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三章若遭遇不测，你不要殉我！
青州女子元笙一？
季美月瞧了那女子一脸，然后脸上浮出淡淡笑意，“甚好。”
她满腹疑惑，还是配合着演戏。
这名叫元笙一，来自青州的女子，并未出现在花册子上，无论名字还是外貌，都陌生的很。
但她能站在这儿，表演一段才艺，自是九曦的安排的，她一听见那名字，便猜测到了。
只是，九曦，到底想做什么呢!
季九曦嗯了声，“太后、大长公主觉得好，皇后赞许有加，慧贵妃也觉得亲近，那便留下来，赐牌子，封贵嫔吧。”
女子上前领牌子，作揖谢礼:“妾谢过陛下、谢太后、谢大长公主、谢皇后、谢慧贵妃赏眼，妾定当严以律己，宽以待人，以皇后、贵妃为楷模，行规矩之事。”
季九曦罢了罢手，“先退下吧。”
“妾告退。”
元氏再次作揖。
此次选秀，先是王氏受封之事，引得众人思绪万分，又出元氏之事，引得众人惊诧不已。
由的是，其他秀女身上，众人的关注点都锐减了。
选秀，一共择出六位秀女，除元氏来自寻常百姓家，其他女子，皆是名门重臣之女。
王氏女子落选，进去帝选的二位王氏女子，皆是落选。
可王三妹已成慧贵妃，他们也不好有抱怨之词，如今不少人都眼红他们出了个慧侧妃，他们若在提其他事情，倒是显得不知好歹。
王家人，也是精明之人，此是王氏秀女落选，他们也只能把话埋在肚子里。
帝选结束时，时辰已不早了，挨近午膳时刻，季九曦没去议书房，直接回了乾正殿。
江奈文跟着他一同回去，他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莫名的安排一个叫元笙一的秀女，这太够胡闹的。
一到乾正殿，江奈文便屏退了众人，他放下手中的册子，脸色极差，质问道:“九曦，你又在做什么!”
“青州平民之女元笙一，你到底怎么想的，如此急不可耐？”
季九曦:“奈文，此事，你日后便知道。”
“不必日后，你此刻说清楚!元笙一也不在这儿，你不必顾及什么!”
“你别告诉我，你就要让元笙一上位!”
季九曦正色道：“她不是上位，那是本来属于她的。”
“季九曦！”
江奈文急得跺了跺脚，“我管你什么鬼了。”
“我先告诉你，那药，我还没研究透，没个一两个月，还不能写出药方。
写出药方，做成那药，也要耗费数个月，有些药材，难寻得很。
再者，配方比例问题，没个十几次尝试，也不准的。”
“总总加起来，没一年半载，我制不出那药。”
所以，他不能胡来，不能废了夏氏，至少在药制出来前，不能废了夏氏。
怎么胡闹，都不能现在废了夏氏！
季九曦按着江奈文坐下。
他叹了口气，道：“奈文，你别怒气这么大，我有分寸。”
“你有分寸？你有分寸会做这么糊涂的事情？”
江奈文怒气暴涨，“九曦，我以为你不会胡闹了。”
“结果还变本加厉！九曦，你如此胡来，我倒是分不清元笙一这个时候回来是好是坏了。
她若是知道你的做法，会不会愧疚？你当初也是因为她中的蛊毒!”
“不准告诉她。”
季九曦面色清冷起来，“奈文，玩笑归玩笑，此事，不能告诉她。”
玩笑？
江奈文气到想揍人了，这么严重的事情，他竟然认为是玩笑。
江奈文扭头看向窗外，直接不理他。
他好不容易心平气和了几天，现在又被气到不轻。
季九曦盏了一杯茶，递上，“奈文，蛊毒终会变好的。”
“会？”
江奈文呵笑了声，手抓着季九曦，道:“你自己信吗？会变好？没有药制住，它会消失？”
季九曦沉默。
他也没把握。
但是他就是想让元笙一有名有姓，想让世人提及自己的时候，也能知晓元笙一是他的皇后，而不是王府旧人。
“九曦!”
江奈文平稳了下情绪，语气轻和了一些，他劝解道，“此事不可能瞒得住了，你若不治疗，发病的事情万一被元笙一瞧见了，该如何？”
“元笙一的性子，你该了解，她会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那时，难过时她。”
“说句大不敬的话，你蛊毒没发，可长期下来，影响你的寿命，你本就比元笙一年长，若再先去了，遗留元笙一一人，她会不会追随你而去？”
“你忍心元笙一伤心到青丝变白发，然后追随你去了吗？”
季九曦不语，但脸色有些改变。
江奈文听得他呼吸沉了几分。
江奈文心想着果真只有触及到元笙一的事情，他才会有所顾忌。
他不爱护自己的性命，却在意元笙一的性命在意的要死。
良久，季九曦开口问道:“最快多久，能制出药丸？”
江奈文:“半年，至少，加上整个太医院，都是如此。”
季九曦拧眉:“太久了!”
她已经在身边受了许多委屈，再等半年，太煎熬了。
“九曦，忍忍，就过去，元笙一，并没有那么在意名分。”
“我在意!”
江奈文:“……”
江奈文懒得和他废话，他扔下茶杯，愤愤起身，“你若坚持，待是发病了就传朱天景来看病，我不愿意受到元笙一的问责。”
江奈文一脸怒气的离开，在门口看见元笙一时也没有给好脸色。
江奈文又生气了？
与九曦又吵架了？
他们近来见面少了一些，怎么还是吵架。
“九曦!”
元笙一进去时，季九曦正捏碎了一个杯子，左手血流不止。
“九曦，胡闹什么呢……”
元笙一跑着上前，放在手中的食盒，急忙察看他左手的情况。
“九曦，你同江奈文是因什么事情起纠纷了!”
“什么事情也该好好说。”
季九曦:“朝政的事，意见不合。”
“你……”
元笙一从柜格中取来物品，给他清洗着手，包扎伤口。
看到她心疼的目光，季九曦十分懊恼刚捏碎了一个杯子。
那手中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痛，她心疼的眼睛泛红的眼睛，看着不忍心。
“笙一……”
季九曦抚上她的脸颊，轻语:“我若遭遇不测，你不要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