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发作
“太后,可别动怒了。”
宋佩忙取来止血棉布包扎着,同时命令着婢女再去催太医前来。
这手上的伤痛,令朱太后很心烦,但此刻,同那样乱糟糟的事情相对,这简直不足一提了。
“宋锦,去把元氏给哀家带来,这贱人,一醒来便不安分,真当皇宫是她的元府吗?想如何便如何!”宋佩扑通跪下,“不可,太后。”
“太后,如今陛下在意她,此刻若是太后与她不和,只怕于太后与陛下的关系不利。”
“那哀家,便要容忍那个贱人为所欲为了吗?”
朱太后气得拿起一旁的茶盏便砸在地上。
宋佩知晓她心中烦的很,需要发泄,便道:“太后,不如和夏皇后聊一聊,夏皇后受此次事件牵连,与陛下出现裂痕,正是需要人帮助的时候。”
夏皇后?
夏春谷?
朱太后眯了起眼睛,想到这个夏氏虽然不是季国人,这些年也没有出什么差错,待自己也算恭敬。
夏氏与自己并无往日恩仇,与她合作,倒是有些前景的。
朱太后满意的点了下头,“去吧,唤夏皇后前来,听说夏皇后身边的陪嫁婢女病亡了,想来,是有些不适应,让宋锦去照顾夏皇后吧。”
“一国皇后,身边要有些有才干的人才行。”
宋佩作揖:“是,老奴明白,太后睿智。”
……
乾正殿,书房。
不知待了多久,季九曦觉得有些口渴难耐了,这才起身走向门口,门开了,季美月提着膳食站在门口。
“阿姐。”
季九曦声音沙哑,面容憔悴。
“何至于这样难过。”
季美月心疼的说了句,她把膳食递给阿樱,转而扶着他往里走着。
“九曦,不要太束缚着自己了,亲情,也是有来有往才算的。”
“是他先对不起你,不需要愧疚,更不需要失落的。”
季美月以为,他是因为季照光的事情才这样落寞的。
季美月出嫁前,他们两兄弟感情还很和睦,兄友弟恭,相亲相爱。
季九曦摇摇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叹了口气,没说什么话。
阿樱已经把食盒里的汤羹端了出来,还倒了一杯去火消暑的清凉茶。
“陛下,汤羹是公主亲自去准备的。
”
季美月罢了罢手,“阿樱,退下吧。”
“另外,挑着绸缎和护手膏,给各位后妃送去,近日的,告诉她们在各自的宫中休养便好,不必行请安礼。”
阿樱:“是,公主。”
季美月见到他蹙眉,便道:“曦儿,可不能一直胡闹,你罚她们了,她们也老实听话了,如今笙一醒来了,对她们的惩罚也该停止了。”
“笙一醒来了?”
季九曦立马放下汤勺,“何时醒来的,我去看看。”
“你啊,先把这汤羹和清凉茶喝完。”
季美月摁着他坐下。
季美月道:“她是醒来了,奈文来看过了,无大碍,扶华与子禾进宫了,两孩子在身边陪着呢,李妈妈、小竹都在,你便放心。她们都是忠心于元笙一的。”
“阿姐,她脸上可有笑容?”
季九曦垂眉,“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弄清楚,又怕她难过。”
“可不弄清楚,又怕那事情上,成了她的心结,我想见她,又怕失去她。”
“阿姐,我想了许久,不知该如何是好。”
“傻弟弟。”
季美月敲了下他额头,“想太多,反而糊涂。”
“人的一生在世,许多事情都是会糊糊涂涂的,哪里有那么多十全十美的事情。”
“帝王,也没有掌控一切的能力,曦儿,我们毕竟是人,不是神,没有神力,不能点石成金,也不能想如何便如何。”
“你只需要想着如何过好每一天便行了,你是帝王,也是凡人,不需要背负太多。”
季美月的柔声宽慰,似姐又似母妃般的关怀,让他心里好受了不少,虽然依旧迷茫,可心里却是暖和的。
汤羹,是淡淡的甜,不腻,鲜而不腻。
许是汤羹太美味了,许是这几天都没好好吃东西饿极了,此次,他把一晚汤羹都吃完了。
“你啊。”
季美月拍了拍他的衣襟,“别老是造孽了,身体可是自己的,要按时吃。”
“阿姐刚去膳房时,叫他们备晚膳了,一会儿,多吃些肉,瞧你,又瘦了。”
“阿姐,我没事。”
季九曦起身,抬头理了理衣襟,“阿姐,我去找笙一了。”
季美月去扑哧笑出声,罢手道去吧,瞧你这急性子。
季九曦的走后,季美月换了一副脸色,她看向身后的佟嬷嬷,道:“事情都查清楚了没?也该去见见蒋氏了。”
佟嬷嬷:“都查清楚了,这些,足够让国公夫人写下休书了。”
季美月愤愤道:“蒋氏这些年,竟毫不长进,没学到些淑德,倒是专花心思在这些事情上。
德不配位,一而再再而三犯下错,我不可能容下她。”
佟嬷嬷:“公主,此事,与静华公主有关。另外,皇后婢女牵涉其中,皇后这几天看起来是不知知情,可老奴觉得皇后未必是无辜的。”
季美月嗯了声,“夏氏,如今心思也不安定了。”
“佟嬷嬷,夏氏的近侍婢女病故不,身边的婆子年老,怕力不从心,便让长月过去吧,依长月的如今的资历,当个掌事姑姑,是够资格的。”
佟嬷嬷作揖:“是,公主考虑周全,老奴一会儿便去安排。”
季美月与佟嬷嬷来到天牢时,蒋氏正在骂骂咧咧呢,指责守卫送来的饭菜的肉太少了,又不够新鲜。
季美月蹙眉:“她倒没有自知之明,谋害太子生母,混乱后宫,她还想过什么骄奢的日子。”
佟嬷嬷唉了声,“听说蒋氏颇得宠,在北疆时,日子过得十分奢靡,自是吃不下着天牢的淡饭咸菜了。”
“舅舅啊,就是太糊涂了。”
季美月摇摇头,“舅舅也算睿智的一个人,偏偏抬正了这样的人为主母。她善妒,对先夫人的孩子非打即骂,至使得国公府人心不稳,如今,已是衰败了,只怕再难立足。”
“国公长子在另外处的牢房中,公主晚些时候不妨去看看,许是可造之材。”
季美月诧异的抬了抬眼,然后点点头表示许可。
佟嬷嬷的眼光,向来不错,她也向来严苛,能入她眼的人,必然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