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阿爹的画像
侍卫们离开去后,小竹又劝着公主,“公主,他们去见陛下了,陛下一会儿便会出来的,可别哭了。”
可见公主哭得这么伤心,她觉得难过极了,声音也跟着哽咽起来。
子禾公主虽然爱闹的性子,可从不来不是娇弱造作之人,也不轻易流泪,今日这般难过,只怕是真伤心了。
小竹拳头握得咯咯响,暗下决心道哪怕是拼了命,也要叫那些人好看。
这数个月了,为了不给主儿制造麻烦,小竹是一直在隐忍自己的性子,面对一些过分的事情,也常低头认下,尽量的不与旁人争吵。
可如今一想,那些隐忍,却是公主受了委屈,她便是忍不下这口气。
侍卫们自然不敢直接闯进去禀告的,他们从侧后方进去,告知了内侍官,内侍官原本不打算禀告的,这朝政之事,议论得正是热闹,这般打扰,肯定少不了被一些监察的官员责罚。
“内侍大人,你细听听,那可是公主的哭声,陛下一向最疼爱子禾公主,若是公主因没见陛下哭坏了嗓子,这罪过,可要你担着了,我可是禀告了的。”
侍卫一副甩责任的行为,令内侍官鄙视不已,他却也静着耳朵听了一听,隐约的是觉得听到了哭声。
子禾公主,太子殿下的妹妹,当下最受宠的公主。
内侍官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这若真是子禾公主有个好歹,自己的命是保不住了。
罢了!
内侍官低着头,从着旁的侧道小碎步的快步走着,想着事情便是有差错,报了也顶多是挨罚了,命是保住了。
内侍官一脸紧张的把事情报给了阿樱。
阿樱有些疑虑,公主昨日来了朝政殿,怎么今日又来了,还哭了,这事情,不太妙,她决定亲自出去看看。
待是看到公主哭得红肿的双眼,她暗觉不好,这事情,该立马告知陛下的,这多耽搁一刻,陛下都要罚人了。
“阿樱!”
小竹歉意的扯出一抹笑意,“真是打搅了,不好意思。但公主正伤心呢,陛下可有空出来?”
“我劝不住公主,公主又不愿意回去。”
阿樱:“我马上去告知陛下。”
阿樱几乎是跑着跃上殿前的那排排台阶的,待了殿门时,顾及朝臣礼仪,步子才稳住了一些,从侧道走时,步子也是走得飞快,轻盈而快。
阿樱不知道公主到底是因为何事而如此难过,以至于接连两日来找陛下还哭了起来。
莫非是昨日的事情没解决?
可她也顾不及问了,只得赶紧的禀告此事,陛下心疼公主和心疼美人是一样的,如今公主哭成那样,她觉得自己挨一顿板子都是轻的。
季九曦闻言立即起身,“她在何处?”
阿樱低着头,低声道:“就在殿前的睡莲水坛处,小竹陪着,公主还在哭着。”
季九曦横了阿樱一眼,阿樱连忙跪下磕头。
季九曦甩袖,一脸阴沉的从高台上下来,步子飞快的离开了朝殿。
众臣子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陛下此前,从未有所如此行径。
江奈文也不知道季九曦是怎么了,莫非是元笙一出事了?
照理来说,也不应该啊,朱太后该收敛了一些,不敢上门去挑衅才是,元笙一也不是任人拿捏的主儿,不会忍气吞声。
来不及多去纠结殿外发生了何事,江奈文站出列,开始稳定众臣,主持着朝政之事。
子禾看见季九曦的身影,虽然那道身影还在台阶上呢,她已经离开小竹的怀抱,一跑着冲过去,边跑边哭着:“父皇……”
季九曦从未见过子禾哭泣,哪怕是她刚入宫时便被自己带走,她也没哭鼻子,而眼下这情况,显然是发生了可怕的事情。
季九曦一边揽住自己的小宝贝,一边怒视着小竹,“你这无用的人,如何照顾公主的,竟是在课堂上也能出事。”
小竹磕头:“奴婢不知发生了何事!”
“父皇!”
子禾抽噎着,“父皇,我是你的女儿……真的是你的女儿!”
子禾哭得更大声了,“我真是父皇的女儿……不是假公主,不是身世不洁的人。”
季九曦闻言一震,看向小竹的眼光简直充满杀意,“小竹,你是如何照顾公主的,让她听到这些混账话。”
小竹直磕头请罪。
季美月坐着轿撵前来,见到这一幕,连忙喊住落轿。
“这是发生了何事?”
季美月捏着裙摆上了几个台阶,脚步匆匆的上前。
“这是怎么了?子禾怎么哭了?”
季美月:“曦儿,不准凶孩子,便是孩子犯了天大的错,做父母的,也要担着。”
季美月见他脸色这么差,以为是他在惩罚人呢。
“阿姐!”
季九曦看向她,“阿姐先行出宫,我还有事要处理。”
季美月:“曦儿,舅舅今日会晚些走,已经是传来信来,阿姐等你。”
季美月这些话还没说完,季九曦已是抱着女儿离开了,他脚步特别快,像是小跑一样,小竹也是急急的跟随上去。
季美月看向身边的婆子,“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看样子,朝事也还未结束呢。”
婆子们是随着公主一起来的,也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的表示不清楚。
“父皇!”
子禾揪了下他的衣襟,“父皇……”
季九曦停下脚步,“子禾,父皇给你做主,那些乱说话的人,父皇不会放过他们的。”
子禾吸了吸鼻子,委屈道:“为什么他们要乱说……”
“我是有阿爹的!”
季九曦一怔,这小丫头,是想起了什么嘛。
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阿爹二字。
“子禾!”
季九曦亲了亲她的脸颊,“子禾,以后父皇就是你阿爹的,会照顾好你的。”
“你本来就是我阿爹!”
“阿爹!”
子禾伸手摸向他脸颊,“你是我阿爹的……就是我阿爹的样子……”
“就是阿娘说的阿爹……”
子禾啜泣着,“阿娘教我认的第一个人就是阿爹,房间一直挂着阿爹的画像。”
什么?
画像?
季九曦懵怔住了。
“子禾,画像是什么意思?挂在哪里?”
子禾:“一直挂在卧房,阿娘在家时,每天都看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