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一章必须要惩戒
季美月示意佟嬷嬷与她解释这认罪书的内容。
认罪书，字字句句写的是蒋氏曾经的恶行，谋害原配夫人、苛刻原配子女、打骂下人……
种种件件的，都在说明着她不配为一府主母。
蒋碧果当即撕碎了册子。
她不承认那些做下的事情，也不接受被休弃的命运。
季美月劝道:“舅母，国公府有三个女儿，两个儿子，这些年，小公子受国公府敬仰、爱戴，养尊处优，可您该知道，那是未得诏名的，严格意义上来说，他并不是真正的世子。”
“季美月，你什么意思！”
听到这话，蒋碧果绷不住了，直接直呼其名。
佟嬷嬷正要教训她时，季美月拦住了她。
季美月接着道:“季国的国章有言，国公世子，都是呈请册子，再由陛下定夺!”
“舅妈若想要为韶儿表弟谋个好前程，舅妈便该好好想想。”
“那册子，我这儿还有许多备份。佟嬷嬷，再给她一份。”
“舅母，你决定好了，再来和我说。”
“美月!”
蒋碧果挥舞着袖子，一脸不甘心，问道:“你……你要这样对舅母？”
“舅母哪里做得不好的，哪里惹你不开心了。”
季美月:“舅母，蔡氏一族，若不是整改一番，只怕要真的没落，无人可知了。”
蒋碧果:“美月，我也是一片真心的，想要蔡氏一族变强大，你和陛下说说，给韶儿封个官，对重华好一些，这便复兴有望了。”
蒋碧果还坐着掌管国公府一切事物的好梦，盼着在新锦扬眉吐气。
季美月是蔡氏后人，孝顺恭敬的性子，如今又位高权重的，她认为自己说着好花，总是有用的。
季美月又是小辈，总是要给几分面子的。
季美月却是丝毫不给她面子，她道:“舅母，韶儿表弟的前程，要靠他自己去争取。”
见着季美月打算离开了，蒋碧果立马改变态度，扑通一声跪下，“美月，你说句实在话，舅母哪里需要改的，你说，舅母马上改。”
“你有需要舅母做的，舅母必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季美月示意着佟嬷嬷展开册子，她在那落款处点了点。
季美月的意思很明显，便是要蒋碧果认下那些错事，从而被休弃。
季碧果哪里甘心呢，她可不愿意失去国公夫人的荣耀与安乐奢华的日子。
她没接过那册子，而是转身，背对着她们说道:“美月，你不能逼迫我的签这个字的，这是不合理的。”
“我与国公大人几十年感情，哪里能轻易离分呢，便是国公大人，也是不答应的。”
“世子立取，是需要陛下诏命，可一向也是立嫡子，韶儿是嫡子，他当世子，是名正言顺的，便是陛下，也不能随意拿理由不让他当世子。”
季美月:“舅母，如今蔡氏一族因德行有亏，都关在天牢里，而这一切，拜你所赐，他们会感激你吗？”
“另外，舅舅如今担着管制不严，至使蔡氏一族德行有亏的罪过，你若还指望舅舅来救你，倒是可以祈祷今夜做个好梦。”
蒋碧果国公府是跋扈惯了，没几个人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
如今被驳了面子，当即恼羞成怒，吼道:“季美月，你怎么能如此忘恩负义!”
“你的母妃，也是蔡氏，你要对蔡氏赶尽杀绝吗？”
季美月:“我是在救蔡氏，这是蔡氏唯一的活路，你好好想想，舅母。”
佟嬷嬷把册子递给蒋氏，蒋氏依旧是不愿意接，佟嬷嬷也不惯着她，直接把那册子从栏格中递了进去，放在地面上。
“国公夫人，还请早些决定，在陛下发怒前，公主还可以周旋，若是陛下因为厌恶你不喜韶意公子，那才是得不偿失。”
“你!”
蒋碧水气的啐了一口，“小人得志。”
佟嬷嬷没再打击他，跟随这长公主一起离开了这件牢房。
蒋碧果愤怒的在那册子上踩了几脚，“想赶我出国公府，没这个门。”
好不容易得来的国公府掌家权，怎么甘心旁落呢。
蒋氏再次把那册子撕成了碎片，嘴里喋喋不休，“季美月，好你个季美月，在新锦享了几天福了，便不认人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季美月，你不帮我，有的是人帮我，宫中可不止你一个公主。”
凉国公关押在其他牢房，更安静一些，和着几个公子关在一起。
见到季美月了，凉国公立马拉着儿子们行礼，“见过大长公主。”
季美月:“舅舅，表兄，表弟，起来吧。”
几人再拜，“谢大长公主。”
季美月:“都坐下，不必跪着了。”
身后的跟随的婢女识趣的上前，打开食盒，端出三碗桂花凉粉。
季美月:“如今天气炎热，吃些桂花凉粉舒缓一二。”
几人又是行礼作揖。
两位公子的素养，与蒋氏截然不同，倒是像舅舅多一些，季美月在心里缓了口气，这蔡氏一族，还有希望。
“舅舅，您若有什么需求的，可告知美月，美月也和侍卫说了，多多关照一些。”
凉国公:“大长公主太客气了，是老臣糊涂，落得这样的地步，只盼着没有牵连公主。”
“舅舅!”
季美月握住他满是皱纹的双手，“舅舅，元氏是陛下心头所爱，元氏此前受了许多苦，如今出事，陛下格外焦急与心疼，处罚才严重了一些，并非不顾及蔡氏一族。
舅舅，别怪陛下，他处高位，是帝王，也是一平凡男子，突然见心爱之人遭事，震怒之下，手段是狠了一些。”
“公主说的哪里话，老臣不敢有怨言，是老臣给陛下添麻烦了。”
凉国公面色担忧，“元娘娘可好些了？如今是什么情况？”
“舅舅放心，元氏今日已醒来了，日后调养一番便行。”
凉国公双手合十，拜了拜，“苍天保佑，没犯下大错。”
“公主，若真是害了太子生母，老臣，老臣没脸去见贵妃娘娘呀……”
几位公子，也面色动容。
季美月扶着国公大人坐好，她面色凝重起来，道:“舅舅，元氏虽然醒来，但舅母是毒害太子生母，这恐怕不能轻易原谅。”
“舅母此举，太过了，若是不惩罚，只怕影响皇室的威严。”
“也怕会寒元氏的心，舅舅当知道，舅妈不是第一次对元氏下手了。”
聪明的凉国公立马联想到了什么，脸上浮现一闪而过的羞愧之色。
他脸色又严肃起来，点头道:“蒋氏行事无度，是要惩戒，必须要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