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六十六章想要的要开口说
佟嬷嬷举了好些例子，说明了夏国与季国的不同之处，只可惜，那些都不是元笙一想要的。
佟嬷嬷愁苦起来，这美人想知道的到底是什么呢。
“美人!”
佟嬷嬷道:“美人是遇上什么苦恼知事了吗？若是老奴能帮上忙的，美人只管吩咐。”
佟嬷嬷是慧贵妃殿内的掌事嬷嬷，也是宫中的管教嬷嬷，在嬷嬷这个位置上，已算是地位“显赫”的存在了。
她是有一定权力的人，虽是个奴婢身份，却能成就不少事情。
元笙一:“不是什么事情，我只想知道，夏国有什么是季国所没有的，稀罕的。”
既然九曦与夏春谷存在合作关系，那必然夏春谷能提供的东西是季国所没有却需要的。
季国强盛，这些年在九曦的管理下，更上一层楼，在这片大陆上，稳居着前二的位置。
也正因为如此，元笙一在这事情上有些想不通。
佟嬷嬷:“季国强盛，是遥遥领先的，倒不用稀罕夏国的。”
“美人，恕老奴直言，季国已有称霸第一的势头，不需要依赖那些小国。”
元笙一:“嬷嬷，此物品独特，或许与地位无关，或许不是草药，是其他物品。”
佟嬷嬷摇摇头，“夏国地方偏北，除了一些寒性的药草可能优于其于我们这儿，并无其他特色。”
“至于寒性_药草，北疆那儿，也有不少。偏是没有的，我们也是能花银子买来的，季国国力强盛，四方各国都争相与我们做买卖呢。”
元笙一蹙眉，“让我再想想。”
佟嬷嬷也想了一会儿，然后提议到可以去宫中的藏书阁去看看。
二人在藏书阁逛了一下午，也没找到什么线索。
佟嬷嬷:“不如奴明天出宫去打听打听，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有些消息，宫外更是知晓的早。”
元笙一道:“也只好如此了。”
元笙一与佟嬷嬷路过梅林时，欢兮正在作画，苏-静在一旁教导着，二人立马作揖行礼。
“……阿……阿娘……”
欢兮犹豫了下，最终喊了阿娘二字。
没人告诉她会遇见元氏，也没告诉她如今要如何称呼元氏，她只好按着王府的称呼。
“欢兮!”
元笙一扶起她，“欢兮画的什么？”
“梅花!”
“父皇喜欢梅花。”
欢兮腼腆的说着。
苏-静再次作揖:“见过美人，见到美人如今安好，臣很心安。”
“苏大人有礼了。”
元笙一回予一礼，“苏大人近些年教导兮儿，劳苦功高，该让陛下好好嘉奖。”
“万万不可。”
苏_静低下头，“此乃臣的本职要务，定当尽心尽力，不敢有所要求。”
“美人。”
佟嬷嬷脸上挂着笑容，“不如去贵妃殿中坐坐，小公主挺挂念你的。”
欢兮小脸红扑扑的，虽是未出口请求，小手被拉着元笙一的袖口。
元笙一握住那小手爪，浅浅笑道:“欢兮，想不想要阿娘去呀？”
欢兮动了动唇，没说出口，一张小脸却是更红了。
欢兮不像以前那样惧怕人，性子也开朗了一些，但较于常人，她还是偏着腼腆一些，与元笙一又久未相见，因而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元笙一眨了眨眼睛，逗她道:“想要什么，要开口说的哦，欢兮，你不说，旁人是不知道你的想法呢。”
苏-静这时候道:“公主，你素日可是画了册子想要送人的，可要把心意说出来。”
欢兮鼓了鼓腮帮子，往前走了一步，“阿娘……”
元笙一逗她，道:“欢兮，要不你继续画画儿，阿娘先回去了，阿娘备了些糕点，回去看看糕点好了没。”
“阿娘……”
欢兮见她要走，着急的抱住了她，“阿娘，别走。”
“兮儿，兮儿想念阿娘。”
她着急的眼圈儿都红了。
“兮儿!”
元笙一蹲了下来，抚着她脸庞，“兮儿不要害羞，也不用害怕，想要什么，要开口说出来，你慧母妃是疼爱你的，你父皇，也是喜欢你的，苏老师也待你真诚。”
“不要害怕，嗯？”
“兮儿明白。”
欢兮伸手再次抱住她，“阿娘，兮儿想念阿娘……”
见此一幕，苏-静与佟嬷嬷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们都盼着兮儿开朗起来，像个公主一样，不卑不亢，活泼开朗。
二人手牵着手走着，欢兮也慢慢放下了戒备心，主动告诉元笙一一些日常的小事情。
佟嬷嬷见着欢兮依赖元笙一，那眉头也不由自主的舒展开来。
在她看来，元氏终究有一天是要成为执掌中宫的人的，若是与妾室的子女亲近，这对她名声好，世人会喜欢一个仁亲的皇后。
季九曦回道乾正殿时，已是傍晚时分，批改了许多册子，又处理了一些棘手的事情，已是有些劳累了。
未见到元笙一，以为她是在庭院里，便随手指了个婢女去唤美人来，他直朝着寝殿走去，把自个儿泡在浴桶里。
浴桶里，哗啦啦的充满了热乎乎的水。
季九曦揉了揉眉头，“笙一呢，珍珠，喊笙一进来，其余人都退下去。”
身后的婢女们作揖后，纷纷退了下去。
好一会儿，房间内才再次传来了脚步声，脚步声轻快，还伴着茉莉花香。
“笙一。”
季九曦喊了一声，然后合上双眼，“笙一，明日，我们小庄园里吧。”
“你可还想吃芋头清粥？我明日煮。”
“今日，我已经让莫一去备着菜，都放在庄园里，有香芋，也有莴笋，还有小虾。”
随着人愈靠愈近，那茉莉花香也浓郁起来。
季九曦握住那搭在肩膀上的手，“笙一，今日的茉莉花香，浓郁了一些，还有些其他的花香，你是加了什么花香吗？”
他抚上那手背，手背光滑、细腻，却隐约有些不一样。
季九曦睁开了眼，看向那掌心的小手，小手纤长，如剥开的葱根般细白，好看。
但这显然不是元笙一的手，季九曦立马扼住那双手，“放肆!”
他以为是某个大胆的侍女，正要赐死时，看清了那女子的容颜。
如意!
他愣了下，如意。
这时，卢立芯立马红了眼睛，抖索着支支吾吾道:“陛下……奴婢……”
“奴婢该死。”
“陛下，美人随佟嬷嬷出去了，还没出来。”
“奴婢……奴婢这才进来服侍的。”
季九曦怒甩开她，“滚出去!滚!”
卢立芯吓得双腿发麻，脚步不稳的跑着出去。
季九曦扯起一旁的衣服，快去的穿上，掀开帘布时，卢立芯已经跪在地上了。
季九曦:“你到底是何人？”
卢立芯战战兢兢道:“奴婢是糕点师，美人喜欢吃糕点，便是留下了奴婢。”
“奴婢是静华公主带来的。”
“季静华!”
季九曦一拍桌子，脸色阴沉，“好算计。”
“滚出去，再让朕在乾正殿看见你，便是送你上路。”
震怒下，卢立芯傻得跪得没反应。
她记得公主说过，陛下只要看见这张脸，必然会龙颜大悦，只要自己够乖巧懂事，封个贵嫔，是不在话下的，指不定还能一跃到妃位。
而如今的一切，显然是预料中的不一样。
陛下眼里只有杀意和厌恶之意。
“还杵着做什么!活的不耐烦了吗？”
季九曦拔出长剑，“滚!”
卢立芯落荒而逃。
闻声而来的阿樱、珍珠、沈二等人撞到了怒火上，直接被罚没了半年的俸禄，沈二还挨了几个鞭子。
“蠢货!”
季九曦怒声呵斥，“谁让你们留下她的，还允许她进来侍奉，你们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阿樱、珍珠等人头压得低低的，不敢言语。
他们皆因为卢立芯长相神似蔡如意而不敢轻举妄动，时隔这么多年，陛下对蔡如意的心意，他们也把握不定，所以对卢立芯，便是给予了自由。
结果……
“怎么，都哑巴了？”
季九曦一脚踹上沈二，“你是脑子生锈了吗？如此愚笨!”
沈二跪在地上，“陛下……”
“陛下，美人留下她，说等陛下安排，我……我们便……想着听陛下的意思。”
“听我的意思？”
季九曦拿起鞭子又是一个甩手，“混账东西，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
“你真是越来越愚笨了，揣测君心，却只会弄巧成拙!”
“下次沐浴更衣时，再有其他人上前，你们便自临责罚。”
阿樱:“陛下，卢立芯毕竟是静华公主送来的。”
“那又如何？”
季九曦横了她一眼，“你也是愚笨了!”
“愚蠢!自己领罚去。”
季九曦呼了口气，“笙一呢，你们这些无用的人，为何还未报她去哪里了？”
珍珠:“陛下，美人随着佟嬷嬷去了，想来去看欢兮公主了。”
“想来？”
季九曦怒目而视，“想来？如此，你们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