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末时分,天气十分暖和,元笙一正在陪着扶华在庭院里散步时,小青来通报皇后娘娘来了。
扶华停下脚步,“阿娘,皇后娘娘来作甚?”
季扶华已是放下了对父亲季九曦的芥蒂,可对季照光夫妇的,并未减轻一分半点。
“莫要担心。”
元笙一扶着他坐下,“皇后是个心善之人,许是来叙叙旧,你且坐下,缓慢一些,别弄到了疼痛之处。”
“阿娘,我好得差不多了呢,不必担心。”
朱由妍随着在李妈妈的带领来到了庭院,见扶华已是能下地走路了,也欣慰起来,“扶华,是好的差不多了,真是个好消息。”
“见过皇后。”
元笙一作揖行礼,扶华跟随作揖行礼。
“快快起来。”
朱由妍上前扶起他们二人,“不必作揖行礼,这辈子,都不必行这些客套的礼数。”
“笙一妹妹,我同你的姐妹情谊,希望还如同当年一样。”
“自然!”元笙一握住她伸出的手,“我与皇后并无深仇大恨,情谊如同当年。”
“扶华!”元笙一目光柔和,“散步了不短时间了,你该进去喝药了,也让阿晴再看看伤处,再敷贴一些药膏。”
“是,阿娘。”
扶华离开后,朱由妍
才开始说正事,她来这儿,除了是关心元笙一,自然也是有些别的事情。
元笙一:“南鸢离开宫中,这或许并不是坏事。”
“陛下经历一些事情,或许早放下执念了,南鸢离开,就是很好的说明。”
朱由妍,“陛下心中,很是苦责,我猜想,他也是有些担心留下南鸢,会让九曦有芥蒂。”
“可这感情之事,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陛下政事繁忙,若是回来后宫之中,仍没有称心如意的,那是太痛苦的。”
“我劝陛下选秀,陛下也拒绝了,陛下,有些封心锁爱了。”
元笙一:“由妍,感情之事,自是不能立马放下,不必焦急,慢慢来就是了。”
“我与陛下,不必再见面,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不过,我写了一封信,是给你,也是给陛下,许是陛下看了,心里会宽慰一些,当年我那般怨恨他,实属误会,误会解开,也不必再纠搁着了。”
有一封信的回应,也算没有白来一趟,朱由妍松了口气,“笙一妹妹,谢谢你。”
“祝你,和九曦,隐世幸福,笑口常开。”
“你也是,由妍!”
元笙一给予一个拥抱,“你也要好好的,勇敢大胆一些,陛下
在意你的,不要怯弱。”
“我明白,笙一。”
二人闲聊了一些话,见时辰差不多了,朱由妍便辞别了。
朱由妍来到若安寺,上了一炷香后,便在若安寺的禅房内静坐。
若安寺外的木屋里,季照光一身素衣坐在椅子上,他对面坐着的,是被绑住的李太妃。
季照光:“太妃,非朕不容你,你实在太兴风作浪了,你到了外州,仍没有放下念头,在新锦兴风作浪,你竟敢撺掇重筝对扶华下手,妄图动摇我朝根本,真是罪大恶极。”
李太妃轻蔑一笑,“陛下,您是怕我知晓得太多了您的事情,会影响您的盛世之名吧?”
“你这个帝位,想要坐稳坐长久,这才找了这些理由。”
“朕是不是污蔑太妃,太妃心中有数。”
“太妃当年对九曦下手,又利用李家军迫使父皇放弃彻查,这件事,害得我与九曦离心,害得我母后,有苦不能说,被世人误会数十载。”
“你后又故技重施,不惜对自己的儿子下手,以此再掀起九曦的恨意,让众人再次误会我母后。”
“你在蛊虫中做手脚,害得九曦的蛊王毒没了母蛊解毒,受尽折磨。”
“你,在檀香中下毒,唆使萧义出手,害得静王妃受
苦。”
“如今,你唆使重筝,对扶华下手,害得扶华九死一生。”
“不是我留不得你,你是太祸害人了。”
李太妃呵呵笑道:“陛下,人性本恶,若不是你们有所图,心里有私念,又怎么会被我所利用呢。”
“你们内心肮脏,是借我之手,达成目的,然后又嫌弃我恶毒,你们真是太会独善其身了。”
“太妃,多说无益。”
季照光起身,“章王,有不少罪过,你若放弃抵抗,章王之事,朕就不追究了。”
“季照光,你恶毒。”
“论恶毒,朕与你比,甘拜下风,朕与章王比,也甘拜下风。”
季照光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你的好儿子,这些年,在暗中推波助澜,害朕与九曦,生了重重误会。”
“他装病,与世无争的样子,却多次派了杀手,暗杀静王,并伪装是我下的手,更有甚者,伪装我的笔记给九曦写信,又伪装九曦的笔记,与我写挑战信,这些年,我们兄弟恶化,章王殿下功不可没。”
李太妃哈哈大笑,?“若非你们有猜忌,我儿子,又怎么能离间成功。”
“多说无益。”
季照光丢下一个玉佩,“章王能不能活,你说了算。”
树下一片落叶飘下,若安寺一
声木鱼响起。
朱由妍起身看向门口的归人,“陛下,一些稳妥了吗?”
季照光:“一切稳妥了。”
“静王夫妇如何了?扶华如何了?”
朱由妍挽着他的手,向佛寺的台阶上走去,“陛下,由妍去时,静王不在,他去看重筝了,静王妃气色很好,扶华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已是能独自行走了。”
“静王夫妇给了我们一份信。”
季照光:“好,很好。”
次日,朱四公子也收到了一份信,看完信后,朱四公子折扇落地,眼神含泪。
“怎么了,天景?”
陆文雨上前,“可是出什么事情了?”
“她离开了!”朱天景握着信的手颤抖,“她走了,未有告别,悄悄走了。”
“天景!”陆文雨扶住他,“快马加鞭,许是来得及,不如追去,她可说是去哪里?”
“未说!”
“但她回复了我那日的问话。”朱天景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