么做?”
“找到它。”
“……啊?我听都没听说过,要去哪里找?”
“子母虫想要起作用,必须在距离子虫很近的地方。所以它一定就在你们家的某个地方。”
楼夫人和屈曼清听到这话,均是觉得后背一阵发麻。
“那虫子长什么样子?能说具体一点吗?”
“离魂虫的母虫,酷似蚕茧,浑身有雪白的硬壳,它离了水会无法生存很久,所以应该是在某个有水的地方。”
“好,我这就带人去找!”
“妈,你留在这儿等渺渺别的安排吧,这东西我带人去找。”屈曼清自告奋勇道。
“这……”
楼夫人的确不敢离开楼董事长这里,生怕他跟楼睿一样,突然就离开她。
犹豫片刻后,楼夫人点头说:“也好,那就麻烦你了。”
她说着,紧了紧手心说:“曼清,以前是妈不好,妈以后……”
“妈,您就别说这些见外的话了,当务之急是治好爸爸,别的事情我们以后再说。”
平心而论,她这个婆婆确实算不上是什么好婆婆。
但她虽然讨厌自己,却除了逞口舌之快之外,从来没真的用过什么恶毒的手段刁难她,虽待她不真心,却也没害过她,或是故意让她吃苦。
这些年来,做的最过分的事情也就是今天下午的时候把她囚禁了起来。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所以对方如果能改变,她也不是不能原谅她。
“嗯!”楼夫人用力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