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九章如此等不及？
夏春谷愣了下，随便扬眉轻笑，“陛下，春谷记得，五年之约。”
“待约满，春谷会自请离开宫中，此番选秀，陛下可挑出中意的，春谷会帮着陛下看着和教养的，定为陛下培养一个……”
“约期就此结束吧。”
季九曦打断她的话。
夏春谷:“陛下，您的意思是？”
言而无信，不是他的作风！更何况，他还需要解身上的蛊毒。
他近一两年，蛊毒压制住了，全是靠着药丸维持的，一旦药中止，前功尽弃不提，还可能会遭遇到反噬。
季九曦:“我的皇后回来了。”
夏春谷？？？
“陛下，春谷不是很明白？”
他的皇后？他心目中的皇后？太子生母？
还是子禾的生母？
还是南山台的女子？
季九曦:“她回来了，我不可能让她一直无名无分的跟在我身边。”
夏春谷:“陛下是想毁约？”
季九曦:“失信之人是我，你可以提要求，我会尽量满足。”
“陛下如此等不及？你与我的约定，只差一年半而已。”
夏春谷有些无法-理解，理智的他，为何会做出这么贸然的决定。
只要再过一年半，约定之期到了，他的蛊毒能彻底根治，皇后之位，也会还给他，美名也在，于他，百里而无一害。
季九曦:“不愿等。”
夏春谷语噎。
好一会儿，她道:“陛下，协议若是陛下撕毁，药，春谷是可以不给陛下的，且陛下不能出兵攻打夏国，陛下应该也是这样认为的吧？”
季九曦:“自是，我会派人送你回季国，另外，十年之内，互不侵犯，这一条，我季国自会遵守。”
“那陛下为何要提前终止？”
季九曦:“因为她是我的妻子，与我齐名之人。”
良久，夏春谷摇头轻笑。
“想不到陛下，您如此清心寡欲的足智多谋的人，也会为情冲动，做出这样的决策。”
季九曦不言，目光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
“陛下，那女子，是南山台的女主人吗？”
那是怎么样的一名女子，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夺得他的喜欢。
哪怕那女子，是来了个女儿跟他的。
季九曦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这是我的事情，公主不必知晓。”
“你我，合作伙伴的关系，仅限于此！”
夏春谷:“陛下，春谷是季和二十三年秋冬之际入的王府，现在是季和二十八年了，陛下心中，是如何看待春谷的？”
季九曦有些不耐烦，拂袖道:“你我之间，各取所需，我不喜你，你也不喜我，所以不必说着不相干的话。”
是啊，各取所需的关系。
夏春谷点点头，“陛下今日来的目的，春谷知晓了，但春谷需要考虑下再给陛下答复。”
季九曦点点头，“你可以提条件。”
夏春谷递上一小小锦盒，“陛下，这是您五月中便该吃的药。”
“陛下气色如常，只怕内力已有些紊乱，此药，必须按时服用，下月中的药，也一并在这儿。”
季九曦接过小锦盒:“谢过。”
谢过!
此生疏的话，他说过许多次，可夏春谷第一次觉得，这话，听得人有些难受。
季九曦离开后，房间里的窗户上，轻轻的咚哦一声，一太监转扮的男子跳了进来。
该男子身材高挑，容貌俊秀，是位标志的人儿。
“阿谷！”
夏春谷脸色一变，“你进来做什么，有事，我自会去出宫寻你。”
“阿谷，你与他，本身便不是真夫妻。便是当面遇见了，他也不会多说一句的。”
夏春谷:“胡闹，我还是皇后！你别胡来。”
“是，咱们阿谷是位贤良淑德的好皇后。”
男子靠近的搂住她的肩膀，“阿谷，你们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能提前回去，太好了。”
“待我出宫后，便是制备一番，你我一起离开这皇宫。”
夏春谷:“马上便是帝选之日了，此事是大事，我必须在场。”
帝选，是大事，也是盛事，皇后必然是不能缺席的。
男子点点头，“明白，待是帝选后，你我再离开。你想去哪个城邦生活？阿谷，这么多年，我们终于可以自由了。”
夏春谷没说话，目光紧锁着窗台的海棠花。
困在宫中多年，终于可以离开了，可原本的喜悦并没有涌上心头，反而是有种烦闷，道不清说不明的烦闷。
“阿谷！”
男子一个吻落在她脸颊上，“阿谷，帝选后，我们早些离开吧，我已经攒够了银两，够我们一生衣食无忧了。”
夏春谷:“嗯，你先出宫去，待我忙完事情去找你。”
男子点点头，“好，我去备着衣服，等你出宫。”
男子走后，夏春谷呆愣着，直到宫婢梨花上前说话，她才缓过神来。
梨花:“主子，大长公主派人来传话，请主子空闲了去瞧一瞧秀女。”
夏春谷:“好的，准备些糕点，我们去见公主。”
林中小径，江奈文停下脚步，“九曦。”
季九曦抬了下眼皮，“有事？”
奈文不是子爽，不会多问事情。
江奈文:“你和夏氏，是不是有什么约定是我不知晓的？”
季九曦直截了当:“并无！”
“果真？”
江奈文拉住他的手肘，“九曦，你如今一心在元笙一处，连王三妹都未去见过，却见夏氏，当真是为了贸易来往之事？”
他季九曦什么时候对贸易来往之事，如此上心了。
季九曦:“奈文！”
“九曦，你同我说实话，是不是和你当年决定要娶她有关？当年你娶她，除了想逼元笙一现身，是不是还有其他缘故？”
“是不是与你的蛊毒有关？”
江奈文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因为除了此事，他实在想不出夏春谷能有什么是助于他的，而且是如此平和的敬重那么多年。
他一向对女子是无耐心了，只有元笙一是特例。
原本江奈文还以为九曦对夏春谷好歹是有几分喜欢的，这数年过去了，这相敬如宾的样子，他实在是无法再说他对夏春谷有什么心意。
既是无心意，能让九曦对她礼敬有加，她必须是有些筹码的，这筹码，单单是一个夏国公主可不够。
江奈文刚在外边思来想去，觉得与蛊毒，关联最大。